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那牛二可是个不好惹的,他姐夫王捕快可是县里有名的雁过拔毛的人,平日里我们这群店家,往县衙里送银子,少不了要给他包一份大的。”
“就这样,他们平日里常来打压我们这些人,县里不好认都有怨言,可没啥办法,那王捕快是个回来事的,上下伺候的县太爷舒舒坦坦,他做的这些事县太爷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
顿了顿,王掌柜继续说道:“牛二又是他的小舅子,虽然旁人看了,都以为是那牛二狐假虎威,借了他姐夫的势头,可我们这些人都知道,其实牛二就是那王捕快的左膀右臂,帮他干些见不得人的事。”
说着王掌柜脸上带着歉意,朝苏宛行礼,“姑娘,我真的帮不上你什么忙,趁着日头还早,你最好赶紧的回家吧,牛二那群人有不少耳目在街上晃荡,被看着,你可真的是要遭殃了。”
苏宛知道王掌柜没骗她,赶紧把王掌柜扶起来,“王叔,跟你没啥关系,这祸是我自己闯的。不说了,我先走了。”
说着苏宛拉上苏大壮,往外走去。
刚走到酒楼大堂,就听见一个牛二吊着公鸭嗓大喊:“姓王的,你给我把人交出来!”
酒楼里吃饭的不少人都认识牛二这号人,知道他是个不好惹的,都没敢抬头,专注的吃着自己自己桌上的饭菜。
王掌柜赶紧迎到牛二身边,掏了五两银子恭恭敬敬的递过去,“牛爷,有话好好说……”
那牛二把银子塞进怀里,翻脸不认人,“谁跟你有话说!赶紧滚一边去,别挡了牛爷的事!”
说着,把王掌柜拨到一边,大步走到苏宛面前,“哟,你还敢来县里?好大的胆子!上次你的人把爷的手下打伤了,是不是得给爷个交代?”
知道没办法跟牛二讲理,苏宛冷着脸道:“你们想要强抢民女,我男人打你的人怎么了?”
自己做的那档子事,忽然被摊开在众人面前,牛二脸上有些挂不住。
瞪着一双眼,牛二喊叫道:“怎么了?你说怎么了!牛爷今儿个就让你知道这清河镇到底是谁做主!”
说着招呼着身后的一群壮汉过来,把苏宛和苏大壮,还有外面的苏老汉架住。
“带他们去县衙!”
苏大壮想要动了动,想要挣脱开制住他的人,苏宛赶紧冲他摇摇头,这是牛二的地盘,打伤了人他们更是有道理没处说。
见苏宛冲自己摇头,苏大壮倒也不动了,任由身后的人推搡自己。
一旁的王掌柜赶紧上前劝阻,“牛爷,可别生气了,这不过就几个乡下人,不懂规矩,牛爷你行行好,放他们一马吧。我拿点钱,给各位爷买点酒肉,消消气。”
牛二一把把王掌柜推开,“滚一边去,你牛爷今天丢了面子,谁说都不顶用,我说什么也得让着几个人吃点苦头!”
说着,带着一群人往县衙走去。
走了莫约一盏茶的功夫,几个人到了县衙门口。
只见一个穿着官袍的县太爷,毕恭毕敬的把一个人送出来。
县太爷一转头,看见乌泱泱的一群人往县衙走过来,脸色一沉,冲着打头的牛二喝到:“牛二,你这是干什么呢?没看见又贵客吗,你们这些人堵在县衙门口,成何体统!”
牛二看见县太爷,脸上换上讨好的小,毕恭毕敬的弓着腰,“我这不是抓了几个闹事的,怕扰乱贵人的视听。”
县太爷受了王捕快的不少好处,知道牛二是个什么人,但是顾及着王捕快的面子,倒也没再多说,冷哼一声,“还不赶紧把人待下去。”
牛二朝县太爷和他对面的人躬了躬身,正想带着自己的手下下去,就听见那人开口道:“慢着!”
苏宛抬眼看站在县太爷对面的那个人,身穿着浅灰色的棉袍,脚上蹬着一双暗纹官靴,衣服上和靴子上都沾满灰尘,一副风尘仆仆的样子。
看着那人的样貌,苏宛竟然有一种莫名的熟悉感。
只见那人上前几步,走到苏宛对面,挥退了钳制这苏宛的壮汉,冲着苏宛轻声问道:“姑娘,你的名字可是叫苏宛?”
他怎么会知道自己的名字?苏宛不解。
但也没时间多想,她点头应道:“对,我就叫苏宛。”
“那你家可是住在沙塘村?”
苏宛眉头一皱,但还是点点头。
那人听了回答,面色一寒,转身冲着牛二冷声喝了一声:“你哪来的胆子扣押这个姑娘的!”
牛二知道对面的人是个比县太爷还大的官,赶紧跪在地上,那头磕地,“小人不知道这位姑娘跟大人您有关系……”
“那你的意思是说跟我没关系的女子,你就可以随便安个罪名,就把他们扔进牢里了?”
男人冷哼一声,转身对县太爷道:“你这县太爷怎么当的!”
县太爷怎么不懂,抬脚冲着牛二踹过去,“你个狗东西,净仗着你姐夫的势,在县里胡作为非!”
“来人啊,把这群混混给我关进牢里去!听候发落!”
瞬时间,形式一变,牛二跟他身后的那群壮汉跪在地上,身子跟斗筛似的,大叫青天大老爷饶命。
县衙里冲出几个衙役,扣押着一群人进了衙门。
男人冲县太爷拱拱手,“多谢你给我这个面子。”
县太爷怎么敢受了这礼,赶紧退到一边,“大人放心,连着那个王捕头,我定不让他们再出现在县里。”
男人跟县太爷道了别,带着苏宛几人离开了县衙。
走出去一段路,苏宛冲男人躬身道:“不知这位大人……”
还没说完,就被男人打断,“什么大人啊,我就是你爹的同僚,这次回来还是想帮你爹捎点银子回来。没成想,正好遇见你了。”
“我爹的同僚?”
苏宛可以说是又惊又喜,苏彬去当兵五年多了,一直没有消息穿回来,苏宛还以为她爹出了什么意外,回不来了。
没想到今天竟然听到了她爹的消息。
男人看着苏宛的样子,不禁疑惑,“我之前每年都帮你爹捎银子回来,你不知道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