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雪鸢本想隔岸观火,可没想到娘被囚禁了。若是如此就无人给她撑腰,也无人谁替她去跟爹说将她许配给二王爷!
内阁乃朝中办公重地,苏氏凭着自己本家的门楣任意妄为惯了,但公然闯入内阁也是不合礼数的举动。护卫们也都是丞相的份上面子上才将她破例放入,平日里也不是谁想进就能进的。
不用说,朝雪鸢吃了一个闭门羹。
“爹!我是雪鸢啊!相府里那混账管家恶奴欺主,将娘给软禁起来!你若再不去救他娘,只怕再也见不到你了!”她对着那个大门高声喊道,眼泪已如断线的珠子。
高阁大门紧紧闭锁,深红的门显得就像是被血染成,冷漠无情。
门前的两个护卫就如石像一样,横着两只长枪将她阻挡在外,一句话也不说,面目神色也都是冷漠绝情。
“我是丞相府的二小姐,劳烦你们进去帮我告诉爹,让他出来见我。”朝雪鸢哭喊得实在没了力气,开始求着门前的所有守卫。
没有人回应她,甚至没有人多看她一眼。
内阁重地护卫皆是千挑万选而出,不会因为几滴眼泪便心生怜悯。
“二小姐还是快回吧,相爷已经交代,如果有府里的人再来,一律不见。”高阶上一个身穿重甲的人,高声说道。
朝雪鸢见那人站在最高处,盔甲都与其他人不一样,新知他定是这些人的统领。
“这位大人,我真的是丞相府的三小姐,我名叫朝雪鸢,只要你进去通报爹,他一定会见我的。!”朝雪鸢不相信那人说的话,爹从来就是最疼她的,绝对不会忍心将她拒之门外。
那人眼中冷冷一笑,双手环胸不再说什么。这样无理取闹的刁女,他不知道见了多少。
朝雪鸢一拳打在棉花上,这是有生以来第一次有人敢当面拒绝她,还给她脸色看。
“相爷不在内阁,你走吧。”那阻拦她的两个侍卫,其中一人冷冷说道,“内阁中的你如果再无端生事,我们就得依法将你收押!”
朝雪鸢惊得退后了几步,心中胆怯不已,但还是硬着头皮问道:“爹不在那个,那他去哪里了,劳烦这位大哥相告?”
那人蹙了蹙眉,十分不耐烦:“相爷今早出门叫她马车便往刑部去,二小姐若是想就去吧。”
他们两人回到了各自的岗位上,再去阻拦眼前已经略有些癫狂的闺阁少女。
朝雪鸢咬了咬牙,二话不说,便上了马车又往刑部去。正好她一定要向刑部的官员,狠狠揭发那个混账管家在府里对娘做的事!
就在他神色匆匆离去之时,一双明亮透彻眼睛在后面盯着她。
“这傻丫头儿真是不知死活。”朝卿歌叹息摇头,方才朝雪鸢尖叫咆哮的样子,她都看在眼里。
仿佛那不是她认识的端庄无比的二小姐,而是一个村头骂街的泼妇,果然这人被逼急了就会出现各种失态。
“三小姐我们要不要拦着二小姐呀?”马车夫是一个非常年轻的小伙子,神色之间有几分为难。
朝卿歌轻声一笑:“怕什么,刚才那人不是说爹在刑部吗,出了什么事儿都有爹保她。再说了,那刑部她也进不去,我们且去看看热闹便是。”
那马车夫不在说话。
擅闯刑部是死罪,朝雪鸢急在头上,说不定真会往里面闯。到时候别说是丞相了,就是大罗神仙都救不了她的命。
朝卿歌不出手阻拦,主要就是想看看在法律跟亲情之间,自己那个便宜老爹,究竟是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还是会选择大义灭亲。
邢部门前的守卫比起内阁来并不逊色多少,那铁甲兵杀气腾腾。
朝雪鸢前面在内阁吃了亏,这次长了记性客客气气地给侍卫们都行了个礼,放下了她丞相家千金大小姐的架子。
“几位官爷,劳烦进去通报丞相一声,就说她的二女儿朝雪鸢在外求见。”朝雪鸢点头颔首,使出了她最温柔动人的嗓音。
“相爷说了,但凡有朝家的人来求见他一律不见。”刑部守卫的说辞与内阁一样。
朝雪鸢彻底愣住了,她不相信爹会不见家人!
眼看着朝雪鸢露出一脸绝望震惊的神情,朝卿歌心也是提到嗓子眼,如果她往里面闯,护卫为避免损伤到千金之躯,那些护卫定不会来真格的。
但如果不多加阻拦,他们又犯了失职之罪。刑部的护卫与朝雪鸢之间必然会有一场冲突。
他掀开车帘,目不转睛等着即将发生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