严华被那士兵带着,如白天一样一直走的都是人少的外围,灯火也不是特别明亮。严华边走边想着要不要把这士兵敲晕了去找夜莺,但始终又有些犹豫,毕竟夜莺也是云卿精心挑选的暗卫,应该不是那么容易被占便宜的人。
正想着,一旁带路的士兵有些不甘寂寞了,眼中的淫光直往她身上扫,嘴里也开始不老实:“我就想不明白了,就你这样的长相他们怎么就把你收到营里来了?”又上下打量了下:“难道是因为你身材不错?不过说实在的你身材确实不错。”说着还下流的笑了两声。
严华没有理他也没心思理他,说到她现在的长相问题,那还得拜云卿所赐。原本她是不想把自己搞得太丑的,但云卿非要清风在她脸上搞个恶心的大黑痣,简直让她这几天镜子都不敢照,生怕恶心到自己。
士兵见她不说话以为是个逆来顺受的,嘴上更加不客气;“听说你是苍南王府送来的,就你这长相王府怎么可能收,多半是用什么旁门左道进去的吧。”说着还往严华身边靠了靠,伸手就想去摸她屁股:“你是不是活儿很好,所以勾搭了府上的管事才进去的?”
严华终于施舍了他一个眼神,在他手离自己还有几厘米时突然惊恐的指向士兵身后,好像看到什么可怕的东西,吓得那士兵慌忙收手转身去看,却不想转身的瞬间便被严华一个手刀砍晕在地。
看着瘫倒在地的士兵,她撒气的踹了两脚,厌恶道:“老娘的确活儿好,分分钟就能把你剁成肉泥,你想不想试试?”
她原本是不打算动手的,但这士兵明显开始不老实,那她可不能再忍。
既然已经忍不住动手了,她也就不耽误,将士兵拖到了一个隐蔽的地方后,便运着轻功往夜莺离开的方向去,途径花帐时还顺手撕了段红绸用来蒙面。
没一会儿她便看到夜莺的身影,但夜莺此时已经被士兵带进了一顶搭建极好的营帐中,看其规格和帐布用料还有营帐位置明显是一处将军帐。
将军帐?乔宇?乔宇怎么会突然让人把夜莺带过去?难道是要解决私人问题?不该呀,她和夜莺都是今天才到,根本连乔宇的面都没见过,他怎么会对一个素未谋面的营妓感兴趣,更何况像他哪种身份即便消遣也不可能找花帐的女人。
云卿曾说过,乔宇并不知道太子的勾当,如今这么反常,想来必定和皇后送的那封信脱不了关系。
严华蹙眉观察了一会儿,趁着士兵交错的空当躲到了营帐旁边的马车旁,只是这营帐旁为何会出现一辆马车,她就没心思去多研究了。马车挺豪华也挺大,将好对着一扇帐窗。
“背过去把衣服脱了。”是一个低沉的男音,浑厚有力听上去年纪应该不大。
不过今天怎么老有人叫她们脱衣服,她们又不是脱衣舞娘,还有完没完了?
严华边腹诽边起身将帐窗挑起一角往里面看,夜莺正站在帐中央,衣衫半褪露出背上的画,大帐靠里正有个将军装扮的人坐在他那张大床上蹙眉看着。严华又瞧向夜莺,她并没有什么表情,显得十分淡定。
而坐在榻上的乔宇倒眉头紧皱,显然心情不是很好,且眼中杀意一闪而过。虽然很快,但还是被严华捕捉到。
与此同时,原本平静的军营忽然出现一丝躁动,隐隐的严华听到有人喊着“有刺客”。
她竖耳听了听,是靠近花帐的方向,看来是自己藏‘尸’地点被发现了。
帐里的人被惊动,眼中的杀气瞬时收回。没一会儿,一个士兵便冲进营帐躬手一礼道:“将军,有人在花帐附近发现被打晕的士兵,想必是有刺客闯入。”
乔宇起身便往外走,却在路过夜莺时顿住,冲那士兵命令道:“把她看住,在我回来之前不准她离开军帐半步。”走了两步又道:“看着别让她乱碰东西。”
乔宇走后,整个营帐只剩了三个士兵,严华也不再多想,现在是争分夺秒的时刻,找到机会上手就将门口的两个士兵敲晕后拖到马车底下。窜进帐时想必夜莺听到了外面的动静,里面那个已经被她处理了。
“主子。”
严华没和夜莺多说,催促道:“赶紧找找皇后那封信在不在这里。”
两人一阵翻东找西,却什么都没找到。
严华仔细观察着帐内的情况,能藏东西的地方她们都找过了并没有收获,帐内燃灯的烛台、桌面、地面都没有纸张烧过的灰烬,这说明信还在但不在这帐里,那只能在乔宇的身上。也是,那么重要的信件,肯定是放哪儿都不放心的。
严华算着时间,估摸着乔宇也快回来了,拿出袖间匕首在帐上给他开了个门,便和夜莺一道隐进茫茫黑夜。
而乔宇回来时看着那被割坏的营帐简直怒不可遏:“命令所有将士,盘查所有营帐,但凡行为可疑的人都给本将军抓过来。”又看了看地上躺着的三人:“都拖下去军法处置。”
那边乔宇正怒火中烧,这头严华和夜莺却又再次回到花帐,花帐不止一处,她们选了较偏的一个。不过夜莺已经暴露了长相,严华只能将自己脸上的面具揭下来给她,而她自己则正忙着用营妓的胭脂水粉给自己做着简单的伪装。
夜莺拎着方才严华从乔宇营中顺出来的酒坛,有些不明所以:“主子,你拿这酒是要做什么?”
严华满意的瞧着一脸的黑斑,拍了拍手起身向她走去,淡淡道:“你的身份已经暴露,相信没一会儿他们就会来检查背后有画的女人,我们得赶紧把画擦掉。”
而正如严华所说,她们刚刚一切就绪,帐里便涌进一群士兵。
为首的一脸凶神恶煞,冲严华二人吼道:“你们两个怎么会在帐中?”
严华脑子转的很快,怯生生道:“我们二人今日身子有些不便,便留在了帐中。”
那人显然有些不信,怀疑的目光始终停留在二人身上。良久,忽然耸了耸鼻子怒道:“这帐中怎么会有酒味儿?竟敢欺瞒,来人给我抓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