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仪只是看了两人一眼并没有答话。
之后他将严二人送到村里,嘱咐了几句后指着地上的付离道:“这人?”
还未等他说完严华便打断道:“这里离蒙山太近了,我们将他带到最近的城镇再丢。”说着示意夜莺将付离扔到马背上。
温仪一反常态的并没有对此事过多纠结。
严华二人带着付离同温仪告辞后直奔最近的崇州方向而去,而看着两人离开的温仪则是重新回到船上撑向蒙山,那里可还有重要的事没做完。
经过一夜的奔波,严华她们在第二日傍晚进了崇州城,而进城后严华没干别的直接去了城里最大的花楼。
严华二人这一路原本就是男子装束,是以进花楼的时候倒也顺畅。
夜莺扶着一直昏迷的付离跟在严华身后,搞不懂她来这里是要干嘛,疑惑道:“主子,我们来这种地方干嘛?”
严华指了指付离挑眉笑道:“自然是送他一份大礼。”
说完东张西望一阵儿,走向不远处的老鸨,指着付离道:“我那兄弟喝多了,劳烦妈妈安排一个房间。”
生意上门老鸨自然笑脸相迎,赶忙的就拉住路过的一个端茶丫头吩咐道:“备好酒水茶点送到楼上最里间。”说完就低头哈腰的带着严华他们上了二楼。
上楼之后严华并未逗留很久,给了钱吩咐老鸨找了几个姑娘伺候着便将付离丢在了里面。
不过考虑到付离醒来后的心情,严华叮嘱了那些个姑娘,可以占便宜,但最好不要发生实质性的‘交流’,不然人醒了闹出什么事儿,她们可不负责人。
离开花楼的两人在城中随便找了家不起眼的小客栈住下,自从皇城出发,这大半个月她们就没好好休息过。
是以严华叫了桌好酒好菜和夜莺大快朵颐之后便各自休息,发誓一定要睡到第二天自然醒。
而这一睡就睡到了第二日中午。
醒来后的两人简单用了饭食后,再次马不停蹄的踏上前往荆门关的路程。
不过离开崇州城的时候两人听了点八卦。如严华预想的,醒来的付离不负她的期望结结实实的在花楼里大闹了一场,听说场面可是大得很,方才都还碰到官兵在沿街搜查,听说城门前通缉令都贴上了。
带着这份好心情,严华和夜莺一路前行,终于在经历了十天的长途跋涉后来到了南阳郡地界。
因为遭遇过水灾,靠近河道的地方还维持着灾后的模样,很多民房被冲毁,很多田地被冲成河床。
虽然是冬季但南阳郡因为地处南方,天气虽冷却并没有下雪。
不过寒雪虽少,风雨却时有发生,这也是南阳遭受水灾的重要原因。
去往荆门关的路上她们看到许多向北边迁移的难民。其实这里面大多都是刚刚从北边回来的难民,原本以为回来可以重建家园,结果迎接他们的却是别国的战火。
生活就是这么无奈,当你以为眼前的困境已经过去时,老天却又迎面赏你一个更加无望的绝境。
等严华他们到达荆门关地界时,荆门关已经处于军队封锁状态只准出不准进,周边村镇里偶尔可以看到有一小队士兵在疏散那些执意不肯离开的居民。
碰巧不远处便有一队士兵正在执行疏散任务,眼下的状态严华若想见到云卿,最快的方法自然是找士兵带她们进去。
严华快马赶到前方村落,士兵正在一处稍显破败的民居里劝慰一家不愿离开的‘钉子户’。
严华刚到正待下马,迎面便是几支长矛指着自己,一士兵警惕道:“你们什么人?不知道这里正在疏散吗?”
紧随而来的夜莺条件反射就要动手,幸亏被严华抬手止住,这才免了一场打斗。
迫于无奈严华只能骑在马背上举起双手表示自己对他们的友好,笑道:“不要误会,我们来这里只是想找个人。”
这里刚说完,屋里便传出一个并不友好的训斥声:“现在关前正在打仗,将军好心让我们前来疏散民众,你们不要不知好歹。战事时好时坏没人说得清楚,到时候若是这里失守,你们只有死路一条。”
严华举着手看了看屋里又看了看眼前的几个士兵,指了指身下的马匹同他们好言商量道:“我们能先从马上下来吗?骑在马背上和你们说话我觉得不大合适。”
几名士兵对视几眼收了长矛:“下来。”
严华下马冲士兵们恭敬的拘了一礼,扫了几人一眼询问道:“不知你们这里谁说了算?”
其中一个士兵指了指屋里,道:“队长正在屋里处理事务。”
想是外面的动静里面的人也听到了,有人问道:“外面怎么回事?”
刚才那士兵立马回道:“队长,有两个人说来这里找人。”
等了会儿,屋里才再次传出一个浑厚有力声音:“带进来。”
闻言,离严华最近的一个士兵想也没想便将严华往屋门方向推了一把,力道很大很不友善。
身为护卫夜莺自然看不过眼,一个箭步上前只听‘咔嚓’一声便将那无礼士兵的手腕掰脱了臼。
“啊~”
这回严华倒是没有管制夜莺。她的身份士兵迟早要知道,身为皇家的人该有的威严还是要有的。
其他几名士兵见同伴受伤当即就要发难,夜莺和严华也已做好对战准备。
眼看双方剑拔弩张就要开战,屋门前却突然传来一声怒喝:“你们在干什么?”
士兵们闻声吓得立马退后,拱手便要禀报。
严华见状抢先一步冲那人拘了一礼道:“是在下对下属管教不周才冒犯了那位军爷,但我们确实并无恶意。”
严华抬眼望去门前站着的是一位横眉冷目身材魁梧的士兵,不过他盔甲之下穿的深衣和其他几个不一样,其他几人是灰色,他的却是浅青色,这说明他的级别高于其他几人。
也就是说这位看上去就很不好说话的人物就是这队里的老大。
汪石将院里的严华和夜莺打量了一番,又看了看被掰折手腕的士兵,不悦道:“就你们这身手真该庆幸自己没有上战场。”
话罢指了指严华:“你,跟我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