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华趴在窗前像个没事儿人一样看着屋后过招的两人,时不时还会指挥一二,喊着:“对对对,打他的腿。”“别手软啊,打身子哪里会痛啊,要打脸。”“你要是不想打脸,断他的根也行啊。”诸如此类的。
苏拾年被严华说的有些烦了,瞧准空隙就要上前找她麻烦。王不唤气定神闲只见甩袖一挥无数竹叶无风而起,纷纷袭向苏拾年,逼得他不得不退出老远。
高手之间只需几招便能看透对方实力,方才苏拾年已是和王不唤过了不下三四十招,早已认清两人之间实力的悬殊,若不是王不唤手下留情,他早已重伤不起。
苏拾年收剑入鞘冲王不唤拱手礼道:“多谢圣手手下留情。”
王不唤悠悠行至严华窗前,客套道:“太子殿下严重了,殿下的武学造诣日后也是不同凡响。”顿了顿又道:“只是殿下夜半三更来我圣女住处所为何意?”
“圣女?”苏拾年微讶,看向严华:“她是苗疆的圣女?”
“如假包换。”王不唤道。
苏拾年蹙眉默了默,冲严华拘了一礼:“是我冒昧了,还望圣女海涵。”
严华也被圣女一词搞得有些莫名其妙,但想着许是王不唤随意皱的一个谎,便也没有太过在意,摆手道:“既是如此,你还不快速速离开。”
闻言,苏拾年又冲王不唤施了一礼才离开。
苏拾年走后王不唤并没有相继离开,而是站在窗前望着严华没有言语。
严华自然也望着他,就这样望了大概十几秒,严华才不确定道:“你这意思是想进屋和我聊聊?”
“那我便却之不恭了。”王不唤理着衣袖边往门前绕。
严华听他那话愣了愣,随即无奈苦笑。她方才分明说的是问句,为什么变成了邀请?古人的脸其实也并不像想象中那么薄嘛。
进屋后,王不唤什么也没说,直接从袖中取出一支雕花短笛递给严华:“拿着,若不想被他们认出来最好不要同他们动手,此笛若用内力吹奏轻则损耳震脑,重则伤经断脉,以你现在的实力只能做到第一种,不过也足够御敌。”
严华接过摆弄了一会儿,道:“那我可以用它像你们一样控制毒物吗?”
王不唤摇头道:“御毒是从小修习,用特殊的方法吹奏特殊的曲调,稍有差池都会引火***。你这笛子也就是能力吹奏有杀伤力,若落到寻常人手中也不过是件乐器。”
严华略略有些失望的点了点头:“哦。”又抬头道:“对了,你为什么要说我是苗疆的圣女?这个谎会不会说的有点大?”
“不会。”王不唤宠溺一笑:“你原本就是我族的圣女。”
严华张口便想问他为何这么说,可王不唤似乎没有继续聊下去的意思,直接打断道:“别急,有些事很快你就会知道了。”说完也不再停留,转身消失在茫茫黑夜中。
等他走了半天,严华站在屋前才反应过了来,呐呐道:“所以他今晚是刻意过来帮我的?”
严华怎么也没想到第二天再见到王不唤时会是眼前的场景。
苗疆一年一度盛大的神树祭祀一大早便开始,村民们早早便聚集到奉神湖前,邻村的,远道而来的应有尽有。
严华一早还睡的迷迷糊糊时便被白果拉起来打扮,等她醒过神来时已经站在奉神湖畔正接受着苗疆众人的膜拜,而身边站着的正是昨晚才初次见面的王不唤。
只是此时的王不唤已经换下汉服,穿上了苗疆特有的服饰,黑衣黑裤,特有的绣纹,身后有同色披风,头上缠着厚重的黑头巾,上面不知为何插有两束毛色鲜亮的雉鸡尾羽。
远远地湖上驶来几艘两头尖角的彩色木船,王不唤牵起严华的手转身望着,等船停稳了才一前一后站了上去。而剩余几艘则是承载一直陪在他们身边的其他几人,不过严华都不认识就是了。
船不长也很窄,是以船上并没有落座的地方,两人只能一直牵着站在船中。
见周边除了一个船夫便没有其他人,严华终于忍不住问道:“这是什么意思?”语气中明显透着不高兴。
王不唤目不转睛的望着神树的方向,回道:“你会知道的,但不是现在。”
严华心中火起,冷笑道:“昨晚你说了相同的话,我信了,所以今天才莫名其妙出现在这里,你觉得我还会再信吗?”
“可是现在你能怎么办呢?”瞥了眼岸上观礼的云卿众人,笑的无害:“或许你可以考虑跟他们其中一个回去。”
王不唤很擅长如何轻易让别人无话可说,就先现在的严华,即便气的像现在就把他扔进水里,可还是只能在这里跟他大眼瞪小眼。
神树的祭祀无非就是祈求大山对苗疆子民的保护,来年风调雨顺粮草丰收,整个过程简单而又漫长,严华从岛上回来时已经是大半个时辰后。
回来后还要接受村民拿着不知道是什么的叶子大冬天的冲你撒水,说是来自族民的祝福,至于祝福什么严华并不清楚。
白果寻了个严华得空的时机窜到她身边,将她带到一旁说悄悄话:“先给你说一声,如你预期的重王的确把我抓过去问话了,不过他问我你是谁,我说你是圣女,名叫白风,可别露馅了。”说完似是生怕被人顶上转身就想窜走。
严华手快的将她捞了回来,拖到一边人少的地方,气呼呼的抄手道:“说说看,这是怎么回事?你们的苗疆的圣女难道就是这样随便抓一个就能算事的吗?”
白果一愣,似是有些意外:“你不是见过族长了吗?我以为他告诉你了。”说着摆了摆手是以严华稍安勿躁,解释道:“我们的圣女可不是随便抓的,你坠崖前不是觉醒了?你以为你为什么突然那么厉害能从绒国太子和左护法哪里逃出来,还不是因为你身上有我们苗疆的圣物。”
“圣物。”严华皱眉:“什么圣物?”
白果张了张嘴却又把话咽了回去,指着正笑的和煦冲她们走过来的王不唤:“我也不是很清楚,你有什么疑问还是问族长吧。”说完一溜烟就跑开了。
走近后的王不唤和蔼的看着严华,那眼神就像是爷爷看着孙子,倒不是说骂人那种,而是实打实的爱护晚辈的和善。
“一会儿我们便要出发去神殿,我们会在神殿呆上三天,你有什么要带的就让白果帮你准备。”
严华这回学聪明了,仔细问道:“就我们两个?”
“还有其他几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