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青璃忽然问道。
宁然愣了下，一时间有些没有反应过来。
墨青璃心中微动，他忽然想起来，他已经很久没有看过这个样子，带着点生涩，带着点茫然懵懂的姬凤瑶。
她成长的太快，在他甚至还没有发现的时候，就已经自己褪去了稚嫩和青涩，变成了一把锋利无比的剑。
忽然之间得见，才让墨青璃有些恍惚，原来已经这么长时间了。
几千年的时间。
这几千年来，对于姬凤瑶来说，他对她来说绝对是浓墨重彩的一笔。
可反过来，姬凤瑶对于他来说。
好像不过是他漫长的人生当中偶然发现的一个消遣。
一开始只是因为无趣。
到后来，姬凤瑶也成了无趣的一部分。
所以就有了琉玉卿。
可是其实让他回过头去想，当初为什么把琉玉卿带回天界，他似乎也已经想不起来。
时间于旁人来说是可怕的利器，对他来说，却不过是个度量单位。
偶尔回想一下，随后又继续往前。
注定了他最终将孑然一身…
宁然回过神，下意识的问道：“你怎么会这么问？”
不知是不是因为刚刚闪过的记忆，还是因为其他，墨青璃整个人的面容此刻看起来比起平日里要柔和了不少。
“你还没有回答本尊。”
他淡淡的说道。
宁然眼神闪烁了下，“是。”
墨青璃眼底一下子柔和了一瞬，只怕连他自己都没有发现他的变化，坐在他对面的宁然却是看的一清二楚。
她眼神闪烁了下。
嘴角不动声色勾了勾。
“墨青璃，你为什么忽然这么问？”
宁然又要问了一遍。
其实或许从某个方面来说，他们又是相像的，比如对于不达目的不罢休的倔强和执着。
两人好像又回到了相处最舒服的那个时候，姬凤瑶因为察觉到了自己对墨青璃的心思，不愿意再唤他“神尊。”
坚持要叫他的名字。
墨青璃当时或许也正是脑子不清醒的时候，竟然答应了。
然后姬凤瑶就成了整个天界，唯一一个敢直呼墨青璃全名的人。
即便是玉帝，都不敢。
“没什么，本尊只是忽然想到。”
墨青璃淡淡的道。
宁然狐疑的看他一眼，视线忽然划过他手上拿着的书。
她看着看着觉得有些眼熟。
她瞳孔猛的一缩。
好家伙。
这是姬凤瑶当年写的日记！！
难怪，难怪墨青璃会突然问起这件事。
感情是偷看了人家的日记！
好家伙，当着别人主人的面，看人家的日记，你礼貌吗？
果然不愧是你墨青璃………
这本日记，是方面姬凤瑶跟着墨青璃下凡历练的时候，见凡间那些风流才子，还有话本里的故事，那些相爱的人都会留下日志。
记录他们的点点滴滴。
她便也学了一学。
她将他们在人间生活的这三个月的点点滴滴都记录了下来，金刚还有她的一些期许和隐藏的心思。
只不过，这本原本要送出去的日志，最后，还是没有送出去。
姬凤瑶把它留在了竹屋当中。
放在了墨青璃房间里的那一堆书柜当中。
好家伙。
这都能复刻过来。
宁然默了默。
“你手中拿的，是我的日志。”宁然忍了忍，还是没忍住说道。
墨青璃忽然勾了勾嘴角。
轻声道：“嗯，好像是的。”
宁然：………你还真是不怕被打啊！
“墨青璃，是我的。”宁然咬牙道。
墨青璃转头看向她：“难道你不是写给本尊看的吗？”
宁然闻言，眼底霎时间闪过一抹水汽。
她沉默的转过头。
墨青璃眉心微蹙。
显然不悦。
却忽然听到宁然道：“你说的没错，这本日志，我一开始确实是想要写给你看的。”
“只不过………”
她抬头看向墨青璃，“墨青璃，那是两千年的想法，我现在不想给你看了。”
“或者说，这本日志，不该给你看了。”
“至少不是现在。”
“有些事情错过了就是错过了，没有再来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