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听说范云家是不祥之地,进去之后再出来总会发生不好的事情,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是啊是啊,村东头的张三柱,去他们家一趟,好像是借了什么东西,没过两天媳妇跟着别人跑了。
以前住在范家隔壁的大海家,夜夜做噩梦,搬家了就好了,还有还有……”
被苏宛这么一问,老太太的话匣子算是被彻底的打开了,从村东头数到村西头,从村南头说到村北头,果真几乎去过范云家的,都或多或少发生了一些不好的事。
苏宛撇撇嘴,暂时放弃了纠正村民们错误思想的想法,尴尬的笑了笑就跟老婆婆告辞了。
根深蒂固的思想,必须要予以重击才能打破。
眼下他们还是需要静观其变,稍安勿躁。
可是……
苏宛她们,一连在附近的小镇上等了四天,都没有任何动静,就在大家以为,范家二婶,都已经把他们遗忘了的时候,他们终于等到了人,不过不是范家二婶,也不是范建成,而是那个十二岁的小姑娘范琴跟她的妈妈范三婶。
本来,苏宛是跟范二婶约在了这一家隐蔽的小旅馆的,要不是专门打听着找过来,是谁也发现不了她们的。
范二婶不应该平白就将这么秘密的事情告诉别人。
直到范三婶一脸急切的过来,二话不说就抱着苏宛哭成了一团,让那本就比较宽的嗓子,都沙哑的说不出话了,这才意识到,可能是出事情了。
“三婶,发生了什么事情?”
“苏宛姐姐,对不起,我……”
范三婶还在哭泣,是安静站在一旁的范琴怯懦的低下了头。
夏侯曼蕊和邢慧慧她们也出来了,问了好之后,将两个人迎进了屋里,这才开始问她们发生了什么事情。
范琴说:“你们临走的时候,说的那些话,我感觉不对劲,但是我看你们的意思,我大伯娘和我妈都有嫌疑,我私心里当然不愿意相信我妈是凶手,所以,我忍了两天以后,就把这件事告诉了我妈,我妈把我骂了一顿,可是后来又抱着我哭了,怪我怀疑她,还怪我乱说话,得罪了神明可不是好玩的。
可是我觉得,那天在饭桌上,受了惊吓的掉了饭碗的一共俩人,要是排除我妈,就剩最后一个了。
不过你们都走了两天了也没反应,我觉得很纳闷!
第二天,我妈收拾东西的时候,在院子角落里发现了一件小孩子的围兜,已经烂的几乎不成样子了,但是我却一眼就认出来,那是小弟来咱家的时候,脖子上围着的口水巾,后来吐了就摘下来放一边了,被风刮到了树下,后来小弟没了,着急办丧事,也没人管它,就一直在角落里这么放着了。
我心里赌气,想要用这个围裙去吓唬大伯娘,但是我被我妈拦住了,熊了一顿,她觉得死人的东西,放在家里不祥,所以就大白天的,找了个没人的时候,偷偷把围裙扔在了小弟的坟头上。
反正夜里那么吓人,我们是不敢去的。
没想到,这一去,就被二伯娘看见了,直接冲过来,拉起我妈就要去警察局说理,我妈多无辜啊,本来是不想惹祸上身,才想要把这些小东西偷偷处理了的,谁知道多此一举,反而惹祸上身了。
没办法,我跟我妈就只好把我们知道的一切,都跟二伯娘说了,大姐觉得,我能跟我妈说,那范梅姐姐和范青妹妹也极有可能会跟大伯娘说,所以她们便觉得,要想逼大伯娘主动出手,得加点料。
我二伯娘翻出了我小弟走的时候穿的那件衣服的边角料,用手撕下来碎碎的一块,然后派我,小心的放在了大伯娘的窗户里面。
夜里,我去茅厕的时候,听见她们屋里都睡熟了,便拿了根棍子,一下子把她们的窗户给顶开了,然后迅速跑进了自己的房间里。
那么大的动作,二伯娘和我娘自然是知道的,可是她们都站在我这边,也不会把我供出来。
而大伯娘那边,窗子无风自开,把他们吓了一大跳,却也没想到别的。
直到第二天,他们看见了落在窗户下面的一小块布料……”范琴说着,也红了眼眶,似是不愿再回忆那一幕一般。
苏宛几个人安慰了范琴好一会儿,才知道后来发生了什么事情。
原来,范大婶在看见窗台下的那块碎布的时候,当场就吓得尖叫起来了,嘴里开始不住的说胡话,说什么他来了,他来了,他终于来了。
然后也不顾在场还有没有人,就从床下拿出来一条沾了血的裤子,飞快的往外跑去。
这一幕不光是把范二婶吓着了,连家里的男人们也都吓的不轻。
他们生怕范大婶会出什么事情,二话不说跟在了她的身后,看见范大婶一路小跑着进了范家的坟地,二话不说就用那裤子重重的抽打在了那两个夭折的孩子坟头上,一边抽打一边还愤怒的骂着:“让你们这俩小瘪三敢回来!让你们回来!看我不打的你们魂飞魄散,我看你们还能吓唬谁!”
在场的三个男人都一脸懵逼,哪怕是范建成,也只是知道一星半点,不明白这是在干嘛。
可是范二婶当场就泪奔了,这是她的儿子啊!哪怕苏宛那天说的话,都是随口坑范大婶的,但是听在一个当娘的心里,那种心疼谁能承受。
她也不管什么凶手不凶手了,抱着自己儿子的坟头就哭了起来,任凭范大婶用那条裤子抽在她的脊背上也不离开。
范三婶首先反应过来,想起自己这些年来,一直怨自己嫁错了人家,这才没法生儿子,并且因此忽略了对女儿的疼爱,没想到最后才知道,竟然是人为的,她当下也发起狠来,一把把范大婶推倒在地上,哭喊着要和她拼了,跟她扭成了一团。
“都是你!你这个贱人!你害得我们好惨!”范三婶痛苦的嘶吼着,恨不得直接就掐死这个作妖的臭女人。
范家的三个男人看着这三个不正常的女人,心中惊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