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淡淡的说着，眼底却泛着冷光。
宁然说着，转身冲着龙轩笑笑，便要朝着他走过去。
身后，白灼忽然道：“凤瑶，难不成，你当真要嫁给他？”
宁然的脚步顿了顿，她平静的和龙轩对视，淡淡道：“是。”
白灼和龙轩都愣了一下。
龙轩眼底越发的温柔起来，心底软的一塌糊涂，如果不是怕唐突了佳人，他现在只想紧紧的紧紧的将她抱在怀里。
白灼面色沉了下来，冷冷的道：“青璃呢，你爱了他四千多年，追逐了他四千多年，如今真的放下了吗？”
“凤瑶，承认吧，你根本放不下他，所以你才会装失忆，所以你才会在订婚之后就立马接了墨青璃的任务，下凡去了。”
“你，根本就没有忘了他。”
白灼一字一顿的道。
既然他注定了得不到，那就谁也别想得到！
他绝对不可能眼睁睁的看着宁然嫁给龙轩。
那样只会让他看起来像一个笑话。
他宁愿逼着宁然承认，她就是喜欢墨青璃，也好过她真的放弃了墨青璃，爱上其他人。
毕竟那样的话，宁然不过是无望的追逐，墨青璃不可能属于她。那样的话他或许也还有希望。
而在他说完这句话之后，整个天庭都安静了下来。
包括宁然袖子里的明镜和那条蛟龙。
仔细看，她的袖子里，明镜上面似乎泛着丝丝的黑气，正缓缓的朝着蛟龙而去。
而清幽殿里，墨青璃身前浮现着一块水镜，正泛着淡淡的柔和的白光。
而水镜之上的，正是南天门此时的镜像。
…………
宁然眼底闪过一抹赤红的光。
她缓缓转过身，身后的翅膀若隐若现。
她的长发无风自动飘起，双目没有丝毫的温度，就这么冷冷的看向白灼。
“白灼，我曾经以为，你是我在天界唯一的好友。”
“后来即便是你做的种种事情，我依旧将你看做是朋友。”
“你和墨青璃一直是我最信任的两个人。”
“可我没有想到，有一天我最信任的两个人，会双双的背叛我。”
“你说我喜欢墨青璃四千多年，追逐了他四千多年，是，你说的没错。”
“我是曾经喜欢他，喜欢到为了他抽骨剜心，喜欢到他说的每一句话都记在心上，喜欢到我用了整整三千年，三千年才终于有资格和他并肩而立。”
“我曾经也以为我会这样一直一直的喜欢他下去，可是终究是我高估了自己。”
“我没有办法忍受一次又一次的伤害，我以为我不在意，可是实际上我在意的要命。”
“我甚至会迷茫，是不是我没有做好所以才不能换来墨青璃的一个眼光。”
“可是后来，我才明白并不是我做的不够好，只不过是因为我自始至终都不是他想要的那个人，这样的话，我做的再好，他又如何能有在意？”
“放下当然不容易，四千多年，我从出生第一眼看到的就是他。”
“这种已经深入骨髓的依赖和依恋如何说放下就放下。”
“你或许看到我不过是突然之间某一天转变了态度，可是你不知道，放下这条路实际上我已经走了几百年。”
“最后一根稻草，也不过是我曾经无意听到，他准备了敷神术……”
宁然说着，嘴角勾起一抹凄苦的笑意，眼底有一滴泪坠在眼角。
“即便……即便我只剩下了一根凤骨，他却依旧义无反顾。”
“白灼，所以你说啊，我为什么还要喜欢他，又为什么还要和你虚与委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