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娜的唇角*了几下，“我想我们冯总一点儿也不想知道这种分量。”
到底是冯鹿野一手带出来的人，在某些事情的处理方面，杜娜像足了冯鹿野的风格。
她根本没给沅陵开口的机会，就继续说道：“沅先生，国内外的教育受众程度不一样，但有一点我想在任何国度都是一样的。”
“你所谓的深情，如果不是正好被对方需求，那就只能成为其负担。”
杜娜面无表情的说完这句后，放下抱着的胳膊、穿过保镖组成的人墙走到前台面前交代：“以后切记，跟星启不相干的人别随随便便放进大厅。尤其是那些长的人模狗样的。”
她的声音一点儿也不轻，沅陵想要装作没听到都难。
沅陵的脸色变的极其难看。
哪怕杜娜和冯鹿野说的话如出一辙，但说话的人不同性质不一样。冯鹿野如今在沅陵心里依旧是白月光一般的存在，被她嘲讽、甚至是羞辱几句，沅陵表面笑嘻嘻，心里或许还喜滋滋。
可换成杜娜的话，沅陵心里就只剩下‘弄死她’一个念头。
看着女人离开的背影，沅陵眼神阴鹜的连见惯大风大浪的保镖们都不寒而栗。
当然，沅陵自是不可能在星启做点什么，只是临走前在前台留了一句话：“告诉那女人，我还会再来的。”
星启的前台也算见多识广，但还是被眼前这个男人散发的戾气吓的好似鹌鹑一样，恨不得将脑袋藏起来。
直到沅陵离开，保镖和前台齐齐松了一口气。
沅陵离开后不久，杜娜被冯鹿野一个内线电话叫进了总裁办。
“娜娜，你似乎很讨厌那位沅先生？”
冯鹿野问的很直截了当，很显然，关于她走了以后杜娜和沅陵的那番对话她已经知晓了。
“是。”
杜娜回答的也很干脆，“应该说我不仅仅是讨厌那位沅先生，也讨厌所有没有自知之明的狗皮膏药。”
这个回答……
沅陵于冯鹿野而言确实像狗皮膏药一般难缠，可对于杜娜，不应该仅仅只是一个一心想要出道的艺人么？
杜娜虽然如今暂代柠乐艺人部主管一职，各方面的资讯了解的也比之前更透彻一点，却也不至于知道沅陵的真实身份。
毕竟，沅氏尚未正式进入龙城人的视野。
冯鹿野眯了眯凤眸，眸光之中带着几分犀利的审视杜娜，后者却始终一脸坦荡。
是她多疑，还是她始终不曾了解过这个下属？
冯鹿野按下心底的疑惑，凤眸里的冷意悉数被一贯的笑容替代，“这个沅先生跟我有点私人过节，所以我多问了几句，你也不必多心。”
“我明白的，冯总。”
杜娜的回答依旧一板一眼。
冯鹿野不动声色的提醒了一句：“不过这位沅先生的身份不太一般，娜娜你下次也不用直接杠上他。”
“好的，冯总。”
冯鹿野：“……”跟一个如机器人一般的下属对话是什么样的感觉？
纵使心理强大如冯女王，这会儿也有点心塞，亏了柠乐一天到晚跟这位接触。
因为同情柠乐，她直接打电话给柠乐：“乐乐，这几年你太不容易了。所以我决定给你再追加三天的假期。”
电话那头的柠乐被她这突如其来的一句话给弄了一头雾水。
还没等她问出那句‘小鹿你怎么了’，手机就被季炀给抢了过去。
“冯鹿野你没有心你！”季炀强烈的控诉，“既然知道我媳妇儿辛苦，加气只追加三天，传出去只怕也对不起你冯女王的名声。”
呵！
还得寸进尺上了！
冯鹿野冷笑一声，“可以，我给乐乐再放一个月的假！”
“真的？”
“当然。”冯鹿野听到电话那头季炀那货的欢呼声响起时，才慢条斯理开口：“至于你么，假期如常，记得按时回来上班。”
欢呼声戛然而止。
下一秒又是季炀连篇的控诉，冯鹿野伸手将手机又推离自己远了几公分。
她任由季炀在电话那头聒噪，自己则是打开了文件开始做事。直到听筒里传来柠乐训斥季炀的声音，直到被沅陵破坏的好心情又恢复，才挂断了电话。
冯鹿野刚挂完电话，暗下去的屏幕又重新亮起。
她本以为是季炀那家伙打过来讨价还价的，还颇为无奈的摇了摇头。但当视线触及到来显上那个名字时，无奈的摇头就变成了饶有兴致的挑眉。
冯鹿野停顿了几秒，却在铃声即将结束时选择了接听电话，“李妈。”
“少夫人。”
李妈只称呼了这一句就停下来了。
冯鹿野就算是隔着无线电波也能感觉到她此时一脸的为难。虽说李妈心里一直挂记着照顾二十多年的女主人，但到底是她安排她去照顾谭邵美的。
冯鹿野在心底叹了一口气，主动开口：“贺夫人有话让你转告我，是吗？”
“是……不是，夫人她……”李妈又支支吾吾了好一会儿才彻底下定决心，“少夫人，夫人她已经醒了，精神状态也不错。她……她想见见小少爷。”
她一口气把话说完，然后就屏气等待着冯鹿野的回答。
冯鹿野沉默了多久，李妈一颗心就七上八下了多久。
其实她心里也清楚，谭邵美的这个要求过分了些。早在冯鹿野怀着小奶团的时候，谭邵美就各种作妖，想着破坏贺斯年和冯鹿野之间的感情。
后来冯鹿野生产，谭邵美倒是去了月子中心一趟，但她不是去探望儿媳妇和孙子的，而是继续去威胁的。
现在病倒了，倒是想起自己还由一层祖母的身份，想要见孙子、享天伦之乐了。
李妈本来都不想帮她开这个口，可一看到谭邵美一脸病容，且病房里总是冷冷清清的就心软了。
她想，就算冯鹿野拒绝了她也是能理解，并且之后也会努力说服谭邵美。即便要见孙子，也不急在这一时，最起码也得等到她和年少以及少夫人的隔阂再少一些才行。
就在李妈一心认定冯鹿野肯定拒绝的时候，冯鹿野回应了，“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