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发现了九百五十块钱,却不全部拿走,只拿走两百。
“既然这件事情暂时告一段落了,那有事情明天再说吧,这一天一天的,都是弄了些什么事啊!”苏彬把卷烟掐灭了,撵着姐妹二人回屋里睡觉,伸手就要关灯,可是手还没有碰到电灯开关,就听见自家儿子在屋里嗷的一声,好像吐了。
“小弟怎么了?”苏宛耳朵好使,率先问道,其余三人面面相觑,呆愣片刻,最后才反应过来,忙不迭的向苏青屋子跑去。
打开灯,只见苏青一脸惨白的趴在床沿上,不住的呕吐着,呕吐出来的东西,花花绿绿的,冒着难闻的气味。
苏彬见状急了,一边上前去拧苏青的后颈,一边跟苏宛苏月说:“快去卫生室里把医生叫来。”
苏宛看了看墙上的摆钟,凌晨两点四十五,这是人睡的最香的时候,让她去叫人,她怎么去啊!
为难的皱了皱眉头,她小声劝道:“爸,我去把医生叫来,医生看了小弟的症状,还要回去给他拿药,这一来一回也太耽误时间了,不如您直接背着小弟去卫生室叫门吧!这样还能快一些。”
“是是是,看我这脑子。”苏彬应着,忙不迭就要背苏青。
兰氏忙拿了件厚衣服盖在苏青背上,对俩闺女说:“你们快提前去卫生室叫门。”
“啧啧。到底是没少了要叫人家半夜起床的差事。”苏宛叹了口气,就率先拿起手电筒,向外走去。
不得不说,有钱就是好啊,从他家里挣钱变多了之后,不但吃肉的次数明显增多了,还多了不少小玩意儿,手电筒就是其中一个。
卫生室里的医生是一个三十出头的,略微有些胖的妇女,叫高原,这倒不是她学历多么高,她会成为医生,只是单纯的因为她爸爸和她爷爷就是医生,不过,到底是经过专业学习过的,平时下的药除了剂量有点猛,没别的毛病。
此时她不高兴的揉着眼睛,心不甘情不愿的来开门,看见一脸不好意思的苏宛站在门口,眼睛滴溜溜的转,比她还有精神,并不像有病的样子,疑惑的问:“你有什么不得了的病,昨天不来,明天不来,偏偏今天夜里来?”
“没病。”苏宛耸耸肩就要往里进。
高原却伸手将她拦住了,老实说,要不是苏宛是个小女孩,并且在村里一向为人本分,高原都要以为这是哪个登徒子半夜来消遣她了。
正要开口抱怨几句,就见苏彬火急火燎的背着一个孩子来了,看那孩子手脚都无力的低垂着,脸色苍白的可怕,高原也收起了刚才那带着怨念的心思,侧身让开一条道,认真的说道:“快进来,先放病床上。”
先给孩子量了量体温,又问晚饭吃的什么,又看了看苏青的状况,高原一脸疑惑的嘀咕道:“看这症状像是急性肠胃炎啊,可是奇怪了,你们晚饭又没吃什么刺激性的东西,也没吃多少,不应该得这样的病啊!”
“啊,那这个病严不严重啊?会不会以后落下病根?”
“……”
高原还没答话,苏青又吐了,并且还一直嚷嚷着肚子疼要上厕所,也就是在这些呕吐物里,高原才发现了哪里不对劲。
“苏大哥,福子这孩子真的只吃了晚饭吗?你看这吐的红的黄的绿的都是些什么东西,还有刺激性气味儿,像是带了辣。”
“啊?不知道啊!”苏彬一整个下午都在找苏月,他哪里知道苏青偷吃了啥,将询问的目光转向兰氏,兰氏也摊了摊手说:“他放学之后就出去玩了,一直到天色将黑才回来,我也不知道他吃了啥。”
对于这个解释,高原很无奈,但是好歹知道他是吃错了东西才难受的,她也就有了解决对策。
谁知道,刚给这个开好药,又一个背着孩子来半夜求医的上门了。来的孩子是跟苏青差不多大的金大山。
前世这个当上了村委主任的金大山,经常去苏宛独居的地方送油送盐送温暖,虽然放在门口就走,没进去过,但是苏宛没饿死,大部分的功劳都是他的,他已经比村子里百分之九十九的人都对她好了。
因此,再见到金大山小时候的样子,她忍不住多看了两眼。
也正是这两眼,就有看出来了不少问题,金大山跟苏青难受的时间相差无几不说,症状也一样,甚至呕吐物都是五颜六色的。
这下子两家的家长也纳闷了,先瞅瞅自家孩子,又瞅瞅别人家的孩子,最后将疑惑的目光对上了对方的家长,金大山的家长问:“今天俩孩子去你们家玩了吗?你们给他吃什么了?”
“没有啊,我还以为他们去你家玩,你们给他们吃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呢?”兰氏脖子一耿,下巴一抬,反驳道。
兰氏的话里冒着十足的火药味儿,金继川跟金二婶当场就不乐意了,冷哼一声,将头撇向了一边,阴阳怪气的说道:“你们家现在不就是有了几个臭钱吗?还真的不把人放眼里了,说的跟谁稀罕似的。”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我家有钱怎么了?我家有钱是我们辛辛苦苦挣来的!都是正经的血汗钱!”兰氏也火了,她虽然没上过几天学,脾气也不大好,可是一直是个直来直往的性子,从来不喜欢拐弯抹角。
高原大半夜被苏宛喊起来,也不是为了听他们两家吵架的,便耐着性子归劝道:“可以了你们,我知道你们孩子不舒服,大家心里都不好受,可是在这儿吵吵嚷嚷的没什么用不说,还打扰孩子们休息,何必呢?大家伙还是各自都消消气吧!”
苏宛也连忙附和:“是啊,妈,您现在在这儿和金二婶吵架也无济于事,等明天,两个弟弟醒来了,不就能问他们发生了什么事情了吗?二婶,您说是吗?”
苏宛劝完自己的妈,又将询问的笑脸看向了金二婶。
正所谓伸手不打笑脸人,金二婶别了别嘴,终是没再说出什么难听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