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凡是,龍战也是。
“他也会去?不过就是一个郡主,怎会把他都惊动了?”苏宛定了定心神,问道。
“到时候很多大臣官眷也会去。这其中还涉及到以后众人站位的问题。说来也是复杂。”
苏宛若有所思,她终于明白了为何建宁会对这件事情忧心至此,如果郡主真的要下嫁于容宪的话,只怕非凡的地位更难巩固。
外面传来了一阵叫好声,苏宛掀了帘子往外看去,这才发现一局游戏已经至末尾了。
而读书人这一方也是险赢啊。为首一个瘦瘦高高的青年人站了起来,朝大家拱手道:“今日这一局游戏甚有意思。王某也是心生愧疚。以前想着这听风轩的姑娘虽然偶尔会吟诗作赋几句,但到底也是没怎么放在心上的。可今一比试啊,王某甘拜下风。”
四周的人纷纷鼓起掌来,连声说是啊是啊。
苏宛心里也是高兴,手上却突然多了一抹温热感觉。
她诧异回头去看,却发现是龍战牵着她的手。
“我也该走了。不然等下你那几个婢女见到我又要大呼小叫了。”说完后苏宛手上一松,他已是松了手,身影一翻,又从窗户翻了出去。
春华一进来就看见苏宛怅然若失地看着窗外,疑惑道:“咦,小姐怎么一直看着窗外啊?脸色那么不好,是不高兴么?”
苏宛这才收回了心思,摸了摸一直挂在颈边的项链,“没有。好了,我们也该回去了。”
王叔架了马车前来,苏宛也就此和盼儿告别。
马车刚到尚书府门口,苏宛突然听见了一声娇斥。“停下!”
秋月掀开车帘,看见是白晚秋手呈大字拦住了她们的马车。
春华面露鄙夷之色,这女人又来抽什么风。不好好地在自己闺阁待着,成天出来挑事跟个斗鸡似的。
京城第一才女也不过如此。哪有她们小姐半分娴雅?
白晚秋见马车已经停下,以为这苏宛就算是准县主又如何,在这苏府,还不是得好好听她的话?心里这般想着当下更是洋洋得意了,“你,给本小姐下来讲话。”
春华刚想训她怎无礼娇蛮至此,也不看看她现在在跟谁说话!真是嫡庶不分,尊卑无序!
正要开口之时,苏宛已将手上竹简往她脸上砸了过去。
竹简正好砸中了白晚秋的额头,她触了一掌温热的鲜血,又急又气,“你怎么敢如此对我?”
苏宛冷笑,“这不过是给你一个小小的教训罢了。你以为你是谁,敢对我这样说话?怪不得别人都不待见你你却还上赶着往前热脸贴冷屁股。原来这么没有眼力见。”
她就是在暗讽这几日白晚秋去将军府去的频繁,但宴景垣就只见了她一面的事情。
这些话正好砸在白晚秋的心窝,她今天如此大怒出来拦马车就是因为宴景垣居然跟她说他要见苏宛。凭什么啊?一个两个男人眼睛全长她身上了。
白晚秋咬牙切齿,“你也别得意太久。我倒想知道若你没了公主和四皇子这两棵大树做依靠的话,你还有什么跋扈的资本!照我看来,以后你未必会混得比我好,说不定连沈芸韵那千人骑的都不如呢!”
话音刚落,白晚秋脸上就挨了结结实实的一巴掌。
她不敢置信地瞪大眼睛,捂住那被打的半边脸,“爹,你打我?”而且这一巴掌还是在尚书府门口前打的,真是一点脸面都不给她留!
白宿胸膛起伏不已,看来也是被气急了。“打的就是你这个不孝女!”“第一次,你带着人去别院闹,砸了芸韵多少东西。我可以理解为你只是小孩子脾性,玩一玩的。”
“第二次,你恃其身份大砸千里庭,把我苏家的脸面都丢尽了。我也可以明白你是护母心切,年少不更事。”
“可你刚才说的是什么话?竟然拿你姐姐和一个青楼女子相比!她可是县主,官眷之首。更是当今长公主身边的红人。你居然敢说出这样大逆不道的话来!”
白宿也是痛心,他不明白自己一向乖巧温柔的女儿怎么突然就变成了这副粗鄙的样子?
拿二女相比,此刻刚从马车上下来的苏宛眉目温婉,甚为规矩。只是站在那儿,都能让人感觉到其气度不凡了。
再看看白晚秋,虽然穿着雍容华贵,却如一副泼妇的样子。
白晚秋仍是不可置信,她连忙抓住了爹爹的袖子,“爹爹,你听我解释……”她最怕的就是失去爹爹的宠爱了。
母亲本来就不受宠,若是自己再失了爹爹的宠爱……她连想都不敢想!
“罚二小姐禁闭三个月!”白宿一挥衣袖,连看都没有看白晚秋一眼,而是走到了苏宛身边。
“你妹妹年纪还小,刚才的言语希望县主不要往心上去。”他不知道该如何称呼自己这个大女儿,但称呼县主自然也是可以的。
苏宛面色淡淡,但眉目间疏冷已经能看出她极度不开心了。
“爹爹说不追究那便不追究好了。只是爹爹也是一个明事理的人,若不管好这些人的嘴,只怕以后容易被有心人利用啊。”
白宿已经私自做了处罚决定,她是从这里讨不好什么好处了。要不然她还能打上白晚秋几大板子。
不过来日方长,日后她有的是机会报复白晚秋。
回去之后春华秋月伺候了苏宛洗漱吃饭,拆发之时苏宛看着菱花镜中的自己,不禁陷入了沉思。
自己这张脸,也算得上颇有姿色。据乡下的王婆子说,自己也与亲生母亲有五六分相似。那为何白宿看着这张脸竟然一点都想不起发妻呢?
究竟是他对母亲毫无感情,还是这其中有什么其他隐情?
春华看到苏宛又在皱着眉头了,不禁伸手帮她揉了揉。“最近小姐真的是越来越喜欢发呆了,还莫名其妙就不高兴。也不知道是何人得罪了你!连对我们这些丫头都爱答不理的。”
说完她便挠了苏宛的咯吱窝。
“好姐姐,快饶了罢。”苏宛最怕痒了,连忙告饶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