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原因?”严华是有些期许的。她想,会不会是云卿见自己被冤枉才找南阳的麻烦,若是的话,那是不是证明自己的穷追猛打有了效益。
云卿从未向她表露过任何关心和不同,他对她从来都是淡淡的。即便有过几次状况外的身体接触,但那都是始于人的本能,并不能说明什么。爱,是走心,不是走肾,这个她还是能分清楚。
苏衍并未来得及回答,就被将将回来的云卿打断:“这里好像是本王的院子。”他们每天都跑来是什么意思?严华来他还勉强能想通,但苏衍也这么不见外,是不是就不大好了,不知道的还以为他们有什么不寻常的关系。
严华回头见他进来,冲他招手道:“听说你把南阳郡主收拾的很惨,搞得她只能躲在宫里,我在想你是不是太不懂怜香惜玉了?”
云卿虽然嘴上嫌弃着他们,但并没有什么实际的赶人动作。苏衍似是也对他的话没放在心上,还厚着脸皮的让清风给他泡壶新茶。
云卿在外一天显得有些风尘仆仆,严华见了细心的给他倒了杯茶。他先是愣了愣,随即接过坐到了她的旁边。
“她不是香也不是玉,我为什么要怜惜?”
在严华心里云卿一直是淡出世俗,很少有这些情绪化的言语。忽然听他这么说话,有些受惊,转头看向苏衍:“他还有这么说话的时候?”毒舌啊这是。
苏衍冲她眨了眨眼,笑道:“这不算什么,你还没见识过他真正的嘴上实力。”
开玩笑,云卿要是认真起来,怕是没几个人能说得过他,三言两语就能把人气得半死。只是这些年长了年纪,也收了好胜的心性,这才收敛许多。
说起来,云卿以往几乎很少回皇城,所以皇城的人好像还没什么机会见识过他的功力。
严华像是发现什么新大陆般,一副了然的夸张表情:“哦~原来云卿真正的设定是个腹黑高冷花美男。”
见一旁云卿不大想加入探讨,严华收了不正经,问道:“你这几天好像很忙,出什么事儿了吗?”
云卿正往香炉里添香,见她问话不咸不淡的答了一句:“手上有个棘手的案子。”
案子这个东西对于严华来说着实比亲妈还亲,一听说有案子,那因南阳郡主存在脑间的一丝疑虑瞬间飘飞的没了踪影,兴致勃勃的往云卿身边靠了些许:“说来听听。”
苏衍不知道严华在这方面的造诣,只当她是兴趣来了想听些故事。
但云卿却是见识过的,想着憋在自己这里也憋不出个所以然,索性就说于他们听听,保不齐还能寻出些突破。
“皇城中最近出了个采花贼,不过五日已是犯案六起,且侵害的都是大户人家的嫡小姐。原本这件案子与大理寺没什么关系,但那采花贼如此频繁犯案,父皇觉得他太过猖狂,便让大理寺和京兆府并查此案,希望能在三日内将案子破了。”
严华听了不由唏嘘:“这采花贼挺饥渴啊,五天犯案六起,这不是平均大半天就要发泄一下,身体挺好啊。”
在座的几人也是习惯了她不按常理的思维方式,倒没人再出现什么异样表情,可云卿不得不提醒她回归正题:“重点似乎不在这里。”
见云卿微抽的嘴角,严华连忙又端出一副正经派头,同他们一样挺直了腰杆,竭力为自己‘辩白’:“你误会了,我的意思是若那采花贼以这个频率犯案,过不多久怕就要肾亏,抓不抓他都是要废的。”
苏衍觉得严华这就是在搞笑,不抓?那代价着实有些大,且她的说法存在漏洞,以扇敲桌道:“那要是这采花贼后来不这么频繁了呢?那岂不是任由他为所欲为。”
苏衍这话引起了其他几人的共鸣,纷纷声讨严华。
清风嗤之以鼻道:“按王妃的说法,那岂不是要让那贼侵害更多的小姐?”
夜莺附和道:“是啊,那些受到残害的小姐名誉尽毁,整个人生就都毁了。”
乌野也来插嘴:“虽然我觉得亏空那采花贼的身体挺好,但代价确实太过没有人性。”
受到一众数落也不见严华在意,她一派清闲的看向一旁还未发言的云卿:“你不说两句?”
“被侵害的都是世家嫡女,梁颖的压力很大,且又是在皇城,这是对皇权的蔑视,不是开玩笑。”说完,还瞥了严华一眼,眼中的意思明显是叫她收敛。
严华冲他俏皮的吐了吐舌头,才认真道:“我不过是开个玩笑,大家同是女人,被采花的心理阴影也算能感同身受。像那些世家小姐脸皮薄,一个不好是会上吊服毒的,如此采花和谋杀其实性质是一样的,都是抹杀他人的生命。”看向云卿:“所以劳烦大理寺卿重王殿下能否说的详细点,比方说六起案子有没有什么共同点?”
云卿答得很快:“除了都是世家嫡女别的毫无共同点。”
严华不死心的一番询问,得到的答案也是令人崩溃。
正如云卿说的,除了世家嫡女外其他毫无共同点。这采花贼也是不挑,管你矮的高的胖的瘦的,漂亮的丑的他完全都可以,除了嫡女以外完全没有一点审美原则。
严华撑颌思忖良久,问云卿:“那你们打算怎么抓?”
“梁颖的意思想把人都聚集保护起来。”
严华岔岔道:“聚在哪里?怎么保护?你们这样搞也得那些小姐的家人愿意才行啊。而且这并不是长久之计,你不可能一直将人关着,时间久了肯定出问题。”
这个方法虽然有效,但不现实。要是云卿他们办案效率快,一两天将人抓了那还好。要是那采花贼十天半个月不出现,那些个小姐也要关个十天半个月吗?那肯定是没人愿意的。那采花贼能得手世家豪门的嫡女,显然智商和功夫都不简单,他肯定不会轻易露出马脚。
云卿淡道:“与你一样,我也没有同意他的这个提议。若是护的好,那便是功劳。要是护不好,让那家小姐遭了罪,官府反倒会被指责,这太冒险。”
严华支着下巴默了半晌,突然兴高采烈道:“我有个办法,不但让世家心甘情愿把小姐送来,还能引出那欠收拾的采花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