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青没想到一个闺阁少女能这么堂而皇之地谈起二王爷,忽然间他有些明白为什么七王爷对她如此看重了,如果这个少女是个男儿身,必定是一个栋梁之才。
酒席前传出阵阵欢跃热闹之声,所有的一切似乎都随着朝丞相的到来而平定。
彻夜欢饮达旦,相府嫡长女总算是有惊无险,顺利出嫁。那所嫁的程家,故土不在京都,那所以这嫁出去的女儿要随夫家先回本家去。
就这样朝玉霞就在不情不愿中嫁为人妇,这一出嫁之后还得随着夫家远离京都。她一直都以死相逼,但最终也没有勇气去死,还是乖乖跟着风柔任由她将自己带走。
一连三天,苏氏都闷在屋中没有露过脸。无论朝雪鸢怎么劝都无济于事,最后索性将门锁了,谁也不见。
“娘还真是心疼大姐姐,说来说去,他也是因为贪恋二王爷才中了那小贱人的奸计,又不是谁真的要刻意害她。”朝雪鸢被拒之门外后愤愤不平。
“二小姐莫要生气了,大小姐这一出嫁,你就是这府里唯一的嫡女,以后这所有一切好处都是你的。夫人,不过昨夜被相爷训斥了一顿,心情有些不好罢了。”一个小丫头在她身边劝慰道。
朝雪鸢眼睛一亮,下巴忽而高高扬起:“还是你这小机灵鬼会说话。”
爹定然是要巴结一个权贵来巩固他的相位,眼下京都里能高得过他们府的就只有皇亲贵胄,放眼望去也只有二王爷风光无限。
大姐姐远嫁之前曾跟她说过,娘让朝卿歌替嫁七王爷,让大姐姐嫁给二王爷。这一下没了大姐姐,嫁给二王爷的人定然是自己了。
想到这里朝雪鸢是五分欣喜,五分愤怒。没想到在娘心里心疼大姐姐,比心疼她要多。二王爷明明两姐妹都能嫁,凭什么她只跟大姐姐说了而将自己蒙在鼓里。
她回头望了一眼那紧闭的大门,眼眸中突然间浮现了一丝淡淡的恨意。
“你帮我送一封信出去。”朝雪鸢笑容狡黠,返身回了自己屋,提笔落下一封书信,“最好你再带上府里一个不起眼的小丫头,千万别让别人知道你是去送信的,知道吗?”
丫头竟然二小姐神神秘秘,笑容中还带着一丝阴冷。她也不敢多问,只随便挑了个小丫头二人借口说是去买糖糕便出门了。
在出门时,巧不巧朝卿歌也要出门,二人打了个照面。那丫头心想着要怎么在不为人知的情况下将信送出去,这面前突然间出现一个人将她吓了一跳。
朝卿歌认出她是朝雪鸢身边的红玉,本想装作没看见从她身边掠过,但见她这一副见了鬼的模样,心中不禁狐疑起来。
“大白天的出门,怎的你的脸色这么难看?”她打量了一眼她身边的小丫头,心中更觉得奇怪了。
朝雪鸢院子里的人向来刻薄小气,出去买什么东西都是偷偷摸摸地出门藏着掖着回来,绝不会在身边多带一个人。
这小丫头站在红玉旁边显得格外突兀。
“谢三小姐关心,奴婢却是有些不舒服,正要出门看诊。”红玉低头掩饰住自己慌乱的神情。
朝卿歌见她这姿态更是怀疑了,全是在现代她有用毒帮某些地方的大人物严刑逼供过。而且还是很多次,她最清楚那些人说谎时是什么神情。
红玉摆明就是在说谎又害怕被拆穿的惶恐。
“有坐堂的大夫怎的不去请,反而要花银子到外面去?”朝卿歌挡在她的身前,一副她不回答个清楚就不让她走的架势。
红玉眼珠子一转,轻声道:“三小姐有所不知,相府里的坐堂大夫都是男人,我这是小女儿家的毛病,不太方便让他们看。外面的堂子里有女医,所以奴婢才想着去找女医看诊。”
朝卿歌冷笑一声,对于医者来说,哪有什么男人女人。再说了,女人那点子毛病,学医的人来说就是一种病症,并无其他。
红玉是府里多年的老奴婢,身边丫头不少肯定都去找过坐堂大夫看过她们身上女儿家的毛病。对她而言绝对不会感到尴尬,这不过是她想出门借口而已。
她瞥了一眼红玉身边的那个小丫头,如果她要去看女儿家的毛病,也绝对不会带上这样一个丫头。
“这样啊,那你去吧。”朝卿歌忽然间倒想看看他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
红玉松了一口气,牵着小丫头逃离般的走了。
这一副模样更显得她心虚有鬼。
朝卿歌嘴角微微一笑,不动声色地跟在她身后,一边从包袱里取出一支眉笔,给自己画出一张不一样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