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住!干什么的!”
书房门前,朝卿歌刚要迈进第一步的时候被身后一个粗嗓门叫住。她回过身来,点头哈腰假装自己有些驼背,一下子就将自己放在了一个比较低的位置,让对方可以居高临下看着自己。
“大爷纳福,小的是来帮尚书大人打扫书房的。”朝卿歌压低了自己的嗓音,将自己的音调完全改变。
只见那人生得非常矮小跟自己这个十几岁的小姑娘,相差不了多少。但那人死死盯着自己,就像一只狗盯住了一块肉骨头。
“尚书大人的书房日都有专门的人打扫,你是从哪里来的?”那人的嗓音非常粗厚,令人听着都觉得浑身不舒服。
朝卿歌眼珠子转了转:“大爷您这话可就说错了,尚书大人的房子明明三日才打扫一次,哪有人每日打扫,上边儿的人都是这么告诉我的呀。”
她猜对方是在故意试探自己,当然不能傻傻地往圈套里跳。
果然,当她话说完之后,对方眯了眯眼,摸了嘴唇上两撇小胡子,围着她转了一圈,上下打量着,只不过眼神已经变成了半信半疑。
朝卿歌立在原地不动,一击中腿落在了自己的膝盖上,让她猝不及防往前一扑!
这一下来得又快又狠让她确实没有任何防备,而那个人踢得居然是自己装瘸的那条腿。也就是说,她不能喊疼,但必须要跌在地上打几个滚,不然她就是装瘸。
一时间朝卿歌又气又怒,但她还是暂时隐忍了下来,在地上滚了几个滚,摸了摸自己的腿,哭着脸:“大爷饶命!真的是有人让小的来打扫尚书大人的书房,若有什么做错的地方,还望大爷高抬贵手饶小的一命。”
她当语调尽力的去模仿那被风离夜吓得魂不附体的雷霸,除此之外,她什么也做不了,总不能跳起来将这个人暴打一顿,给他下毒吧。
“好啦好啦!这里是吏部又不是刑部,这般哭喊装给谁看呢?”那人拍了拍袖口上的灰尘,仿佛那一脚并没有什么大不了。
朝卿歌立马止住了哭求,但还是低着头不敢抬头,呼吸都不敢太大声蜷缩在地上。
“你听好了,近来有一些不法人士正想方设法接近尚书大人的书房。你要进去打扫可以,但是如果缺了短了什么,我唯你是问!”那人甩了甩袖,背负双手大步离去。
朝卿歌见他脚步声渐渐远离,这才松了口气,但在她离去的一瞬,她也记住了那个人的样貌。
原来只是一个试探的喽啰而已,她还当是自己触犯了什么禁忌,得罪了吏部的某个大官呢!
“女子报仇十年不晚,你个畜生给我等着!”朝卿歌起身掸了掸自己身上的灰,冲着他的背影暗骂了一句,之后就打开书房的门进去。
她入门后立即反手关上了门,并且将门彻底反锁,反身一看,只见这书房并没有她想象中的辽阔复杂,反而只有方寸之地。
吏部尚书的书房,比起她那便宜老爹的书房那可真是天上地下这个地方,如果不告诉她,她还要以为是哪个幼童的书房呢。
朝卿歌勾唇一笑,越是这样的地方,机关暗道就越多。没有一个大官的秘密,会轻而易举放的让你找到。
她扫了书房一眼,只见三面都是书架,环绕着一张红木做的大桌。桌子上左右上角摆放着几本蓝色的书册,当中笔墨纸砚也放得整整齐齐。
看上去就是一个普普通通的书房。
“雕虫小技,就这还想蒙骗我。”朝卿歌那普通的装潢只是冷冷一笑,抬步上前,一把抓住那书桌上的烛台。
果然,那烛台像是钉在书桌上一样,半分都移动不了。她缓缓向左轻轻一扭,只听一阵机关响动,身边的一处书架也缓缓移开来。
左侧书架中央,突然出现了一个五寸来长的方形凹陷,里面似乎藏着什么东西。
朝卿歌走过去一看,只见里面居然夹着一个小小的箱子,居然是用纯银打造而成的。她听着外面寂静无声,想来那婆子还得被再拖一段时间。
她毫不犹豫将那纯银的箱子取出来,掏出早已准备好的一根钢丝绳,往那银箱的锁头里轻轻捅了几下。
啪嗒一声,那锁头被轻而易举地打开。
对她来说,不论世上再精致的锁,在她手里不需要两分钟都能打开。
箱子里面居然是一札已经发黄的书信,封面没有任何落款,也没有任何记号,只是蜡黄的信封。
朝卿歌神色一紧,越是这样的书信越可能怀着巨大的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