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然微微蹙了蹙眉，她果然不喜欢鲜血的味道。
所以她只能是个渣女，不是个变态。
宁然感慨了下。
身前的男人口中传来一声痛呼，随即她便亲眼看着他眼底的红色退下去一些。
克里斯眉心微微蹙起，他紫红色的眸子在理智回笼的瞬间，便撞进了一双紫色的眸子里。
浴池天花板中央的水晶吊灯散发着橙黄色的微光，光影被切割成无数颗水晶的模样，倒影在浴池中，宁然的眸子里也被无差别的呈了一部分进去，就像是一片紫色的宇宙中，装载着的无数颗散发着斑驳光影的星星。
美得不可思议。
克里斯不禁怔愣了下，眼底的红色便在瞬间消退了大半。
宁然见他已经回过神来，便松开他的唇，微微退开，将两人拉开一些距离。
原本温热的唇瓣骤然间热源撤离，冷意便侵袭而来，除此之外，还有一分失落感。
克里斯眼中闪过一抹不悦。
宁然却抬手指了指她的脖子上的大手：“克里斯，既然理智回来了，手可以放了吗？”
克里斯微鄂，他微微蹙眉，将手从她的脖子上放下，转而掐住她的纤腰，眼中不经意间划过一抹流光。
显然刚刚他又犯病了，因为宁然的那个赌，他无法抑制的想到了一些事情，所以情绪一下子失控，被疯狂和变态侵占。
只是他没有想到，他这次发病竟然周围并无异样，甚至宁然这根导火索都还活的好好地。
毕竟以往他每次犯病，清醒的时候总是手上染着鲜血，身边零零散散的躺着尸体。
无一例外。
这也是为什么他厌恶血液的原因，不，说厌恶并不准确，他是沉迷血液。
那种操纵生命，血液喷溅的场面，让他的血液都能沸腾起来。
只是他厌恶这种被欲。望操纵的感觉，所以才自发的远离。
特别是当年那五年的战场生活，让他几乎成了欲。望的囚徒。
所以在腻了之后，便带起了白手套，手中的兵器成了绅士手杖。
即便是有人来犯，他也并不亲自动手。
他做的很好，所以他已经很多年没有发病了。
他更加知道，这样不过是刻意的压抑，等到他压抑不住了内心的魔鬼之时，迎接而来的便是一个真正的不再带有任何人格，只知道杀戮的魔鬼。
因为他本来就该如此，他本就是因此而生的。
克里斯嘴角勾起一抹嘲弄的笑意。
他曾经想象过如果有一天魔鬼被放出来是什么样的情景。
只可惜，他从来没有想过，会是现在这样的情景。
克里斯眼底的赤红已经完全退去，眸子又恢复成了平日里的紫色。
像那最珍贵稀少的紫色宝石一样尊贵的颜色。
他看向宁然，心中有让他觉得陌生的情绪在涌动着。
他看着那双跟他如出一辙的紫色双眸，或许她生来便是他的救赎的存在。
否则，又如何解释，世人都知道美人鱼的眼睛是如大海一般的深蓝，而自己的美人鱼却是和他一样，是独一无二的紫色。
这种想法，没来由的让他开始愉悦了起来。
他把玩着宁然的小手，大手将她的手整个包裹起来，恰好能不露缝隙的包裹的严严实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