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铮~”一把利剑破风而来,擦着严华耳发直接将她身后的大蟒蛇钉在了树上,而那奔袭而来的狼也将将被她割了喉咙摔向一边。
严华觉得这样的情况好像在哪里出现过,先是一惊,随后又是一喜,顺着出剑的方向喊了句:“云卿?是你吗?”
没人回答。
她转身看向痛苦挣扎的大蟒蛇,银光薄剑还钉在它的大嘴里,直接穿透了整个脑袋。
那柄剑她认得,的确是云卿的没错。
严华心里瞬间有了底,狼群再次来袭时便收拾的更加游刃有余。少时,大蟒蛇不动了,狼群也被她狠厉的屠狼手法吓跑了,她再转身时,那软趴趴的蟒蛇旁正站着个清俊绝世的男子,正一派霸气的将薄剑拔下。
他说:“你不该进来。”语气中满是责备和不悦。
严华可不管他高不高兴,眼睛有些湿润,缓缓走上前抚上他淡漠的脸颊:“我控制不住。”
云卿瞧了她一眼,似是轻叹一声。不想叹息还未落地,却是忽然搂上她的腰将刚刚取下的长鞭冲空中扬去。霎时,几支长箭便被扫落在地。
严华惊慌站定,松开搂着他脖子的手,蹙眉道:“苏拾年果然是想要了你的命吗?”
云卿将长鞭递还到她手上,与此同时执剑将她挡在身后,淡淡道:“不是绒国人,但是否与他有关就不得而知。”
“不是苏拾年的人?”怎么可能?
严华还没等到云卿的回答,眼前已是陆陆续续出现了几个背弓拿剑的黑衣人,且这些人显然不想多话,刚刚停稳就已经举剑杀了过来。
一时间,这林中刚刚结束了人兽之争又开始了人人打斗。一人挑剑向严华刺来,动作反应并不显得十分高手,没两三下便被严华取了性命。
云卿想是他们着重要灭的对象,对付他的人自然多些,不过即便被围攻他好像也是一副游刃有余的模样,反倒是对方明显落了下乘。几个花式下来,那些黑衣人已是招架不住纷纷见了阎王。
见收拾完云卿也不多呆,转身冲严华道:“跟我来。”话落,已是运着轻功往更深的山里去了,严华连忙跟上。
两人一路深进,约莫过了两盏茶的时间,云卿才带着她停在了一处山洞前。
山洞有点深度,云卿也不知怎的在壁上摸了一会儿,竟摸了个火把出来点上,带着她就往里面走。
对于云卿的轻车熟路严华虽然好奇,但也没有多问,只是跟着他进了山洞。
只是她不曾想这洞里不仅有简易的木板床,就是柴火和水都是有的,像是有人生活过一样,这就有些奇怪了。
她将怀里的小豹崽子放进挖好的柴坑里,确定它不会跑出来后忍不住问道:“这些都是你准备的?”他不是今天才被追杀吗?这么短的时间就能找到这地方,并将一切准备的这么好?她不信。
“不是。”云卿将火把插在一旁石缝里固定好,仪态清闲的坐到木板床上摸出一张帕子拭剑:“你为什么进了森林?”
严华巡视着洞里的情况,满不在乎道:“我在军营碰到苏拾年了,他暗示我你在这林子里,我也就来了。”
他顿了手里拭剑的动作,蹙眉道:“就因为这个?”
在他们分开后他和清风确实遇到一伙劫击,但那并不是苏拾年的人。苏拾年在荆门关这个消息他听影部汇报过,也猜到他是因为地图而来,所以当初留在她和夜莺背上的画并不是真的,只是他没想到苏拾年竟会利用严华将他引出来。
严华瞧着他继续擦着剑上的血,模样认真。他好像做什么都很认真,就是喝个茶都是一副认真脸。也不知怎么的,她鬼使神差的伸手夺过他手里的剑和帕子,坐在他旁边照着他的样子擦着,淡淡道:“我来找你你不高兴吗?还是说我坏了你的什么事儿?”
云卿怔了怔,她的语气似是有些生气,为什么?
正如严华所说,其实他这次到荆门关确实有点事儿。
几个月前他收到皇帝云慕辰的密信,说他安排在昆冈的探子送来一条信息,需要他去核实一下,而找他去核实的根本原因就是这个信息太过重要,其他的人皇帝根本信不过,这也是他为什么会回皇城的原因。
查太子运图不过是个借口,他真正想查的是隐藏在这大山里的秘密。
云卿瞧着拭剑拭的有模有样的严华,往里坐了坐靠在石壁上淡道:“你其实很聪明,应该想过那是苏拾年给你设的陷阱。”
“我想过。”她起身从缸里取了瓢水洗了洗帕子:“那又如何?陷阱并不可怕,怕就怕不是陷阱。”
她看他,语重心长:“我当时就想若是陷阱你那么聪明也不会上当,至多不过搭上我这条命,人活两世都不能按自己的想法活着其实也没什么太大意思。不过我也不是不惜命的人,所以我这不是备了不少东西吗?”顿了顿又道:“其实陷阱我是不怕的,我就怕不是陷阱,丛林有多危险我也曾体验过,再加上他们的追杀,即便是你我也会担心。”
她其实是个很轴的人,认定的东西很难改变,爱一个人也是一样,要么轰轰烈烈,要么平平常常。兜兜转转?那可不是她的风格。 严华把擦好的薄剑递给他,又将洗好的帕子搭在一旁的枯树柴上,重新坐回他身边轻笑着看了他良久。直到看的云卿都有些不自在了,才突然搂上他的脖子将脸埋在他的脖颈,低声道:“你还真是个妖精,惯会迷惑人心。”
严华觉得这个时候应该发生点什么才合情合理,这么想着,便也就这么做了,红唇相覆,眉目微垂,玉臂搂着他的脖颈。
云卿起初显得有些被动,但不过须臾已是反客为主,将她压在身下。
白月光朦朦胧胧照在洞口,洞内火把晕染出一片和暖,气氛正好,两人忘情。
“呜~”云卿突然压抑的痛呼出声。
严华看着上方扶着头面色痛苦的云卿赫然回神,赶忙起身将他扶靠在石壁上,边打凉水给他擦身子便咬牙道:“我特么怎么忘了你是个受不得刺激的主儿。”
气氛再好也逃不过命运之神的戏弄,严华的心思注定以失败告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