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之远见严华仅着了里衣,赶忙捡起地上的外衣抖了抖给她披上。
汪石紧随其后叫了两名士兵进来带走了刺客。
此时帐外原本安静的军营已是人声鼎沸,虽说嘈杂但却井然有序。
在刺客被带走后云之远和汪石便出了营帐,严华收拾好自己出去查看情况时,一士兵正在向云之远禀报:“回殿下,人已经全部抓住了,粮草并无损失。”
严华拢了拢身上的披风蹙眉沉思,放置粮草的军帐和她的营帐根本不是一个方向,说明刚才那个刺客分明是冲着她来的。可她今天才刚到,在这军营中就是个过客,怎么会引来刺客?
想到此她抬眼看向正和汪石不知说着什么的云之远,想想事情也就明白了。想来那刺客原本要杀的是云之远,但因为自己的突然出现导致云之远换了营帐,而刺客在计划时并不知道这个意外,是以这才有了此次的乌龙事件。
云之远和汪石说了一阵后便去了放置粮草的军帐,严华自然也跟了过去。
三人到时军帐的火已经扑灭就冒了几缕青烟无什大碍,看来那些人是想直接放火,但被发现的及时并未成功。
之后严华又跟着云之远他们一道去了关押刺客的地方,其实也就是营中一块空地,空地上放置了几个木质囚笼,之前被抓的刺客都已经被关了进去。
刺杀严华的刺客被单独关着,而放火烧粮的则被关在另一个囚笼里。
严华默默观察了一阵,她发现虽说两个囚笼里都是一个装扮,但外貌特征却有些微不同,刺杀云之远的刺客明显和另一边不是一类。
果不其然,云之远经过一番审问之后证实了这点。
烧粮草的是昆冈派来的突袭小队,而刺杀严华那位究竟是什么人他们其实也不清楚。
见此,严华悠悠上前打量着靠在木栏上闭目养神的刺客,幽幽道:“为什么要杀我?”
原本闭目养神的刺客闻言抬眸看了她一眼,却只是给了个嘲讽的冷笑偏头看向别处并未说话。
对方的蔑视之意严华并未放在心上,而是继续一派轻松的在笼前踱步,走到刺客的正对面继续道:“我猜你想杀的并不是我,而是原本应该住在那里的五皇子。”
对方依旧保持沉默。
一旁的汪石眼瞅着不想和他浪费时间,上前就想开门揍人却被云之远抬手拦住:“别急。”
汪石蹙眉看向温文尔雅的云之远,心说,像这样好言好语的说什么时候才能审出来?直接上手不是更有效率些吗?
当然,碍于身份汪石并没有将心里的疑问说出口,只觉既然他们俩儿都不着急自己似乎也没有什么权利不耐烦,便索性在一旁安安静静的看着。
严华随后的几次发问刺客都始终闭口不言,显然是个有操守的。
良久,严华也被这‘哑巴’刺客搞得有些不耐烦了,啧了啧舌直接上前动手抓住对方头发往后狠狠一拉,疼的那刺客痛呼一声。
“你放手。”刺客疼的想要挣脱,可奈何隔着囚车木栏他心有余而力不足,只能任由严华死揪着自己头发疼的直叫。
一旁看戏的云之远和汪石被这突如其来的大转变惊得瞪大了眼睛,彼此对视一眼,明显都惊了一跳,随即却听到严华凉凉笑道。
“呦,能发声啊,你一直不说话我还以为你是个哑巴呢。”
严华抓的很用力,扯得那刺客眼睛都有些变形,直痛呼道:“你放手,士可杀不可辱,有本事刀剑底下见真章。”
“我可没兴趣和你打,说,谁派你来刺杀五皇子的?”说着手上的力道又重了几分,那刺客只觉自己头皮都要被整个揪了去,就是一旁的云之远二人看的都不由觉得头皮发疼。
“说。”严华又是一声厉喝:“听说你们信奉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你要不说我就让人将你的头发剃个精光,然后再一刀一刀将你的皮刮下来。”
在军营里任何惩罚都是可能的,刺客一听也有些慌,赶忙道:“我说,我说,你放手。”
见人松口,严华便也松了手。她这边刚一松手那刺客便心有余悸的躲到另一边,拼命揉着自己的发顶,以此缓解头皮的疼痛感。
“谁派你来的?”
刺客默了默:“苍南王。”
“苍南王?乔佘?”严华不解,准确来说云慕辰已经罢免了乔佘的爵位,他现在也就是个有点地位的平民,他杀云之远做什么?云之远得罪他了?
想着,严华偏头看向同样不解的云之远:“你得罪乔佘了?”
“并没有。”云之远想了想又道:“此次赈灾卫国公一家出力不少,且都是自愿,并未结下什么仇恨。”看向那此刺客道:“他为何让你杀我?”
刺客道:“我不过是奉命办事,主子的心思我们怎么知道?”
严华垂目沉思走出几步,回身问他:“既是刺杀为何就派了你一人?他就那么肯定你能杀了五皇子?”
“自然不是。”刺客收了揉头的手靠在木栏上,脸上稍显得意道:“和我一样接到任务的少说也有二三十人,与我一路的有五人,剩下的二十几人被派去了别处,听说也是有个刺杀任务。”
云之远问道:“那和你一起的其他人呢?”
刺客正要回答,之前一直不见人影的夜莺却不知从哪里突然出现,拱手冲严华和云之远行礼道:“回五殿下,其余四人已经被属下处决了。”
严华几不可见的蹙了蹙眉,问道:“你之前去哪儿了?”
夜莺默了默冲严华重重一跪,面上满是是悔意:“是属下失职,见帐外有刺客便追了出去,没成想中了他们的调虎离山之计。幸好主子没事,不然属下只能以死谢罪了。”
严华看着地上跪着的夜莺总觉得她最近有些不对,但究竟是哪里不对却又说不出个所以然。
收了心里的想法,严华不露声色的伸手将夜莺扶了起来,宽慰道:“人没事就好。”
话罢,严华看向刺客:“你说你们是兵分两路,你可知另一队人去了何处?”
“往北去了。”说到此刺客似是反应过来,抓着木栏求饶道:“我知道的都告诉你们了,你们会放了我吧?”
“往北?”严华低喃一声,眸光一冷。
在荆门关北边且和乔佘有仇的除了云卿没有别人,严华只觉这乔佘是不是疯了?眼下这样的局势他竟然还来搞内斗,真是作死。
想到此,她便一刻也呆不下去,叫上夜莺就要往北边去。
云之远却将二人拦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