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情此情让原本已经平复好心情的沈落秋又开始有些心慌,为了掩饰自己心中的无措她正想开口否认,却不想张口的话语直接被玄守真堵回了嘴里。
沈落秋被他突然的动作惊得忘了反抗,等回神挣扎时玄守真已经将她束于怀中。
……情况一发不可收拾。
说到这里整个事情其实已经讲清楚了,严华撑着下巴有些不解的问她:“这么说是玄守真强迫的你?”
沈落秋面上显出一丝尴尬和羞愧,支支吾吾道:“也不算强迫,起初我确实念及他已经成亲有些不愿,但……”
“懂了。”严华体谅的将她打断,想了想却又总觉得哪里不对劲。
按沈落秋所说,她到了乐殊后其实在哪之前并未见过玄守真,但玄守真怎么会如此准确的找到她落脚的客栈?这不合理。除非……他一早就得知了沈落秋到达乐殊的消息。
这个情况不是没有可能,玄守真身为乐殊大将军,手下几乎掌握了乐殊所有的兵力。若是他对沈落秋有心,定会留意她的动向,自然也就知道沈家灭门的事,如此想要知道沈落秋来了乐殊也并不难。
严华蹙眉,但若是这样的话,他为何在沈落秋初到乐殊时没有去找她呢?难道是因为自己成亲觉得没有再见的必要?可若是如此那晚怎么平白无故的又出现了呢?
严华越想越觉得这中间真是纠纠缠缠说不清道不明,且既然他已经觉得两人不再见面为好,怎么一见面却就对沈落秋做出那样的事?
不合理,很不合理。
白果见严华一会儿疑惑一会儿皱眉的,不解的轻推了推她的肩膀,问道:“你在想什么?”
严华偏了偏头,双手环胸疑惑道:“我只是有些想不通,之前在苍驰的时候我与玄守真也算有过几次交际,再加上这段时间的相处,他应该不是个冲动的人,没道理突然做出这样的事。”
沈落秋闻言亦是有同感,同样疑惑道:“之后我也觉得事情很蹊跷,今日和乐安公主见面后更是疑惑。”
严华看向她:“怎么说?”
沈落秋回忆了一下,幽幽道:“那晚我不是在玄守真身上嗅到了一股莫名的香气吗?我原本以为是乐安公主身上的脂粉香,但今日见过之后却发现她身上的香粉并不是当时的香味,甚至于现在仔细想想当时的香味似乎还带着某种蛊惑的意味。玄守真起初与我亲近时我念及他以作人夫十分推拒,但后来不知为何却有些晃神。”
“是迷香。”严华不假思索道,若按沈落秋这么说,当时的玄守真应该是被人下了某种催情的迷香,若是这样整件事也就说的通了。
白果听了,一向活跃的思维开始运转,忍耐不住探讨道:“兴许那公主今日只是换了种香也说不定啊?”
“不会。”严华直接反驳道:“皇室中人为了彰显自己的独特,用的香都会有所不同,且不会出现你说的那种隔三差五换一种的说法,因为那样不但会被人说三道四,还会显得自己俗套。所以,他们都是只用特定的香粉,尤其是皇室的女人。”
说到这儿严华为了帮白果解惑,问向沈落秋:“我想你用的香粉应该是特配的吧,且只用这一种。”
沈落秋点了点头。
白果见状,有些不解的挠了挠头:“换香粉怎么就俗套了?真是搞不懂你们这些汉人。”凑向严华嗅了嗅道:“我记得你好像从来不用香粉。”
白果会有此疑问严华并不奇怪,因为她年纪尚小还没有用香粉的习惯。至于她不用香粉是她个人原因,除了大场合必要的情况下,她从不使用,她并不喜欢这些花里胡哨引人注意的方法,且还很麻烦。
严华解释道:“皇室、世家、甚至文人墨客,但凡有点身份的都会用各种方法彰显自己的身份,且都要独特不与他人重样。而香粉虽说是微不足道的东西,但在那些有身份想要显摆自己的人来说也是一种身份的象征。比如说龙涎香就是各国皇帝专有的,只是他们为了彰显独特还会在里面添加些自己的特色。再比如苍驰的皇后,她用的就是百濯香,安贵妃则用的是荼芜香,这些都是难得的高级香料,宫外少有人用得起。是以也成了她们特用的香料,宫里其他女人是不能用的,只要说到这几味香就能想到对应的人,这也是她们不会随意更换的原因。”
白果依旧不解:“可这也碍不着有人就喜欢换啊。”
严华轻笑摇头:“若是寻常人家倒有可能,但像皇室这种极其注重身份的人来说绝无可能。”
说到这里严华顿了顿,撑着下巴看向白果似笑非笑道:“你知道什么样的人才喜欢变换香料吗?”
白果摇头。
严华道:“喜换香料的人有两种,一是为了招蜂引蝶,二则是为了邀宠求欢。第一种为了招蜂引蝶的多为秦楼楚馆中的姑娘,而第二种邀宠求欢的则是那些大户人家的小妾。你觉得这样的风气要面子的皇室成员会允许吗?即便有人喜欢也不可能那么做。”
白果皱着眉头想了想,有些了悟道:“好像真是这么回事。”
严华言归正传:“所以说,苏亦雪换香这个说法是说不通的,只有可能是当时玄守真被人下了迷香。至于这下迷香的人是谁,其实也不难猜。”
闻言,沈落秋和白果同时好奇道:“是谁?”
严华冲他们诡异一笑:“要不我们等会天黑了就去找她问个清楚?”
白果和沈落秋对视一眼,只觉丈二的和尚完全摸不到头脑。
入夜,山风阵阵,寒露侵体。
三个黑影身手敏捷的穿梭在树林之间,没一会儿便摸进了旁边的村子。
玄守真的房中灯火还亮着,一侍卫敲门报道:“大将军,属下有事禀报。”
屋内传来低沉浑厚的声音:“进来。”
侍卫推门而入,反手便将门关的严实.
屋内,玄守真手中正拿着一封信函,不知是正准备看还是已经看完。
侍卫目不斜视训练有素的拱手道:“大将军,属下方才看到沈姑娘和她的两位朋友偷偷往公主的住处去了。”
玄守真微一挑眉,又蹙了蹙:“她们去哪儿干什么?”
侍卫依旧低着头:“属下不知,是否要阻止?”
玄守真默了默,将手中的信揣入怀中起身道:“不用,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