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卿歌理直气壮,丝毫没有心虚,她知道朝玉霞想要做什么。本来她不想备礼就是以免她会鸡蛋里挑骨头,然而她不仅仅要挑骨头,还要拿着骨头来故意刺她。
“什么叫做没有给出我心中想要的答案,妹妹,你故意送这毁了的头面给我,不就是咒我吗?刚才你也在人前承认了,这礼物是你备的,现在还想反悔不成!”朝玉霞将那头面从大红盒子里取出来,狠狠摔在脚下。
镶金碎玉嘣落而出可见她手上是用了多少力气,她心中是有多大的怒火。
“我有心要揍姐姐,那就该在自己屋里放几个小人才对。怎么会故意将自己送的头面故意毁了,再送给姐姐,这跟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有什么区别?”朝卿歌也不客气的反质问。
宾客中也哗然起来,是啊,这头面是三小姐送的,她有什么理由将这头面毁了再送给人。
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了朝玉霞,他们不知道国公府的姐妹关系如何。但大小姐在没有任何证据的情况下,便说自己的三妹妹咒她不得好死,这未免也太冲动,也太过恶毒了。
“三妹妹,我知你爱慕二王爷,但因为是庶女,始终被我跟二妹妹压着一头而不得表露心思,因此怀恨在心。”朝玉霞叹息一声,冷冷说道。
“求爱不得,你就赌气跟府里的小厮跑了,而后放不下锦衣玉食又灰溜溜的回来,原以为你长进了,却不想还是这般不懂事。”
她斜斜看了一眼朝卿歌,眼里满是鄙夷。
满场激起千层浪,每个人的脸色都是诧异而发白,怎么丞相府三小姐居然还跟野男人私奔过!这可是天下奇闻呢!
苏氏原以为女儿心里不忿,想找个人出出气,发泄在朝卿歌的身上,却不想她居然这么不知分寸,将丑事都当着满场宾客的面说了出来!
“玉霞!你胡说八道什么!那小厮居心不良,分明就是看三丫头单纯善良,想将她拐出去勒索相府。哪里是跟什么野男人跑了,外人不知也就罢了,你可不能胡说!”苏氏连忙打圆场。
朝玉霞冷笑一声,丝毫不领情:“外人不知我才要告诉大家,让大家都看清楚相府里出了个怎样的不知羞耻的败类!”
她指着朝卿歌的鼻子:“她就是跟那小厮情投意合,两人协同出奔,还偷走了府里许多珍贵之物。我不知她是怎么回来的,但跟那小厮跑了就是跑了,便是天塌下来也是事实!”
苏氏双眼一黑险些昏厥过去。
“这三小姐怎么这样,就算有了情郎,对方身份卑微,可以跟丞相好好说啊?”
“就是丞相又不是那等蛮不讲理的人,只要那小厮人品过得去。随便赏他个闲差,让他跟女儿一同过日子也不是不行呢。”
“三小姐是个庶女,陪嫁丫头生出来的又不是什么金枝玉叶,配一个人品不错的小子,总比配那花花大少要好,居然还干起私奔的事儿了。”
宾客中又吐出一些不干不净的话。
朝卿歌等他们议论完后,方才说道:“大姐姐不知道我是怎么回来的,却知道我是怎么走的这可当真稀奇了。说我跟府里的小厮私奔,那他姓甚名谁,大姐姐能否报上他的名来?”
朝玉霞冷哼一声,十分不屑:“府里的小厮有上百人,我怎记得他姓甚名谁?”
这几百人的名字查起来都得查上半天,这几个月来也有些下人被辞工出府,她就不信朝卿歌能将那些人都给找回来。
“朝卿歌你休要狡辩!爹忙于公务,不知你的丑事。娘待你如己出,也不忍指责你的龌龊之举。可你居然不知悔改,还变本加厉毁我头面!”
她一声暴喝而起,怒道:“来人!给我将这个歹毒的丫头抓起来,依照家法杖责三十大板!”
所有宾客手里的酒杯都要下掉了,三十大板!这要打完,三小姐的命只怕都没了!
朝卿歌冷笑一声,立在原地,动也不动,眉眼轻轻上扬,像是在看着一个笑话。
满场寂静没有一个人有动作,护院家丁都立在一旁,像是没有听到自家大小姐的吩咐。
“你们愣着干什么,没听到本小姐的吩咐吗!”朝玉霞对着身边最近一个护卫冷冷说道,眼眸瞪起十分凶恶,似是在威胁。
那护卫还是动也不动,双眼看向前方,身体挺得直直的。
“大姐姐,省点力气吧。府里的家全都归管家所有,按照家法,只有爹跟管家才能号令他们。”朝卿歌轻松一笑,得意而又带着一丝天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