荆溪自从来了这情绪都是恹恹的,可是当着她的面又还不能表现出来,还得强打着精神,她看了实在是心里难受。
燕阳羡期间来了几次,有几次荆溪在睡觉没有见成,有几次也见了。
荆溪心里也明白这件事不是燕阳羡的错,只是不知道如何接受,既是圣旨就不能违抗。
燕阳羡来了两人也没有说什么,只是默默的坐着喝完一壶茶,荆溪困了他便离开。
秋意更甚了,太后烧了炉子在烤火,把荆溪叫了出来,她身上还穿着那件去年素蕊给她做的大氅。
“这衣服颜色极衬你。”
太后看了一眼荆溪穿的雪白的大氅。
听她这么说荆溪又想到素蕊了。眉眼间又有了些许的笑意。
“是素蕊给我做的。”
太后当然知道素蕊了,就是从她宫里派到定阳王府的。
素蕊素来大方稳重,她那时候还想着把她嫁给端王燕麒麟做妾,同样是大方稳重的人,端王这几年又无所处,这个安排本上最合理的。
后来燕阳羡又突然从燕国回来了,太后便把素蕊派到了定王府去了。
想到素蕊,荆溪便觉得悲从中来,手指指腹轻轻的摩擦在那件衣服上,那一针一线都是素蕊亲手做的。
“溪丫头想什么呢?”
见她在出神,太后笑着问到。
荆溪立刻缓过神来,笑了笑,却又十分失落。
太后叹了一口气,道。
“哀家知道你是在意羡儿娶了那大凉公主的事情。说实话,哀家也不喜欢那个大凉公主,可是这是你父皇的圣旨,他有是没有办,你不要去怪罪羡儿,哀家看他清瘦了许多,心里也定当是很难受的。”
荆溪喏喏的点点头。“是,孙媳知道,皇祖母放心,荆溪只是需要冷静几天,至少等大凉公主进了府之后再回去。”
“哀家已经听闻,那公主嚣张跋扈,荆溪你若是怕了她她便更加嚣张了,你就拿出当家主母的势头来,什么事哀家给你撑腰。”
荆溪看着太后那副样子,像是一只充满斗志的母鸡,随时准备迎战的感觉,荆溪便笑起来。
“皇祖母说的像是要打架一样的,荆溪心里有数的。”
“你这个孩子就是太善良了,从前阿昭欺负你你有忍着,现在又来一个大凉公主,难不成你还要忍着她不成,荆溪,皇家就是一个大染缸,其中厉害你必须要懂。该强点时候就要强,你不可能一辈子躲在男人的怀里,哀家就是这么过来的,所以哀家想要告诉你既然你选择了嫁进帝王家,就要做好这些准备了。”
荆溪点点头,她当然知道了,电视剧也看了那么多了,可是害人之心她终究还是没有。
“皇祖母,我知道这些,可是总是会心软。”
“这哀家知道,你慈悲为怀,四处救人,又怎么会去害他人性命,只是若是有人想害你,你定不能饶,知道了吗?”
荆溪好想抱抱她,在这里,除了燕阳羡和素蕊,也就是太后待她最好最真心了。
太后慈爱的看着她,眸子里尽是心疼,荆溪善解人意,她是打心眼里心疼这个女孩,也真的喜欢她。
“哀家不知道还能庇护你们几时了,哀家老了,说话也没人听了,许多时候也保护不了你们了,以后的路都还得你们自己去走阿。”
说着太后的眼睛就红了,日老了,就是容易感性一些。
荆溪过去抱住她,像哄孩子一样的轻轻的拍着她的背。
“好了好了,祖母别难过了,我们以后都会好好的,荆溪以后不会再让任何人欺负了好不好。”
她这才露出笑脸来。
“什么时候给哀家生个小曾孙呢,你们你和羡儿的成亲那么久了,就白洛你们两姐妹/也动静,跟约好了似的,哀家不知道还能活多久了,只想看着你们的孩子出世,那哀家也就可以安心了。”
说到孩子也是荆溪的痛,她知道自己怀孕的几率实在是太小了,可是又不能让老人家伤心,面上还是笑嘻嘻的说到。
“知道了知道了,我们会努力点,那祖母也要好好保重身体,等着您的小曾孙出世好不好,他还想看看曾祖母呢。”
荆溪牵着她的手,靠在她的肩头。
“皇祖母,到时候我们就牵着那个小小的人儿,带他去看雪,去骑马,好不好...”
荆溪断断续续都说着,不知什么时候就睡着了。
载醒过来的时候觉得浑身都疼,脖子更疼,才发现自己靠在燕阳羡身上,他的手还紧紧的牵着自己。
荆溪被吓了一跳,满是震惊的看着燕阳羡。
他穿着粗布衣裳,头发也只是用简易的布带束着。荆溪看着他这身装扮实在是疑惑。
古代版cosplay吗?这是什么鬼。
“燕阳羡,你怎么会在这里。”
“本王说了如果这件事没有办法改变了就带着你走,本王现在是在实在本王的承诺,你不愿意跟我走了吗?”
燕阳羡微微皱着眉头,神情看起来有些受伤她还没说不跟他走呢,他就这幅表情了。
“可是,你这是抗旨阿。”
“为了你,做什么都愿意。荆溪还是你后悔了,你不要跟我走了吗?”
燕阳羡有些急了,定定的看着她的眼睛,想要得出答案。
荆溪摇摇头,又点点头,燕阳羡更是疑惑了。
“可是,燕阳羡,我们就这么走了根本不是办法阿,我们不能就这样走了,现在朝局动荡,你要到走了就更加混乱了。”
荆溪当然想走,她一刻也不想待在这个牢笼里了,可是现在素蕊还那样下落,燕阳羡也有他的使命没有完成。
皇上待她如亲女儿一般,若是她就这样拐走了他最心爱的儿子,把一盘乱棋扔给他,是不是也太不厚道了,这种事荆溪实在做不出来。
荆溪咬了咬牙,看着燕阳羡,一双眸子红得像是要滴水血来,这句话她实在是不想说出口,这无疑是把他推给另一个女人了,她不是这样大度的人,可是,她不能这么自私,这件事牵扯的实在是太多了。
“燕阳羡...”
荆溪只颤抖着嘴皮喊了他一声,他起身看着她,眸微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