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这两天的温度也算高,拖上来的尸体已经腐败严重,因为刚才的拖拽很多地方已经磨损破皮,露出里面坏死发腐的肌肉,加上这大晚的的天,还真有些可怖。
严华凭着专业的素养,很快蹲下开始观察。
死者脸部已经寄生许多蛆虫根本无从辨别长相,但从牙齿可以推出是个十七八的妙龄少女。
正面并没有什么可用的信息,严华正准备上手将尸体翻个面却被清风叫住:“王妃,我们来吧。”
严华蹲在地上仰头看了他一眼,心说清风也有这么体贴的时候,不过她一只手的确也不大方便,也没多说起身让了位子。
待尸体翻面后,严华指了指它身上的衣服:“脱了。”
清风和乌野愣了一下,但也只是一下,随即便利落的将尸体身上的衣服掀了开来。
这一掀除了严华之外其余四人都不自觉往后退出几步,都被眼前的景象恶心了一把。
腐败的恶臭瞬间扑面而来,尸体整个背部都已布满蛆虫,腥红的皮肉里一起一伏,全是蛆虫在其中穿梭蠕动。
夜莺已经有些受不了的跑到一边干呕,乌野也好不到那儿去眼中很是惊恐正拼命的甩着刚才摸尸体的手。
清风还好,只不过是皱了皱眉,但严华依旧看到他摸尸体的手抖了抖。
什么都没干的云卿就更不用说,不过退后两步,眉头都没皱一下,退的那两步想必也是因为有些受不了那刺鼻的气味。
严华瞧着眼前的尸体,摇了摇头:“不用看了。”
一旁的清风接话道:“坏成这样想必也看不出什么了。可这尸体未免坏的太快了吧?”
严华单手取下清风腰间的水壶,示意他洗洗手,乌野也赶忙凑了过来。
她边帮着倒水边说:“这个天坏的快点很正常,还更别说是丢在这种乱葬岗。”
刚才清风他们拖尸体的时候她借着火光还看到尸体下面堆着不少尸体,不远处也有很多,大大小小男男女女都有,这落后的时代还真是造孽。
“这尸体正面腐化并不是很严重,但背部却几乎没有完好的皮肤,这不是因为蛆虫残食的原因。”
清风他们已经洗好,她收了水水壶,淡淡道:“是因为有人将她背后的皮肤整块取下,没有了皮肤的保护寄生虫会更好寄生,这才会腐化的那么快。”
云卿捂着口鼻看了看她,率先往回走,边走边道:“你的意思他们是在活人背上刺青,然后再剥下来?”
严华紧跟其后,摇头道:“不是,如果老是有这样的尸体从太子府出来你们早就起疑了,又怎么会等到如今才发现。我想这太子是靠活人运图,而这些因刺青而死会被剥皮应该是怕被人发现刺青的秘密。”
她转头看向还在擦手的乌野,问道:“太子府应该往外面送过女人,你有没有查到什么?”
乌野咧着嘴直犯恶心,白着脸道:“太子府的确是每隔一段时间就会有女人因为惹恼太子被送去禁军营当营妓 。”
“一共送了几个?”
乌野想了想:“这两年一共送了十六七个左右。”
“前尚清县令有个亲戚是南边禁军营副尉,掌管军营的闲杂琐事,营妓也在其中。”云卿难得接话,但说的却让乌野他们一头雾水,这怎么一下又扯到副尉了?
他们不懂,不代表严华也不懂,她了然于胸,沉声道:“想必太子前脚刚把那些女子送进去,后脚就会被那副尉弄出来,然后找个简单稳妥不显眼的方法往下一个地方运。”
云卿忽然回头看向乌野,面上眉头紧皱:“最近太子有没有送人去军营?”
乌野被他冷峻的目光吓得一哆嗦,颤声道:“送,送了,送了两个。”
“什么时候?”
“前天晚上。”
也就是生辰前一晚。
云卿没再多话,脚尖轻点竟然用上了轻功,身后四人见状也赶紧运着轻功跟上。
原本走了大半个时辰的路,运着轻功在树间穿梭不过两盏茶的功夫就下了山。
云卿取了马匹,翻身上马冲乌野吩咐道:“你留在王府帮苏衍,其他人跟我去追人。”
苍驰的军事要塞统共有十九个,如果太子已经送出去十七个,那这最后两个说什么也不能让他成功。
云卿想着已经勒紧缰绳一夹马腹跑了出去,其他三人见状纷纷上马跟上。
乌野看着离开的四人忽然觉得很是不舍,但城里还有个神医要他护着,他也只能领命。身后忽然刮过一阵凉风,他浑身一个机灵,想着先前的场景慌忙运起轻功就往皇城去。心里还想着,回去第一件事就是要焚香沐浴去去晦气。
他们终究只是暗卫,见得都是新鲜的死人,像这种烂破皮的见了还是止不住恶心。
另一边,云卿四人一夜策马,终于在破晓前赶到了驻扎在皇城南面两百里外的禁军营。
苍驰皇城由两大禁卫军驻守,南北各一个禁军营,一个营人数在三万左右,可谓是很让人安心。但苍驰国君为防驻军太近被人算计,所以禁军营都设的不是很近,皇帝嘛多少都有点疑心病。
云卿一行人在营外两里的地方下马,运着轻功闪进了营中。
因为云卿常年带兵打仗,对于军中的军帐布置再清楚不过,两三下就找到了那个副尉的军帐。
天还没亮,正是梦香的时刻,那副尉被捂着嘴从帐中拖出去时还说着梦话。
禁军营两里外的树林里,清风将那副尉绑在树上,取了他嘴里的布条,问道:“太子两天前是不是送了两个营妓过来。”
那副尉瞧着四人面色不善,心里发虚,结巴道:“是,是,是送了,送了两个。”
见人是个胆小的,清风面上更加严肃:“人呢?”
那副尉转了下眼珠,陪着笑脸:“几位好汉问这些是干什么?”
严华瞧着那副尉就是个狡诈的,还没等他笑两下,‘啪’的一声脸上已是火辣辣的一阵疼。还没等他缓过疼来,一把匕首已是插在身后树上正抵在他的颈间。
“好汉饶命,我说,我全都说。”副尉哆哆嗦嗦的头都不敢转一下,就怕一不小心把脖子割条口子。
“说。”严华低声冷喝。
“那两个女人昨天已经被夏老板领走了。”
“他们是要去哪儿?”
“我真的不知道啊。”
严华把匕首稍稍抵进了些,凉意瞬间袭上副尉脖颈,随即便是一阵疼痛。
“他们要去徐州,徐州有个老板会来接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