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雪晦冥。今晚正在小憩的苏宛并不知道她今日所做的决策是否正确。可如果时间可以倒流的话,她宁愿在今晚就把妙儿的婚姻给安排好了,也不至于日后会让妙儿含恨而死。
天光微熹。听风轩昨晚被秋月春华二人已经打扫干净了,该置办的已经拿了钱两去置办,该换的已经换了新的。
经过听风轩的人都不由驻足多看了两眼,只是摇摇头又快步离去,仿佛看到了什么不吉利的东西一般。
等了老半天,听风轩居然连一个进来喝茶水的都没有。
妙儿忧心忡忡,“小姐,他们是不敢进来的。这附近总有人会来捣乱的。”
“再等等。你也别担心。”苏宛宽慰她道。
不知不觉间,已经过了中午。苏宛有些困了,撑着下巴眯着眼睛在小憩。
她睡得迷迷糊糊的时候,突然听到了一阵乒乒乓乓吵闹的声音。她立即醒了过来。果然只见门口来了一大群人,一脸凶相。有些人手上还拿着铲、锄。真像一群地痞流氓。
苏宛笑脸相迎,假装不知道他们是来干什么的。“几位是要进来喝茶吗?”
“喝茶?也可以啊。那我们就进去坐一坐吧。”为首的一位大汉笑得不怀好意。他觉得苏宛有些眼生,还特意多打量了她几眼。发现她身材还蛮好的。
苏宛看着他恶意的目光,不觉浑身起鸡皮疙瘩。终于明白妙儿为什么会吓到躲起来不敢再开门营业了?
这种人,看来就觉得他是要被打的。
苏宛客客气气地请他们进去了。
“几位要喝点什么?”她笑脸相迎。
“有酒吗?”几个大汉大大咧咧地说道。一边环顾四周,像是在找什么人一样。
“这里是茶楼,不设酒。”苏宛只觉得自己脸上的笑容都快要僵硬了。对付这些人可真难。
一个人把茶碗直接摔到了地上,清脆一声响,“老子不管你这里是什么楼,老子就要喝酒!”
得,真的是来闹事的。他们自己也闯枪口上了。
“行。那几位稍等,我去端酒过来。”苏宛托着茶盘,往后厨走去。
后厨虽然离这边有些遥远,但利谣还是把这些事情都听得一清二楚了。
她不禁有些气愤,在苏宛面前愤愤不平道:“他们算什么东西?敢这样指使你?这口气真的是咽得太憋屈了。”
苏宛让她找一些酒出来,自己也拿了一块面纱去系上。听见外面已经传来划拳的声音了,这才轻声说道:“有什么。他们现在越大意,越是我们下手的好时机。居然他们要喝酒,也行,我们不防在酒里加点东西。保证不让他们后悔来这里闹一趟。”
“小姐要干什么?”利谣一听这话,觉得心里有些紧张,可又有些激动,竟然想要开始跃跃欲试起来。
“嘘。等一下你就知道了。”苏宛故作神秘。
利谣把酒找了出来,苏宛从自己荷包掏出了一包白色的药粉,在每瓶酒里都加了一些下去。
利谣在旁边看得心跳突升,自告奋勇道:“小姐,等一下我去给他们送酒吧。”
“你在想什么?这可不是什么好玩的事情。而且突然就换了一个人端酒出去,他们一定会疑心的。”苏宛摇了摇头,有些不明白这小丫头片子怎么就被秋月春华二人带成了这样的心性。不过这样也好,最起码她喜欢活泼一些的女孩子。
“好吧。”利谣扁了扁嘴,“那他们要是敢欺负你,我就第一个冲出去。”她说着把手边的菜刀给操起了。
“放心。他们还欺负不到我头上去。而且我自有办法对付他们。”苏宛摇摇头,拿过酒走了。
那些人正等着不耐烦呢,终于等来了苏宛。
一看到她,那些人就开始骂骂咧咧起来。“怎么上个酒都要那么慢?干什么吃去了?”
苏宛脾气特别好,好到无法挑剔,“各位客官不是说要喝酒吗?我就去找酒去了啦。”
那些人也不好再多说什么,叫苏宛把酒端过来。
有人当即开了酒,大大咧咧地喝了起来,有人只喝了一口就把碗给摔到了地上,“这什么破酒?怎么难喝?你不会是用煮菜的酒来招待我们吧?”
苏宛很愉快地笑着,“怎么会是用煮菜的酒呢?只是我们这里开的确实是茶楼,不买酒。能找来的酒也就只有这些了。诸位要是不嫌弃的话就这样喝吧。”
“看老子像是不嫌弃的样子吗?”有人直接踹翻了椅子。
喝了酒的人站起来立刻就觉得不对了,他们感觉头晕目眩,渐渐连东南西北也分不清了。
他们指着苏宛,“你在酒里下了什么东西?”
苏宛莞尔一笑,“当然是能喝的东西嘛。”
其他人看见有人晕了过去了,立即抄起家伙,“好你个狠毒的妇人,我这次不把你们这听风轩砸烂了我就在这里横着走!”
“谁要横着走?”一道慢悠悠地声音响起。
在座的人除了苏宛外纷纷转过头去,“哪个不要命的人敢在这时候来英雄救美?”
“识相地就滚远点,老子不想对无辜的人动手!”为首的大喊恶狠狠地对他说道。
有人眼尖,看见了龍战身上穿的那件紫衣上独特的龙纹,大惊,悄声对身边同伙说道:“那……那好像是龍战大人。”
“什么?龍……怎么可能会是他?”
这只是一个小小的听风轩,怎么可能会让龍战大人大驾光临?他们心里都感到惊悚不已,但是又不能不提高警惕。
苏宛还是那副表情,只是眼神多了几分狠厉,“听风轩是我的地盘。龍战是我的至交。我知道你们是受谁的指使才整天来这里三番五次地捣乱。但我警告你们,我不是好惹的。你也转告你们背后的人一句话,要是他还敢打妙儿一丝主意,我让他这个亲王从此彻彻底底在这里消失掉!”
那些人看到龍战,都不敢再多说什么了。又听见自己面前这个女子说她和龍战关系匪浅,看来自己是惹不起了。于是就乘着这个台阶下了,灰溜溜地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