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似处处都说不通,又看似处处都是疑点,这才是这个案子最有趣的地方。”
“从办公室所处的地势来看,根本不可能能有人能在短短的二十年秒内消失在吴副官的面前,甚至于,在只有一条出口的情况下。”
“所以只有一种可能,那就是这个人他会隐身,或者他能凭空消失。”
“第二就是那声异响。”
“第三是大开的房门。”
“这三者结合起来,就给了我们一个印象。”
“对方出现在办公室,偷走了布防图,在听到吴副官的脚步声之后,快速的逃离了现场,顾不上关门。”
“这个逻辑表面上是成立的。”
“所以大家一开始都信了。”
“可仔细想想却有许多的漏洞和疑点。”
“其一,办公室有窗户,为何那人不从窗户逃走,而要舍近求远?”
“其二:门真的是吴副官来了之后才被打开的吗?”
“其三,那一声异响真的是当时发生的吗?”
“而这些疑问,最终都归咎于一个问题,那就是,对方当时真的离开了办公室吗?”
“咔哒。”黎恕忽然打了个响指,笑道:“没错,这就是我想说的,对方当时真的离开了办公室吗?更甚者对方离开了办公室,但是离开的时间真的是在吴副官到来的时候吗?”
宁然点点头:“有个著名的侦探曾经说过,刨除一切的不可能,剩下的在不可能也是真相。”
“所以,我认为,对方很有可能利用某种错觉,让大家对时间产生了一种错位的感觉。”
“也就是说,这件事我们以为它发生在一个小时之前,但是实际上它发生一个半小时之前。”
“我记得,李总长之前说过,他曾经短暂的离开过办公室,从他离开办公室到他被吴副官报告召回,这段时间内不会超过二十分钟。”
“是吗?李总长?”
李总长点点头,“对,我出门的时候看了眼一旁的立钟。”
“当时它正敲响了,所以时间是十点整。”
宁然和黎恕顺着他的话往旁边看过去,一个二十年代西方流行的立钟,到整点的时候里面就会冒出来一只鸟或者一个圣诞老人,在里面报时。
黎恕蹙着眉看了会那面钟,总觉得有什么不对的地方。
他站起身,朝着那面钟走过去。
他将外面的小木门打开,果然瞧见玻璃镜片上面,有一个明显的指纹。
他又拿出自己的怀表看了眼,虽然不明显,但是黎恕还是看到了,这面鈡的时间并不准,它慢了三分钟。
正常来说,钟表的时间差异在一分钟之内是合理的,更何况这面鈡,还是军区指挥长所属,更加不可能出现这种不准的情况。
所以只有一种可能。
那就是真面鈡被人动过手脚。
“怎么了,那面钟有什么问题?”
李总长问道。
黎恕直起腰,看向众人,沉着声音道:“这面鈡,被人动过。”
“对方调整了时间,只是调回去的时候,或许时间来不及,或许是太心急,和我的怀表的时间差了三分多钟,上面也有一个指纹。”
“钟表维修匠不可能会犯这种错误。”
“所以李总长,你当时看到的时间,应该不是十点。”
“换言之,你出去的时间并不止二十分钟。”
“这也就说明,对方绝对不是在十点十五分才进的办公室,而是更早。”
“至于吴副官听到的异响,包括打开的房门,都不过是他的手段。”
“这些并不难做到。”
紧接着,突然一阵闷响凭空传来。
房间内霎时间安静了一瞬,紧接着吴副官赶忙站起来,厉声喝道:“谁,是谁在外面?”
黎恕笑笑,“吴副官,不用紧张,不过是点小把戏。”
众人纷纷朝他看过去。
“黎恕,你搞什么?”黎副局蹙眉道。
黎恕却只笑笑,他抬起手,就原来他的手上有一根细细的线,他扯着线往回收。
众人跟着线的来路看去,却发现另一段被压在书架下,而刚刚发出的声响,是因为倒下了几本书。
“看,就是这么简单。”黎恕挑眉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