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急忙摇摇头。
“没,今儿菜做的甚好。都是我爱吃的!”
梦中的娘闻言,脸上欣喜的表情控制不住的展露了出来。
她急忙给我的饭碗中夹上了一大块儿的鱼肉。
“喜欢吃就多吃一点。这鱼是你爹今天上午去河中特意为你叉回来的!娘知道你小的时候喜欢吃酸椒,所以特意用酸椒酱给你炖的鱼。你尝尝还合不合口味?”
我慌忙的点头,端起饭碗。然后就着鱼肉,往嘴里扒了两大口米饭。
娘说的什么我小时候最爱吃的酸椒酱,我其实从来都是闻所未闻,见所未见。
吃在嘴里,才明白过来。所谓的酸椒酱,就是将青红色的辣椒,泡在糖和醋之中,等泡至入味儿然后再捞出,切成碎丁,用大酱翻炒。
这口味酸,甜,咸。还真是十分奇特。
我一边吃着饭,一边忍不住的赞赏道。
“娘的手艺真的是好的出奇。这几日待在家中,现儿都快让娘给养胖了。”
就在这时,我突然想起今日白天,我和周谨堂在家中翻箱倒柜找出的那一本古书。
我也不做隐瞒,直接问爹和娘道。
“爹,娘!我今天在咱家的棚顶,发现了一本书。叫个什么的,那是哪所佛寺里面的诵经啊?怎么被你们藏的那么深?”
娘听了这话,倒是有些纳罕。
她瞪着眼睛,拿着筷子的手,止不住的点着桌子。
“啥经?我咋从来没听说过。我又不认得字,家里弄那些咬文嚼字,文绉绉的东西干什么?”
原来梦中的娘也不认得字。这倒也不难怪,自古女子无才便是德。
女人嘛,就该恪守自己的本分。不需要咬文嚼字,只要盘着腿坐在炕上绣绣花,做做女红。会打扫屋子,会做饭,会操持家这便可以。
若是学习了太多的字,长了野心。只怕这些小心眼儿的女人,说不定会翻腾到天上去。
爹听了我的问话,倒是颇有心思。
“唉!爹也不瞒你,这本书是我藏的。其实藏了好些年。现儿,你们可千万不能到外面去讲。这可是一本禁书啊!”
“禁书!”
听了这话,我更加好奇。
“不就是一本普普通通的经文吗?为什么还要被封禁?难不成这是什么邪恶的经文,读了会让人丧失心智?”
爹缓缓的摇摇头,放下筷子。然后对我讲解道。
“这……!”
听了爹的这些话,我自然不敢妄言。
按爹的说法,这本书是一部害人书。禁止它倒是应该应分。那我真的想不通,爹为什么还一直还留藏着这本书?
我这边正在思虑,那边周谨堂倒是有话要说。
“大叔,你说别人我不认得,你说来俊臣,我可是知晓一二。
酷吏之首嘛!在我们衙役行业内,这小子可是个响当当的人物。”
我问周谨堂道。
“怎么?周兄,你也对酷吏有研究?”
周谨堂嘿嘿一笑。
“研究倒是没啥研究,只不过对于这个来俊臣,我倒是洞悉一二。
爹听了这话也连连点头。
你们不知道,这本书想当年害死过多少人。
当年,武则天在洛阳皇城西面的丽景门内设立推事院,专门交由来俊臣等负责审判大案,号为“新开门”。
只要被送往新开门受审,没有人能够清白出来。所以来俊臣的同党侍御史王弘义得意地将丽景门戏称为“例竟门”,言下之意是,入此门者必死无疑。
爹说的什么十号大枷,以醋罐鼻等酷刑,简直听的我浑身汗毛直起。
按爹和周谨堂这话说来。是世间一顶一的大坏蛋。
害人无数,杀人如麻。心思缜密,作奸犯科。像这种肮脏下作之人,估计写出的文字也是同样的肮脏下作。
我索性直接问爹。
“爹,这既然是一本整人精,害人精。那你为什么还要藏着它,不如一把火把它烧了了事。”
周谨堂也觉得我说的颇有道理,在我身边连连应和。
“对!施大叔,还是把这本书放一把火给烧了吧。要不然现在他也是一本禁书,哪天让官服找上门,你可没有办法说去。说不定还会惹祸上身呢。”
爹听了这话,连忙变了脸色。
“这怎么可以,你们这些小孩子,哪里可以晓得这本书的厉害之处。
你们以为那来俊臣只是一个简简单单的奉承小人吗?
他是奸臣,是佞臣。要知道,没有心机的傻子做不了奸臣。那些奸臣,全部都是从头到脚长满了心眼儿。
他们的心思之深,他们的心计之多。是多少人前所未有,想都想不到的。
常言道,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这其实通篇讲的不过只是一个事,那就是人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