富豪们会愿意自己的利益被动?那简直是在他们大腿上割肉放血。
朝卿歌想到了这几层,突然脊背发凉。
“所以就是因为这个?”
居然还理直气壮?朝卿歌呵的笑了:“你真是不怕死?”
怕啊!怎么可能不怕。
京城里恐怕没有比朝卿歌更怕死的人了,她保命技巧只有一个字:跑!
虽然怕死,但油锅里的钱她是不会放过的,怎么也得捞起来收进自己口袋了。
况且她光明正大,又不是打砸枪杀,她为什么要怕?太阳底下做人,谁是妖魔鬼怪会被照得清清楚楚。
朝卿歌看着怪物一样的眼神看着她,“你真不怕死?”
朝卿歌叼着包子,“做生意而已,为什么要怕死?”
朝卿歌又输了……而且发现自己输得很彻底。她根本说不动这个女人,甚至有种被洗脑的感觉。不过……损害的又不是她的利益,如果非要撞南墙才能回头,那随便吧!呵,到时候没有人会给王妃收拾烂摊子。
“诶你不吃了呀?”
绿荷把补品放下来后跟着离开。
朝卿歌一头雾水地看着一切,哈?有点摸不着头脑。
“哇!这些都是上好的补品,这次王妃居然这么下血本!”
四味斋的补品一罐就要十几两呢,这么多肯定花了不少钱。
朝卿歌心里有点感动,这还是第一次有人这么关心自己。
而这些补品底下的单子,打的都是风离夜的名字……因为字迹太小,直接被忽略掉了。
不一会,清水把炖好的补品端进来,桌上的账本一页页被风吹开,上面扭扭曲曲的字迹一看就出自王妃之手,虽丑,但别有一番诡异的美感。在朝卿歌的熏陶下,四个丫鬟的审美都出现了点偏差……
咦,王妃去哪了?
清水四处张望,看见那抹橙色身影时,整个人险些没叫出来!
“王妃!!太危险了啦!快下来!”
四个丫鬟围在梯子下面转,生怕朝卿歌会摔下来。
她们才一会没看而已啊,王妃就开始造作了!
走廊上多了一抹不一样的风景,用瓶瓶罐罐连接起来变成风铃,互相碰撞出好听的声音。
叮叮当当——
朝卿歌满意地看着,废物利用还能变成挂饰,不错!
清水催促她赶紧下来,丫鬟们有的打伞有的拿着扇子,还有的随时准备端水,伺候得无微不至。
“知道啦,不用担心,本王妃又不是小孩子,不会摔——”
话音未落,梯子突然断裂!众人惊呼一声,朝卿歌猛然睁大眼睛,她运气也太差了吧!整个人迎面扑下去,完了,轻伤要摔成重伤!
正当朝卿歌以为自己全身骨折时,余光看见一道蓝色身影闪了过来,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在她从半空中坠下时,就稳稳接住了她。
丫鬟们瞪大眼睛看着这一幕。风铃摇曳,笼罩在温暖阳光下的人被披上一层金衣,苍穹之下,朝卿歌看见一张熟悉的俊脸,无限放大在眼前。腰间那双手稳稳搂住她,安全的把她带到地面上,避免了一场灾难发生。
惊魂未定,朝卿歌捂着心口,声音带着颤抖:“谢谢啊!”
还好风离夜及时赶到!
他微微蹙眉:“好端端的又爬梯子干什么?”
难不成又想爬墙离开?本王昨晚没凶她吧?
朝卿歌糅杂出一张笑脸:“你瞧,本王妃弄了很多风铃,好看吗?”
是他送的那些瓶瓶罐罐,因为有些残次品,还有些掉了漆的,都被她利用得很好。声音泠泠传进他耳里,霎是好听。
“很好看。”
一转眼,王妃坐在门槛上端着碗呼噜喝补品,就跟喝白开水一样。朝卿歌皱眉,问清水:“这啥玩意?”
黏糊糊的,不是她的口味。
“是燕窝啦!”
她身强体壮,其实不用喝这些,秉持着不浪费原则,朝卿歌把剩下的最后一口喝完,并且告诉清水不用再熬制这些,一方面浪费精力而她也不需要,第二会营养过剩。
俗称:长胖。
风离夜又是一顿蹙眉,不喜欢补品的口味吗?犹记得四味斋的老板说过,燕窝还有什么蜜桃、菠萝口味的,既然不喜欢原味,本王下次买别的就是。
“你伤口怎样了?”
风离夜也随她一起坐在门槛上,目光落在她裙摆上,瞳孔猛然收缩,才发现她没穿鞋。
这个女人!
“怎么不穿鞋?”
朝卿歌甚至想挽高裤腿,她把脚露出来,道:“太热了,会闷出病的。说到这还要感谢王爷帮我包扎,不过皮外伤抹点药就好了,没必要包得那么夸张——”
越说越小声,因为她发现风离夜的脸色在变,变得阴沉起来。
这比川剧变脸还要厉害,哪学的?
朝卿歌没当回事,耸了下肩道:“我明白王爷的好意,哈,谢啦。明天请王爷吃火锅。”
王妃表达友好的方式就是:请吃火锅。
一顿不够?那就吃两顿吧!
风离夜嗯了一声,把金疮药扔进她怀里:“以后自己抹吧。”
听这意思还有点不开心?
是因为朝卿歌擅自把绷带解了吗?她有点懵,总感觉自己伤了别人的心意。
“王爷!”
风离夜停下脚步,“怎么了?”
“谢谢啊!”
“不用。”
风离夜头也不回的离开别院,在铺满鹅卵石的路上驻足片刻。卜迟尧看出他情绪很差,上一次王爷这样低落的时候,还是在母妃的忌日……他也没说话,默默跟着。
停了会,风离夜扭头问:“本王差你办的事怎样了?”
卜迟尧点头,“都办好了,请王爷放心。”
昨晚想来想去,风离夜都无法吞下这口气,虽然不知道心里为什么如此窝火,但报复肯定是要报复的。
上次已经出手,大象始终无法藏在蚂蚁身后。
王府涉及京城所有产业链,那块地皮上的流氓混混、黑市打手,只要给点钱便会效忠。
这两天,就等着看太子党笑话吧。
“对了爷,听说衫姑娘病了,要不要去看看她?”
风离夜负手走着,拐去了袁依衫院子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