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府一场大火,将一座别院小屋烧成了灰烬,在收拾废木料的时候,所有人才发现原来这位相府三小姐的屋子是那么的简陋。
朝丞相目中焦急,看着大块大块的木料被搬开屋内所有一切都在慢慢呈现。
“启禀相爷,这屋子里没有三小姐的尸体。”刑差抱拳拱手,面色十分怪异。
“什么!怎么可会没有人呢?”朝丞相惊讶地瞪大了双目,就算这火烧得再大,也不可能连块骨头都烧没了。
“相爷,这屋里真的没有人,我们发现的尸体院中十一具,屋中一具,后院一具,一共十三个人。”刑差脸色怪异,喉咙里发出奇怪的声音,像是一阵干呕。
他永远忘不了今天看到的一切,或许他看到院里的那十具尸体才明白什么叫做焦头烂额。
“屋里一具尸体?”朝丞相猛然问道,“刚才你不是说没有三小姐的尸体吗?”
刑差强行忍下胃内的一阵翻搅:“屋里确实有一具尸体,但不是三小姐的,是一个男人的尸体。浑身溃烂像是被什么东西烧过,十分恶心,相爷还是不要过目的好。”
朝丞相光是听怎么说就已经面容发白,忍不住也想呕吐。他在刑部当差过一段时间,所见的尸体没有一千也有八百,可他从来没有见过这么恐怖的一幕。
“爹,三妹妹不会被这伙人给劫走了吧?”朝雪鸢脸色已经发白得不行,还是有些迫不及待地想要知道爹对朝卿歌的态度。
“如果她被人劫走,那这十三个尸体又是谁杀的呢?”朝丞相心里实在是堆满了问号。
如果是为了杀他丞相府的人,那目标也应该是自己,怎么会轮到一个黄毛丫头?如果目标真是那黄毛丫头,为何这些人又死在了这里?
“自然是看不顺眼丞相府的人。”
冰冷低沉的嗓音自人群中传来。
朝丞相回眸一看,慌忙抱拳行礼:“七王爷。”
他心中一跳,突然才想到七王爷风离夜已然接手了刑部,虽然是保奏代职,但不可否认现在的刑部就是由他说了算。
“七王爷这话是什么意思,看不顺眼丞相符的人,您的意思是有人蓄意寻仇?”朝雪鸢上前问道,略带着一丝打探的语气。
风离夜看也没看她一眼,对朝丞相说道:“相爷在刑部任职多年,抓获无数凶手。在朝为官后,拒绝了许多富商官吏的讨好巴结。在这当中一定结下了不少梁子,或许就是那些人蓄意报复。”
朝丞相捻须不语,他一心效忠皇上,对皇子亲王的拉拢都拒之门外。更不必说在刑部时里抓了那么多贪官污吏,灭了他们子孙满门。
如果他们当中谁要寻仇的话,动如此手笔也不是不可能。
“若是多年旧仇,丞相可就得好好想想了。”风离夜望着那已成为一堆焦炭的废墟,眼神一凝。
昨夜他忙了一天,回到私宅,本想好好休息一下,却发现自己屋中来了一个不速之客。
她口口声声说自己被十三个人追杀,如何惊险才突出重围,死里逃生,原以为那丫头是在给自己编故事,没想到居然是真的。
“事隔多年确实也难以记起,但他们为何不直接来找老夫寻仇,而要对卿歌下手呢?”朝丞相愁眉苦脸,心情复杂。
“伤及血脉子孙,更能让相爷痛苦。”风离夜随口说道。
他见了太多人绑架,谋害,都是携其子孙来要挟。让人饱受骨肉分离之痛,有的时候比拿刀砍在自己身上还要痛苦。
“爹,七王爷说的有道理。”朝雪鸢在一旁低声说道,“三妹妹是您最疼爱的小女儿,对你怀恨之人一定想要她威胁你。虽然这一地的人不知是怎么的,但三妹妹确实有可能是被人掳走的。”
朝丞相不发一语,但却微微点了点头。
他回身朝着风离夜抱了抱拳:“老夫远离刑部多年,这涉及到本家案件,还是避嫌为妙,如此就劳烦七王爷费心了。”
刑部公案如果涉及到自己亲族,动了感情便会判断失准,如此便会酿成冤案。朝丞相不是不顾女儿安危,而是为了女儿好才要退避。
风离夜不置可否,只是扫了一眼那一地的尸体。
如果这些人都是死在朝卿歌的手里,那她的手段不仅十分狠辣,还十分机智。懂得利用自己的屋子做掩护,也懂得以弱胜强,以少敌多。
他不到一具尸体前掀开白布,看到了那焦头烂额的一幕。
所有人都纷纷别过眼不敢看,只有风离夜一个人眼神冷冽,忽然凝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