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卿没搭理杀手的话,良久,才沉声问道:“跟踪你们的人呢?”他之前派清风跟踪这批人,但现在却没看见他的身影,难道出了什么事?
杀手没有说话,只是站在那儿。
严华明显感觉身边的空气开始变得稀薄,寒意正从云卿身上散发出来。
他生气了。
“有本事,自己来取。”言语冰冷,透着阵阵杀气。
想是见云卿没有抽身的意思,杀手四人也不多话,站作一排纷纷亮出自己的武器。
双方对峙着气氛变得剑拔弩张。
四人身上都有很强杀气,明显不是之前那群乌合之众。严华皱眉,不敢贸然行动。这种情况只适合见机行事,她只会现代的肉搏术,并不像他们那样可以飞檐走壁,若是随意插手,反倒成了负累。
双方大概对峙了十几秒,杀手组织率先出手,两把利剑破风而来,直击云卿面门。
四人应是长期合作配合非常默契,一左一右攻击云卿侧翼,前方两人步步紧逼。
他们动作迅速,干净利落。严华只见刀光剑影间,她根本分不清谁是谁。
云卿毕竟只有一个人,对战四人虽然不见吃力,但也不是面面俱到。一人瞧准空挡,抽身向严华袭来。
严华早有准备,手握袖中匕首没有一丝慌乱,选择正面与其迎战。
一时间,双方打得难分难解。
不远处太子云安站在暗夜里看着街上的打斗,身边站着两位于杀手相同打扮的黑衣人。
“重王不是三个月前身受重伤吗?听说险些没命,怎么现在看来不见一点颓势?”一黑衣人纳闷道。虽然时隔将三月,但据说重王当时可是卧床整整一月之久,显然伤的不轻,即便现在有所恢复,实力也必当有所衰退。可眼前的情形看来,并不像受过重伤的人。
太子背手站着,眼中满是狡黠:“那次他是中毒,不是受伤。”虽然母后不肯告诉他云卿中的是什么毒,但他知道那必定是云卿的软肋。
他牙关紧咬,眼神凶狠,明显对云卿恨之入骨:“原本只是要对付那个女人,既然他要掺和,你们就给本宫把他杀了。”他原本只是帮人除掉严华,既然云卿自己送上门来,就怪不得他。
黑衣人为难道:“这……属下并无太大把握。”重王可是能万千人中直取敌将首级的人物,想要杀他难度怕是有些大。
“你们一起上,若是谁将他杀了,本宫便许他加官进爵。”这些可都是杀人不眨眼的厉害角色,他还不信云卿长了三头六臂,能一次对付这么多高手。
两个黑衣人一听两眼放光,不作他想也一起加入到打斗之中。
太子见状,回头看了眼身后,问道:“你为何不去?”
原来在他身后还站着一人,那人穿着打扮于杀手不同,手中拿着柄长剑,规规矩矩的站在离他五步开外的地方,看样子应该是随身侍卫。
那侍卫对他十分恭敬,躬身道:“娘娘吩咐过,一切以殿下安危为重,属下不能离开殿下。”
太子看了他半晌,哼声一笑:“离淮,你还真是母后养的一条好狗。”话罢,不再理他,目光重新回到街道的打斗中。
此时,打斗已经持续了一段时间,严华越来越吃力,紧张而又高强的运动让她体力开始有些跟不上。
正在这时,云卿的方向接连传来几声惨叫,原本于她对战的杀手有一瞬间的晃神。而就是这个晃神,严华看准时机,扣住对方持剑手腕,匕首在手上做出几个翻转,干净利落的割向对方咽喉。血液瞬间四溅,染红了她的衣裳,也浇灭了对方生命的火焰。
此时的她于云卿隔着一段距离,转身望去正巧看到他夺过杀手的剑,手中顺势挽出几个剑花,身边几人的武器纷纷落地,捂着手臂退出几步。
见势,她几步上前,关心道:“你怎么样?”
云卿没有理她,目光一直专注的落在退后的杀手身上。
见几人眼中含着畏惧,严华心中顿安,看样子云卿是把他们打怕了。心说,要是他们就此知难而退,那就更好了。
杀手发现打不过云卿后,也是准备抽身离开。但云卿一直眼含杀意的盯着他们,他们又不敢贸然有所动作,双方再次僵持。
一时间街上静的只能听见夜风吹过耳边留下的簌簌声。
想是云卿眼中的杀意太过强烈,有人按耐不住转身就要跑。却不想下一秒他薄剑轻举,一个闪身已将人拦住,手起剑落,那人便双目圆瞪倒在了地上。
他抬手甩落剑上的血,淡淡道:“谁也别想走。”言语淡若清风,神色却冷冽如霜。
剩下几人面面相觑,显得有些不知所措,就是一旁的严华也是被他此时的肃杀气场吓得不轻。
“云卿,你果然很厉害,这么多高手都伤不到你。”太子从黑暗中现身,向前走了几步停住,他其实也不敢靠云卿太近。
“果然是你。”云卿蹙眉,太子想杀他情有可原,但他不明白太子为什么要杀严华,按理他们应该没有冲突。
太子背手站着,脸上一派轻松:“看样子你早就有所察觉。”他顿了顿,看向严华:“又或者你其实一直都知道本宫想干嘛。”
严华被他看的眉头微皱,虽然不知道他们说的是什么,但隐隐的脑中似乎有个答案即将破土而出。
还没等她细想,眼角恍然撇到太子身后闪过一抹冷光。而就在下一刻,太子闪身让开,一支冷箭赫然从他身后射出,气势汹汹,直逼几步开外的云卿而去。
‘吥_____’随着箭头没入皮肉,严华身子一软,躬身跪倒在地,嘴里忍不住骂道:“卧槽,好他妈疼。”
太子怔住,随后怒笑道:“你这女人真是可笑,他利用你,把你当诱饵引出本宫。你倒好,反过来帮他受死。”若不是这个多事的女人将云卿推开,离淮刚才那一箭此时想必已经稳稳的射进他的心窝了。
跪在地上的严华现在连呼吸都会疼到想哭,更别说动了。但听到太子的话,她还是抬头看向一旁愣神的云卿。她没有问,只是苍白着脸看他。这时才反应过来,自己之前总觉得不对劲的地方在哪儿。
她偷跑出王府的时候他应该就跟在身后吧,不然他不会那么准确的知道她在四楼的哪间房,也不会在太子出现时提前将两人藏好。她就说堂堂重王府的墙怎么那么好翻,原来是被默认了。
她忽然觉得伤口更痛了,但眼前显然不是深究这个的时候。
她看着云卿,声音疼的发颤:“能不能先带我去看大夫?我快要疼死了。”话刚说完,身子一软晕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