丫到现在都不知道,自己哪里来的勇气让朝卿歌救她,朝卿歌真是个心善的人,不止救了她,还帮她洗澡,大丫越想就越不好意思,红着脸跟朝卿歌说:“那个,姑娘,我,我自己洗就好了,不用麻烦您了。”
朝卿歌一边给她搓背,一边拒绝了她:“那可不成,这个水位高的很,你又这么矮,等下淹死怎么办?还有,你不用这么拘谨,叫我姐姐就好。”
“刚才不是挺勇敢的吗,小丫头现在才知道害羞已经晚了。”
大丫的头越低头下,声音像蚊子一样:“那是我不识抬举了,还望小姐见谅,原谅我。我本来以为,你们应该是普通人家的,没想到。。”
“没想到还是皇亲国戚是吗?”朝卿歌笑笑,继续说,“其实你也不用这样,什么皇亲国戚贵族下人,大家都是人,本质上哪有区别?要非说区别的话,就是有钱和没钱,有钱人的日子过得跟天堂一样。”
大丫愣了一下,咬着苍白的唇瓣说:“小姐是第一个跟我说这种话的人,其他人都说,人生来有贵贱之分,我们就是任人踩踏的下人,其实我也想不通,为什么就是这样呢。”
朝卿歌给她擦好了背,又浇了一桶水下去,把一条布盖在她身上,说:“没错,就是这样,凭什么人圣莱就有三六九等呢,所以你要努力呀,以后你有底气了,谁跟你说这些就往他脸上来一拳,打坏了,风离夜赔,哈哈!”
朝卿歌看这丫头属实害羞,把衣服拿给她之后就出去了,这个澡洗了她大半个小时,坐的她腰都有点硬了,朝卿歌活动着筋骨,顺着走廊要回自己房间的时候,突然看到花园里有一个黑影。
“谁!”朝卿歌立刻警惕起来。
经历过风离夜的刺杀之后,她更加明白,所有的王府都是波涛汹涌的,即使是外表看上去没有什么威胁的七王府也不例外。所以她必须每时每刻都警惕着,不能再想以前一样掉以轻心了,不然小命就得跟着去了。
黑影被朝卿歌一声冷呵吓到了,从假山处迅速逃跑,这一看就是有鬼的,朝卿歌怎么可能让他跑呢,于是她越过了走廊追了过去。
黑影转身就要翻上围墙,朝卿歌目光如炬,从地上捡起了几颗小石头,刷的射出去。
“唔!”黑影被击中发出一声闷哼之后便摔了下去,朝卿歌赶紧过去,等到他接近那个黑影的时候,才看到那人的本尊。
那是一个有着异域风情的美男子,五官立体深邃,皮肤是健康的小麦色,长发是亚麻色的,还带着微卷。
朝卿歌闻到了淡淡的血腥味,她在离男子不远的地方蹲下,围墙下她看不到男子伤的怎么样,只是听到他微乱的呼吸便觉得这个人肯定伤的不轻。
朝卿歌从地上捡起一根树枝,戳了戳他,不动。
她有些惊讶:“不是吧?这就死了?我可没用力啊,喂,你不要死在这里呀,我等下还得去埋尸,挖坑很辛苦的!”
朝卿歌又用树枝戳了戳他,戳了好几下,这人总算是动了。
其实朝卿歌一眼就看出,以这人的伤势是死不了的,不过她也不想贸然出手,去救一个来历不明的人。
朝卿歌不是什么圣人,也不想给自己惹来更多的麻烦。
见他动了,朝卿歌喜出望外:“嘿兄弟,你还好吗?能不能麻烦你,站起来去别的地方死?”
男子拨开了朝卿歌的树枝,首先惊讶的是这个女子的美貌,然后拧了拧眉,要死不活的咳了两下,对她说:“你这小姑娘可真厉害的紧,不过来扶我也罢了,居然叫我去别的地方死。我长这么大,第一次听到这么无礼的要求。”
朝卿歌嘟了嘟嘴,又用树枝戳他的脸:“半夜爬人家墙头,我没让人把你抓起来已经很仁慈了,你还说我无礼?正常人会在晚上爬人家的墙头吗?”
独孤战啧了一声,从地上爬起来,盯着朝卿歌的脸说:“正常小姑娘遇到这种事也不会拿石头丢人家。”
朝卿歌学他的样子啧了一下,无比嫌弃:“我不是小姑娘。”
独孤战挑眉:“那你是谁?”
朝卿歌挑眉:“我是你姑奶奶。”
朝卿歌成功把这个病弱的异域美人给逗笑了,他捂着嘴,毫无血色的薄唇勾起一抹玩味的笑:“那么请问这位姑奶奶,你为什么不喊人来抓我呢?就不怕我把你吃了吗?”
朝卿歌用像看白痴的眼神看他:“因为我没感觉到杀气,看你满身的血腥味,我想你应该在被人追杀,迫于无奈才翻我们家墙头的,俗话说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姑奶奶我今天心情好,就放过你了。”
独孤战轻笑,觉得眼前这个小姑娘忒有意思了。
旋即,他摸了摸自己渗血的伤口,视线停留在朝卿歌白皙的脖子上,舔了舔唇,说:“姑奶奶说的没错,我确实是被人追杀,不得已才闯入府邸,我原本想着找个地方躲一追兵,可哪里想到,你们府邸也是一个吃人不吐骨头的深坑啊。”
朝卿歌歪头,没听懂他说的话。
独孤战见她不懂,跟她解释:“姑奶奶不知道呢,你们这个地方布满了迷阵,寻常人是怎么都进不来了,就算进来了,也出不去。我原本想这凤羽国尽是些窝囊废,现在一看,倒不是这样,这还有个隐藏高手呢。”
朝卿歌对迷阵方面的了解甚少,不过看他的样子也不像在说谎,意思就是风离夜很厉害就对了。
“那你得赶紧走了,要不然我家主人发现你了,你的脖子和脑袋就要分家了。”朝卿歌好心劝他。
独孤战抿唇,苦笑了一下,说:“那我也要走的了才行啊!你们凤羽国人有句话叫帮人帮到底送佛送到西,姑娘都放过我了,能不能再帮我一个忙?”
朝卿歌拧眉:“帮什么?”
只见独孤战朝朝卿歌招了招手,朝卿歌凑过去,脖子就被他搂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