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氏望着高阶上,坐在皇后娘娘身边的朝卿歌。但见她跟娘娘有说有笑,双目瞪大满是诧异。
她怎么会出现在这!
“娘,她不是喝了迷酒,怎么会在这儿?”朝雪鸢也是又惊又奇。
“夫人,大小姐究竟还能不能上庭比试了?”太监见俩母女凑在一起不知道嘀咕什么,也是有点失去了耐性。
“公公且稍候,宫女已经去寻人了,相信很快玉霞就会回来。”苏氏见朝卿歌与皇后娘娘同坐,两人还有说有笑的,心里是恨得牙痒痒。
此时正是需要玉霞跟雪鸢出风头将她盖过去的时候,偏偏这其中一人还就不见了。怎么能看着她春风得意,而她们在这下面吹了风!
“娘,宫女们都回来了,想来是都找不到大姐姐。这比拼诗词歌赋就由我去吧,我虽才情不如大姐姐,但总好过无人上场。”朝雪鸢低声道。
丞相府历来都名在前列,今年正是二王爷纳妃的时候,比以往更是重中之重,这个节骨眼必须能表现就表现,就算不尽如人意,她也一定要一展风采,给二王爷留下印象。
“只能如此了。”苏氏脸色铁青,心里总有一种暗暗的不祥之感。她明明将优伶跟那野丫头关在一起,她怎么会又在皇后身边来。
朝丞相见玉霞迟迟不来,也只能硬着头皮让自己的二女儿上去比拼诗词歌赋。他忙于公务,但对自己女儿胸中点墨还是清楚的,雪鸢才情不算出众,但也不至于丢人现眼。
朝卿歌接受过九年义务教育,诗词歌赋算是略通一点。而且她发现风羽国似乎没有李白杜甫这等人出现过,如果她将诗仙诗圣的诗词,在这宴上念出,必定已经四座。
她斜眼看着皇后,见她面目含笑,望着下面的公子千金你一言我一语。神情没有特别高兴,也没有特别不满,就是一张亲和笑脸。
这时她才发现,皇后方才对她的那一抹微笑,是多么温柔如春风。现在这毫无感情的假面,笑起来根本就是一块模板而已。
“卿歌,你那二姐姐向来都是舞艺出众,没想到这诗词也不差。”皇后娘娘牵过朝卿歌的手,“别怕,有本宫在,没有人可以逼你下场。”
朝卿歌心中一暖,或许这就是别人说的母爱吧。她这才发现等了许久刚才那甜美少女都没有出现,想必是皇后娘娘使了什么手段将她留住了。
“谢娘娘体恤。”她低头颔首淡淡说道。
皇后娘娘轻声一笑:“谢什么,这世间本就不是人人都能歌善舞。你自幼在那苏氏管教下,她偏爱自己两个女儿,定然也不会派良师教导你。”
朝卿歌更是诧异,皇后不愧是皇后,竟将一切都看得那么清楚。想来皇后也是世家大族出身,对那姐妹之间的明争暗斗也是了如指掌。只是她不明白为何皇后要对她这么照顾,两人在这之前交集也不多呀。
“皇后娘娘,尺有所短,寸有所长。我虽舞艺不行,但还是有一个别人都不会的技艺。”朝卿歌见皇后这么照顾她,她也不能甘心就这样做一个在庇护下的废物。
皇后娘娘一笑:“难道你还会诗词歌赋不成?”
诗词歌赋比的是胸中才情,便是没有才情的人也能遣词造句。比如那布吉泰,刚学汉话便能编造诗词来冷嘲热讽。
“诗词歌赋算什么?娘娘若不相信,待会儿我便给你表演一番,保证是你从来没见过的。”朝卿歌高昂起下巴,自信满满。
来到风羽国这些日子,她从来没有见过一个人表演过魔术。那江湖术士表演的都是口技之类,她只要将现代的魔术随便表演一个,那在这个时代看来都是不可思议。
“本宫还真不信,你且做一句诗来听听。”皇后娘娘掩嘴轻笑,如逗着一个顽皮的孩子。
朝卿歌转了转眼珠子,凑到皇后娘娘耳边像说着悄悄话一样。将李白杜甫的一些短诗,一股脑就背了个十首八首。
皇后娘娘目光闪起一抹诧异:“这些诗大气磅礴,令人荡气回肠。似是胸有大才的男子才做得出来的诗,你这小小年纪的怎会有如此心思?”
朝卿歌得意挑眉一笑:“读书破万卷,下笔如有神。那许多妖魔鬼怪的东西,不也是人杜撰出来的吗,也并非有经历才友胸怀。”
皇后眼里满是不信,但她确是没有听过这般豪迈壮阔的诗。
“娘娘,这诗词不过是一点小玩意儿,待会我给你表演的才是重头戏。我给你,表演一个魔术。”朝卿歌拈起桌上的贡梨,眼中俏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