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卖身契?对啊!你院子里丫鬟的卖身契都在我这,可大丫也没要就走了!这可不行,我得派人送去!”月氏被朝卿歌这么稍稍一听,突然想起了大丫的卖身契还在自己这里。要是不还回去,大丫还依旧是他们家的丫鬟。
朝卿歌听了这话脑中顿时闪过一丝疑惑,要说大丫被家人赎走了,可不会忘记这么重要的东西,可她这时也还没想明白于是便开口对月氏道:“娘,你将大丫的卖身契给我吧!我帮你去给她!”
“你亲自去?”月氏听着这话微微的有些诧异,心里也顿时有些不明不白的,想着朝卿歌是个细心的。反观自己倒是听了苏氏一句话之后,是什么便是什么了,也没去细究大丫的事。
“好歹主仆一场,去看看也好!”朝卿歌连忙回答,其实她就是想去看看,要是真的和苏氏说的那样,那么她看到大丫也就放心了,总比这样不明不白也不说一声就走了的好,只为了图个安心罢了。
月氏听了这话,二话不说的从自己的梳妆盒里拿出了一叠契约,有府里丫鬟的卖身还有各种房契田契以及地契。
月氏从中找了许久,才看见大丫的卖身契,随即还顺便将朝卿歌院子里茯苓和清水的卖身契也都给了朝卿歌。
“你年纪不小了,学会自己管管院子里的人!”月氏这算是直接给朝卿歌放权了,随即朝卿歌笑着接过几张卖身契还亲昵的玩着月氏的手道:“谢谢娘!”
两人在房里说了会儿话之后,月氏困倦的想要打瞌睡之后,朝卿歌才从她的屋子里走了出来,瞧着外面天色已晚,遂便直接回了自己的院子。
她回来之后,顾不上洗漱。一心想着大丫的事情,于是便将茯苓和清水叫来。
“我问你们,大丫的家在哪?”朝卿歌想着明天一定要去看看大丫才行,而且依她的想法大丫这件事情一定有蹊跷。
“好像在城外一个小村里!”茯苓性格偏散漫,平时做活就属她力气大做的快,但是要说头脑还不一定有清水转得快。
“是听说在城外,但是以前大丫也说过,她爹好赌成性,就将大丫卖了换银子!”清水想了想也开口慢慢的回答。
“那明天一早去看看吧!”朝卿歌听了这话显然明白了大丫以前并不喜欢将家里的事情说出去。所以一点线索也没有,只能明天一早自己赶过去看看了。
正所谓日有所思夜有所梦,当天夜晚朝卿歌做了一个梦,在梦里漆黑一片,伸手不见五指。
朝卿歌四处看去,只见远处有一点亮光,于是她把腿朝着那里跑去。只见一间破破烂烂的小屋里传来一阵求救的哭喊声,而那声音正是大丫的。
清晨,朝卿歌被那个梦吓的一身冷汗,坐了起来,瞧着自己还在闺房里,顿时用手轻轻的拍了拍胸口,觉得幸好只不过是个梦罢了。
当她起来梳洗好之后,便换了一身比较普通没有花纹的竹青色衣裳,裙子是银丝月白。
看起来虽然普通,只不过往细里看还能看见银丝的花纹,换好衣服之后,朝卿歌便带了茯苓和清水坐上了府内的马车往城外去了。
今日风和日丽正是踏青的好时候,但是朝卿歌因为心中有事,所以便没有心情看这些美景。
当他们到达那小村的时候,已经是两个时辰之后的事情。他们一路上询问,终于到了大丫的家中。
朝卿歌被搀扶着下了马车,只见小院里似乎有人听见了外面传来的响动声,于是连忙跑出来看。
朝卿歌看着从里面一瘸一拐出来的老妇人,不禁一愣,这哪像是有钱帮大丫赎身的人啊?
只见这夫人浑身上下的衣服破破烂烂打着补丁,脑袋上一头白色只用了一根深蓝色的带子系起来,手上撑着一根磨得发亮的木头拐杖。
“这位贵人小姐,可是有事?”那老婆子看了看朝卿歌上下打量了几眼,随即突然开口询问起来。
“伯母,大丫在……”
茯苓是个心直口快的,连忙开口就要询问大丫在不在。但是却被朝卿歌微微的咳嗽一声打断了,只见那个老夫人一听是大丫的事情。
立马两眼冒光朝着朝卿歌直直的跪了下去道:“贵人小姐,老身有眼不识泰山,要是有什么事小姐只管吩咐。大丫那丫头从小就笨,要是做错什么事情,还请小姐多多海涵。”
朝卿歌听了这话微微的皱起了眉头,听着大丫母亲的话看来大丫是没有回来,那么将她赎走的回事谁呢?而此时那老夫人剑朝卿歌皱起眉头,以为是自己惹朝卿歌不高兴了,便连忙道。
“贵人小姐,老身不知礼数还请小姐莫怪!”
朝卿歌此时才反应过来,于是连忙上前要将大丫娘扶起来,可是不知道是不是大丫娘怕将朝卿歌的衣服弄脏还是怎么的,连连朝着后面挪动了两步。
见状,朝卿歌也只好作罢,随即慢慢的说道:“您别这样,我们这一次来也不是要做什么,就是想问问大丫的情况!”
朝卿歌并没有直接与大丫娘说大丫的事情。而是旁敲侧击的问,想着大丫是不是还有被什么人赎身的可能。
大丫娘听了这话,立马知无不言言无不尽的将事情慢慢的说了出来。
话说大丫有个好赌的爹,在大丫十二岁那年,她爹舒了一大笔钱,便将大丫卖进了当时招人的丞相府里。
只不过大丫痛恨她爹将她卖了,从此之后就再也没回来过,后来她爹死了。
大丫也是每月将自己的银子寄给她娘维持生计,只不过可能也是因为心中还有恨,也没回来看过她娘。
听了这些家长里短的话之后,朝卿歌微微的叹了口气。
可是就在这时大丫娘像是想起了什么一样突然问道:“小姐,我家大丫是不是出什么事情了?”
大丫娘虽然后知后觉的,但是却也立马反应过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