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疏忽了。”苏宛抿嘴，小睿突然从外面进来俯身对茗卉说了几句，茗卉起身，“我也来了挺久了，不好意思继续叨扰，姐姐，那我就先走了。”
“是不是有人逼你离开了？你来了还不够一刻呢。”苏宛突然站了起来，“外面有什么人，春华，你去看看。”
茗卉有些慌张，“不，是真的叨扰姐姐了。刚才来的时候听到姐姐还没有用膳，现在姐姐快些用早膳吧。”
春华很快回来，“是王氏的婢女。她扬言要我们快些把皇妃交出来。”
她们自己送上门来了，正好不用自己动手。苏宛从鼻子里冷哼出一声，“走，我们出去看一下。”
“何人敢在王府外大肆喧哗？”苏宛不怒自威。
府外一个穿着打扮不如寻常奴婢的女子跪下了，“我是七皇子府上的人。因为早上府里有请安规矩，另外三位侧妃都已经到了，却迟迟不见皇妃的影子。所以我来请一下皇妃回去。不敢大声喧哗。”
苏宛一步一步走近她，每走近一步她看到那丫鬟头就越低上几分。“你们皇妃想干什么是她的自由。我记得还轮不到一个侧妃或一个奴婢指手画脚的吧？况且本王妃许久不曾见过茗卉了，找她聊聊天不可？”
“不、不是这样的。只是府里的规矩就是如此，奴婢也只是认真履行府里的规矩而已。还请王妃:不要为难奴婢。”
拿府里的规矩来压她，可苏宛何时怕过了？“规矩是死的，人是活的。你明白吗？”
“可是侧妃那边奴婢也不好交代呀。况且这是我们府里的家务事，王妃就不要插手了。”言下之意就是她是一个外人，没有资格管这件事。
茗卉从一边走了过来，“我不一会儿就回去。你先回去报告侧妃吧，说是有劳她们久等了。我跟王妃说几句话。”
“是。”那丫鬟看了几眼苏宛，眼神里并无半分尊敬。
“她们在府里也是这样对你的？”苏宛看着那个丫鬟走了，道。心里却在想着这丫鬟倒是很气派，居然坐得起马车。
茗卉摊开她的手掌，在她的手心一笔一划写下了一个字。
“忍？”苏宛有些奇怪。
茗卉让小睿去备马车，小睿却说马车被刚才那丫鬟给坐走了。苏宛提出用自己府上的马车送她们回去。
小睿先上了马车，府前就剩了她们两个人。
茗卉用只有她们两个才能听到的声音道：“对。忍。我不是一个没有野心的女人。况兔子急了也会咬人。我在等一个时机。你别担心我了。对了，姐姐。”
苏宛抬头，看着她，应了一声：“嗯？”
“以后无论发生什么事情，都是茗卉一人经过深思熟虑的后果，是茗卉不后悔做出的结果，姐姐不要为茗卉感到难过。”她说完后也上了马车。马蹄声嗒嗒嗒，苏宛摊开手心，发现刚才茗卉在她掌心写字时还给她塞了一张纸条。
“五十里外庄子里有一个叫郑嬷嬷的人，曾是利家的管家。姐姐想知道什么，可以去问她。”这便是纸条上所有的内容了。
奇怪，她怎么知道自己最近在调查利家的事情？而且她又是如何知道郑嬷嬷的事情的？
“线索是我给的。”有人掀开帘子，进来了。
苏宛笑着起身，给他沏了一杯茶。“今日这么早下朝？”
非凡将她拉进自己的怀里，看着满桌子的早膳，“正好我也没有用膳，一起用吧。”
“你刚才为什么说线索是你给的？”苏宛想站起来，离开他的怀抱，可是非凡没让，他依旧抱着她。苏宛脸上有淡淡的红晕浮现。
“她只是一个邻国郡主，你觉得她有什么能力可以去调查十多年前的一场命案？给她不过是为了让她安下心，我们没有把她当枪使。”非凡舀了勺汤，送到她唇边。
就着他的手苏宛饮下汤，明明这动作大家都是第一次做，却像是做了千百次般熟稔。可能她们真的是老夫老妻了。
“过几日是中秋节，宫里有个宴会你要不要和我一起参加？如果你不想去的话我们自己去逛街。”非凡在征询她的意见。
很奇怪，他说话向来不喜欢说太多，以前也只会对自己觉得有趣的事情上心。可是现在只要是她的事情，自己在不知不觉间就上心了。
苏宛扑哧一声笑了出来，“我们两个偷偷溜出去玩？算了吧，还是去宴会吧。中秋节，本是团结之日。跟亲人相聚在一起是多么幸福一件事情。”
“你觉得他们算亲人？”做梦都在想着如何杀了你的人算亲人？
说完后他甩了衣袖，去了书房处理政务。
苏宛喊来成贤，“刚才王爷都没有怎么吃，你帮我把这些糕点干果送过去吧。”
成贤应了一声，走出几步远后忍不住回头说道：“王妃，以后少在王爷面前提家人了。宫里都是吃人的人，没有几个是良善之辈。以往的中秋节，王爷都是和建宁公主一起过的。”
秋月忍不住走上来为自家主子说几句话，“可是我们王妃也没有说错啊。王爷总不至于因此生气吧？”
看来她们不明白呀。成贤干脆把话说清楚。
“王爷待王妃特殊，和王妃感情深厚笃重，不会轻易因为小事情生王妃的气。只是有些事情王妃不知。当今皇后虽然是王爷生母，可是却没有亲自抚养他长大。照顾王爷长大的除了公主，还有一位女子，唤汉成公主。”
“汉成公主没出嫁前待王爷挺好，可是就是有一年中秋节，王爷听闻皇后绑架了汉成公主，还妄图放火烧死她。而原因无他，不过是帝王家夺宠戏码罢了。”
“那时汉成公主都快被皇上册封答应了，可是经历此事后她自知留在宫里不妥所以自请去了和亲，皇上赐予了她公主名号。而她的女儿仁芳公主也是同样的命运。可她们都同样死在了大漠边疆，尸骨近几年才被送回落冢。这也是王爷很少与皇后亲近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