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见燕阳羡就来了,一双眼无神的看着他,语气里说不清是嘲讽还是其他。
“你来做什么?不是该在你新娶的美娇娘那里吗?王爷,请回吧,春宵一刻值千金啊,来我这个废人这里做什么呢。”
啊昭苦笑着,她的笑容刺痛燕阳羡的心,燕阳羡慢慢的走过去,蹲下来把她抱起来一直抱到床上,又拿了热毛巾给她擦脸。
在她面前,燕阳羡总像是另一个人,“啊昭,我已经像父皇请了旨了,过几日便娶你过门,这是不是王妃,要先委屈你了。”
啊昭的眼睛突然就湿润了,没有看着燕阳羡,自顾自的喃喃道,“你要娶我吗?你还要娶我吗?我现在已经是一个废人了,你也要吗?”
燕阳羡把她轻轻的揽在怀里,“要,无论你成什么样子我都要。啊昭,是我对不起你。”
啊昭一拳拳的敲打着自己那双没有知觉的腿,放声痛哭起来。
“我不要嫁给你,我不要嫁给你,不要,我不要连累你。”
燕阳羡觉得心里口里发酸,没有说话,只是把啊昭搂得更紧了一些。
燕阳羡一直等到啊昭睡了才离开,从摘星楼出来,燕阳羡觉得心里沉重,一直走到刚刚荆溪走路的鹅卵石边。
“啊四,为什么每次跟啊昭在一起我都觉得好累。”
啊四自然不敢妄自议论,只能静静的听着燕阳羡说话。
“终究是我欠她的太多,我该还她,要是可以,我宁可用我的腿去换她的,我不愿意她这样。”
燕阳羡的神情痛苦,眉头紧紧的锁在一起,那双好看的眸子渡上了一层阴翳。
想得难受了,燕阳羡拿出笛子来吹起来,那些年在燕国,一有心事的时候他便会吹笛子,啊昭会在旁边静静地陪着他,有时候会跳起舞来,只是,如今她再也跳不了了。
荆溪也还没睡,趴在清溪馆的栏杆上看星星,什么都不想,也没什么可以想的,只是觉得这样静谧的时间很难得。
突然听到有笛音,闲着也无聊,她便打算去寻那笛音来自何处。
一路走过去,声音渐渐清晰了,却是一个模糊的背影,一身白衣,挺拔俊秀。
荆溪当然知道是燕阳羡,啊四看见她了,想要行礼,被荆溪制止了。
荆溪慢慢的走过去站在燕阳羡的旁边,他一曲吹罢了才说到。“你怎么来了。”
原来他知道她在他身后的,荆溪轻轻的笑起来,大大方方的坐下来。
“因为你把我吵醒了,所以我得过来看看是什么人在这打扰本公主。”
燕阳羡淡淡的瞥了她一眼,不威而怒,周身都散发着一股清冷的气质。
“燕阳羡,我们聊聊吧,反正都睡不着不是。”
燕阳羡终于抬起眼看了她一眼,“聊什么?你不会是以为嫁给我了就真的成了我的王妃了?”
他的语气里满是不屑和嘲讽。荆溪也不恼,从头上拔下一根发钗拿在手里把玩着。
“何必时时对我说这些难听的话,你想娶那个叫啊昭的姑娘,你娶就是了,我也不碍着你什么,若是她想做王妃或者你属意她做王妃,我也可以让出来这王妃之位。”
燕阳羡冷笑一声,“说得这么好听,荆溪,你要记着,你只不过是个附属品,你没资格在我面前装什么。”
荆溪依然笑着,站起来拉了拉身上的衣裙,哈哈的笑着,“瞧,又把话说得这么难听,好在我是个不记仇的人,好了,本来想和你说说话的,现在看来也说不下去,那就散了吧。”
说着就走了,转过身,荆溪脸上的笑容敛住了,手抱在胸前,紧紧的握成拳。
她知道燕阳羡这么抵触她大概是因为啊昭的缘故,又有她打凉公主的身份。
荆溪面上装作不在意的样子,可是谁会受得了别人这样的冷言冷语呢。
况且她素来又是个十分敏感的人,那些话着实是让她不自在的。
荆溪回到清溪馆素蕊和画竹已经睡下了,她们在门口的小榻上守夜,两人都只盖着薄薄的毯子,荆溪看得有些心酸。
觉得她们都样子像极了当初的自己,战战兢兢的想要做好一件事,心酸委屈苦累。
荆溪转身进去从柜子里拿出来两床被子给素蕊和画竹盖上,素蕊倒是容易惊醒,荆溪的一点小动作就把她惊醒了。
荆溪见她醒了对着她做了一个嘘的手势,又让她接着睡,说完自己也转身进去。
荆溪一晚上也没有睡着,第二天醒来的时候已经是中午,素蕊和画竹陪着她去花园散步,却发现王府里张灯结彩。“素蕊,去问问这是做什么?这样喜庆。”
素蕊便上前去问了一个正在挂大红灯笼的小厮,不一会儿就回来了,脸色有些不好。
“娘娘,那小厮说是王爷吩咐的,五日后要迎娶啊昭姑娘。”
荆溪面上的表情依旧如常。
“很好啊,喜庆得很,走,我们过去那边走走。”
几人一直朝着前面走过去,见也有些人,一个女子坐在石凳上,神色怔怔的看着湖面,荆溪的那个角度看过去,只看见她的侧脸,却依稀感觉是个不可多得的美人。
“那就是啊昭吧。”
荆溪探着头看她,边问到。画竹点点头。
“啊她,我先前见过她一次,她极少出来,今日定是得知王爷要娶她了,按耐不住心里的喜悦了。”
画竹的语气有些愤愤不平,荆溪看她一眼,斥道。“画竹,不要乱说,人多耳杂,仔细让人听了去又说我们的不是。”
画竹知道自己多嘴了,微微低着头不说话了。
“我们过去吧。”
荆溪朝她走过去,对着啊昭行了礼,明上落落大方的笑着。
“姐姐。”
她当然知道古代女子是最在乎这些尊卑位份的,既然也不知道这个啊昭是个什么样的人,那便只管把她捧高了去。
啊昭悠悠的转过头去看她,荆溪这才看清楚她的样子,脸上没有施粉黛,却透着一股清冷的气息,模样是极好的。
啊昭也打量着荆溪,荆溪这容貌实在上算得上绝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