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能拿到寒明珠,你要我答应你什么都行。”那人想也没想,回答得很快。
朝卿歌对他更加怀疑了,过河拆桥的人她见得多了,都是像他这样,事前将什么都答应得清清楚楚,事后又赖得干干净净。
她翻腕而起掌心出现了一粒棕红色的药丸:“这是我独门酿制的毒药,只有我一个人有解毒之法。只要你愿意将这药丸服下,等我救完人之后,便将寒明珠交给你。”
那人眼神一紧,身上是恍然散发出了一股敌意,不像先前那般温和。
“方才,你应该从我那暗器里知道,我并没有什么深厚的内力。一个弱女子总该想先自保之法,不然你翻脸不认人,我岂不人物两空。”朝卿歌将那粒药丸递过去。
这人在锁物库里一定很久了,肯定是他一定解不开奇门遁甲阵法,不然也不会跟自己谈条件。
“反正我不着急,大不了等过几天再来偷,想必定等不了。”朝卿歌将语气放得轻快些,将那药丸在掌心地转来转去。
那人犹豫再三,怎么都不肯伸手去取那药丸:“男子汉大丈夫说话算话,一言九鼎。我答应了就算数,姑娘若不信就不信吧。这奇门遁甲之法,我自会在寻能人来解!”
他掏出腰间匕首缓缓抽出,寒光在夜色中闪着阴冷的光。既然她也想要寒明珠,那他就由不得这懂奇门遁法阵法的小姑娘活着!
朝卿歌冷冷一笑:“别忘了,我是丞相府里的人。门外的护卫已被我迷晕了,无论你杀不杀他们,等他们醒来都会进来搜寻一番。他们找到我尸体的时候,这锁物库的守备会比以往更森严百倍。只要你今夜出了这锁物库,我保证你不可能再进得来!”
那人缓缓抽出的匕首突然停顿,他那蓝色的瞳孔里恍然也是当初一抹诧异。
“寒明珠能解的无非就是天下至热之毒,你家子是谁,我也知道,他在御花园里还是我救的他。”朝卿歌冷冷低语,已然知道这人为什么要找寒明珠,而又不愿意多损伤人命。
这飞贼的主子绝不是大奸大恶的人,她也就是看中这一点才会出手救他。
这人的主子就是身中怪毒的君墨染。
“不可能,救我主子的人明明是个男人!”那人脱口而出时便觉得有些不对,主子说,当时在御花园内就只有他跟那救他性命的人。除了他们两人之外,没有人知道他被人害得身中剧毒。
朝卿歌无意再多解释那天女扮男装的事,她已耽误了许多时间,风离夜正在饱受火灼噬心之苦。
她站在阁楼中央,抬目扫了一眼这所有的陈设装潢,高矮远近,所有木箱的摆放都尽收眼底。
“乾门在这儿。”朝卿歌小跳到了西北方向,但这一落位又觉得有些不对劲。这阁楼是对称做的八角楼,有可能东南方向才是真正的乾位。
她沉思片刻恍然大悟,这设计阁楼的人相当狡猾,故意设计了一个对称的阁楼让外人分辨不出哪一个方向才是真正的乾位,而这真假乾位足足有八个,只有八分之一的几率能解开真正的机关。
若是猜错了,或许就如那人说的一样,会触动机关,到时他们就像笼中鸟一样插翅难逃。
“真该死,早知道我就应该想办法带六个人上来。”朝卿歌跺了跺脚,只要八个人都站在位置上,同时触动机关,总有一个人是对的。只要有一个人解开机关,其他的暗器就不会触发。
那人听到朝卿歌的话,见她站在一处暗角,心里也明白她所言是什么意思。但丞相府所谓森严,他要再带进七个暗卫难如登天。
“寒明珠看来与我主子无缘,姑娘钱自行想办法吧,在下告辞。”
话音刚落,只见一道黑影从窗台射了出去。整个阁楼恢复寂静,只听得见蝉鸣跟微微的风声。
朝卿歌心灰意冷,叹息一声也准备放弃了。或许天命如此,风离夜只能靠自己的意志里扛过今天晚上。
然而就在此时,一道月光从窗台处映了进来。淡淡洒在一个暗角处,照亮了方寸之地。
朝卿歌被这一抹光亮给吸引了,忽而她目光一顿,豁然开朗。阁楼建筑虽然是对称的,但那天地日月可有运行规律。
十五的月亮十六圆,月悬高照正是一处方位的最好证明!
朝卿歌就着那方位,结合阁楼朝向,算出了何处才是真正的西北之位。
她跳到一处暗角,这若不便,觉得自己脚下的一块木板略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