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华正睡的迷迷糊糊听到有人进屋,脚步还有些急促。睁眼看了看发现是白果,便准备翻个身继续睡。
白果咚咚咚直接从外屋一路直接杀进卧房,人还没走近话音已经传了过来:“你快起来,族长让你现在赶紧去客栈一趟。”
严华嘟囔着皱眉坐起身,恼道:“又要干嘛?”
“客栈出事了。”白果边道便将她拖起来穿鞋,严华只能极不情愿被她拉出了屋。
去客栈的路上,严华揉着因睡眠不足有些犯疼的太阳穴,懵懵懂懂的问白果:“客栈怎么了?有王不唤在叫我干嘛?”
“重王突然病倒了。”白果道。
严华因为初醒的后遗症,以为自己听错了,重复了一遍:“云卿病倒了?什么意思?”
白果瞧着她那呆萌的样子都替她着急,重重道:“重王突然发病,要死了。”
重王要死了这五个字成功唤醒严华有些涣散的神经,停下拉住疾步向前白果,不敢置信的睁大眼睛问道:“你说谁要死了?”
白果重叹一声,拉着她继续走:“别说了,到了你就知道了。”
严华和白果赶到云卿落脚的客栈时,清风和夜莺还有那些一同进入苗疆的玄卫都正一脸焦急的守在门口。严华仔细一看,发现苏拾年的侍从和付离也在。
客栈是一座两层竹楼,二楼外有一条两米宽的过道,因为云卿住在二楼,是以现在他所在房屋的过道上几乎站满了人。
严华好不容易一路拨开人群来到门前,却不想被清风拦下:“你不能进去。”
严华因为紧张反应稍慢了些瞬时顿住,好在身后的白果见状赶忙上前解释道:“你快让开,是族长让我请圣女来的。”
此时的清风神经相当紧张,并不愿相信旁人的话。
见状,白果瞪他一眼冲屋里喊道:“族长,圣女到了。”
话音刚落,便闻屋内传来王不唤特有的清音:“让她进来。”
闻言,白果得意的冲清风仰着下巴,可当她想进屋时却再次被清风拦住,还有理有据的说道:“圣女可以进去,你不可以。”
白果被他气急,刚想开口和他理论,屋内再次想起王不唤的声音:“白果,你就守在外面。”
白果瞬间萎靡下来,只能鸣金收兵。
严华在众人的注目下成功进了屋,只是她进屋时不经意往清风和夜莺的方向看了眼,却发现夜莺正用极其复杂的神情看着她。甚至于在发现严华正看向她时面上的神情越发复杂,似是处在一种欲言又止的状态。
近屋前严华听到身后的清风问她:“你怎么了?”
夜莺有一瞬间的晃神:“啊?哦,没什么,只是有些担心而已。”
夜莺为何会出现那样的状态严华并不清楚,眼下也没有心思去猜,她现在一心只想知道云卿到底怎么了?
当严华看到躺在床上毫无生气的云卿时整颗心痛到有一瞬间几乎难以呼吸。他们不过才三天没见面,为什么他现在会冷冰冰的躺在这里?这三天他到底经历了什么?
在她的印象里云卿的身体向来很好,与她相处的这些时间伤风感冒都未曾有过。半个月前他还在荆门关的营区里运筹帷幄上阵杀敌,甚至于三天前他目送着她渡过了奉神湖,祭祀了那颗传说活了成千上万年的神树。
她记得,那天他就站在她时常看风景的那颗歪脖大榕树下,湖风轻抚掀起他耳后几缕发丝,他目光清莹气质出尘,那丰神俊朗的身姿是她脑海深处挥之不去的梦魇。
一丝凉风拂面而过,严华猛然回神,回身一看才发现苏拾年正坐在身后闲适的饮茶。
她皱眉问向王不唤:“怎么回事?他为什么会在这儿?”
王不唤还未开口,苏拾年倒先接过话去,淡笑道:“圣女似乎对苏某有些意见。”
严华偏头不去看他,走到云卿身边观察着他的情况,不怎么上心的回道:“我只是觉得现在重王病重,太子殿下若一直在这里或许会引发不必要的误会。”
苏拾年轻笑着悠悠起身,正待两人以为他这是要识相的离开时,却见他忽然转身向严华祭出一柄长剑。
所说事发突然,但严华反应却也极快,脚尖一点轻轻退出举步稳稳躲过。
苏拾年显然没有就此收手的已是,一击不成又添一击,只见腕间一翻剑锋一转便向严华削去。
严华眉头一皱,心中百转千回,紧要时刻却见她取出腰间短笛在手上挽出几个花式,随即‘噹’的一声挡开了削来的长剑,紧接着便是一曲笛音响起。
此曲一响别说是离得近的苏拾年,就是门外的众人也只觉一阵魔音入耳,震得人只觉脑仁发疼,像是有千万根细针锥刺,简直痛苦不堪。
考虑到屋里还有云卿这个病患严华并没有过多为难苏拾年,短笛在掌心一转收入腰间。
“太子殿下方才所为是为何意?是想取我性命?还是想取着榻上之人的性命?”
苏拾年并没有过多解释,而是软剑一收笑着拱手道:“苏某只是好奇圣女是个什么样的女子,没想到圣女不仅人长得美,武功竟也不弱。”
严华冷冷一笑,嫌弃道:“太子殿下这话怕是对很多人说过,到我这里便省了吧。”说完转身不再理他,而是走到王不唤身边低声问道:“这是怎么回事?是下毒吗?”
王不唤看了眼苏拾年,苏拾年了然的转身出了屋。
“不是毒,是蛊……血蛊。”
严华道:“能解吗?”顿了顿又不解道:“怎么,你们苗疆有人想要他的命?”
王不唤在床畔坐下把了把脉,摇头道:“这蛊显然下了已经有些年头,如今已经在他体内扎了根,想要拔除怕是要花些力气,而且一个不好很容易便会伤及性命。”
听他一说血蛊在云卿体内已经有些年头,严华忽然想到之前云卿曾向她提过的怪毒,赶忙道:“之前我应该见过他发作,这蛊似乎会随着宿主体内的血液温度出现不同的症状,尤其忌讳合欢散和寒食草?”
王不唤封了云卿身上几处穴道,起身拿过桌上备好的银针,边施针边解释道:“正如你所言。”所到此顿了顿继续道:“之前苏衍曾向我说过重王的病症,也向我询问过救治的方法。但我秉持未见病患不下结论的施医宗旨曾然他给重王带话,若是想要解毒便亲自到苗疆来一趟,只是不想他的病情会突然恶化到这种地步。”
说完,起身严肃道:“我们现在必须立即将他带去神殿,若在这样拖下去,不出三天他便会因体温过低而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