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桥自小在沈家长大,和沈寄一起长大,沈寄温顺细腻,这样的女人大概是所有男人所求的。
可是他只是一个管家的儿子,自小耳濡目染了这些朝廷官场的黑暗,他也深知如果没有足够强大的背景是不可能在这萧萧尘世有立足之地的。
沈寄既不受沈家的重视,也没有一个像沈苏阳一样有势力的母亲。所以安桥只能选择沈苏阳,沈苏阳喜欢他,也好操纵一些,可是到了现在沈苏阳越来越跋扈,活脱脱就是一个翻版的徐氏,安桥越来越怀疑自己当初的决定是不是错的。
尤其看到荆溪那张和沈寄一模一样的脸,他常常会陷入沉思。
可是荆溪看他的眼神永远是冷漠清冷的,这样的眼神往往让他发怵,他越怕却越想去探究。
选择燕阳羡实际说来也和静妃有些关系的。可是当然这些话是绝对不能对沈苏阳说的。
安桥发着呆想着这些事情,觉得心里一阵烦躁,看到沈苏阳那张咄咄逼人的脸就更加觉得烦了。
安桥的样子稍微有些不耐烦了,沈苏阳眼睛察觉到了,心里一阵荒凉。
“安桥,你这是什么态度,你就这么不想理我吗?”
安桥有些无奈,女人有时候无理取闹起来确实很让人抓狂。
安桥有些哭笑不得。
“苏阳你别闹了,现在这个关头你还在闹这些没有的事情。”
沈苏阳的气急反笑起来。
“没有的事?安桥,你敢说你对沈寄那个贱人就没有一点念想了吗?我每次看见你看着荆溪的眼神都奇奇怪怪的,我每次都忍了,你到底要怎么样?”
“沈苏阳,你到底有没有点心,沈寄是你的姐姐,她怎么死的,你难道不记得了吗?我求求你仁慈一点,我没指望你能怎么样,可是你不要天天提她可以吗?”
安桥的语气有些恼火,他从来没有这样对沈苏阳说过话,一直以来他都把这个好丈夫的角色扮演得很好。
沈苏阳像是被雷劈了一道。有些无助的看着安桥。
“你居然说这样的话,你是不是心里还有她,你现在是觉得我恶毒了是吧,你当初怎么不说呢,现在你飞黄腾达了就想抛弃我了是吧。”
安桥觉得沈苏阳不讲道理起来真的是十分可怕,不想再遇她争论下去,毕竟,他和沈苏阳的关系还不能就这样破了。
安桥便主动示好,把沈苏阳的肩膀轻轻的扳过来。语气里也有了妥协的意味。
“好了好了,我没为什么要为一个眼睛死了的人去吵架呢,我们好好的不就好了吗?我错了,我不该和你争执的,只是这几天事情太多了,我有些心烦,你不要多想了好不好。”
见她没有说话安桥便顺势把她揽在怀里。
沈苏阳怎么是这样三言两语就能打发的人,靠在安桥的肩膀上她在想着安这些话都可信度到底有几分。
一个已经死去当然,可是她的直觉隐隐告诉她,沈寄还没有死,这个想法很强烈,可是到底是不是荆溪她也不知道。
就凭荆溪害得徐氏进了天牢这件事沈苏阳就不会原谅荆溪的,她要她死才能解她的恨意。
荆溪这边已经早就和素蕊煦里一起在去赈灾的路上了。
一路上都是逃出来的难民,荆溪看着一路上的难民,死的死伤的伤,看见有人有车来了就疯狂的朝他们扑上去。
荆溪被吓到了,煦里也害怕他们会做出什么疯狂的举动,赶着车飞快的前进,丝毫不敢停下来。
一路上荆溪不断听到有孩子的哭声,探出头去看时素蕊连忙把帘子撩下来了。
十分担忧的说到。“娘娘,您不要探出头去,这些难民不知道会做出什么,他们被逼急了,仔细伤害到娘娘。”
荆溪又默默的把帘子放下来。语气里是无尽的悲哀。
“素蕊,这些孩子真的很可怜,我要怎么办才能帮到他们呢。”
荆溪从前就是孤儿,自然知道这种没有父母的苦楚。
“奴婢知道娘娘心软,可是这么多的孩子,娘娘能怎么办呢?”
荆溪叹了一口气,静静地坐了一会儿突然有了想法。
“煦里,我们还有多少路才到。”
“大概还有四个时辰。”
煦里的声音隔着帘子传进来,荆溪又问。
“这附近有没有什么官府?”
煦里对这些地方也把很熟悉,倒是素蕊提前说话了。
“娘娘,奴婢知道离这里不远的地方就有一个镇子,也有一个官府。”
“你怎么知道?”
荆溪有些奇怪素蕊是怎么知道的。
“奴婢的家乡就在这一带。所以奴婢比较清楚。”
原来是这样,荆溪看着素蕊有些伤感的眼神,问到。
“那我们把车停下,我也正好起官府里办点事,你回家去一趟吧。”
素蕊苦笑着摇摇头。
“回不去了,奴婢已经没有家了。”
荆溪看她这个样子就知道一定是发生过什么不好的事情,也不好再多问,把人的伤疤揭起来也不是什么好事,荆溪便只能轻轻的拍了拍素蕊的肩。
带着几分怜惜。
“好了,那以后王府就是你的家,我就是你的家人,不要难过了,你的父母亲人会祝福你的。”
素蕊的眼泪还是落下来了,重重的点点头。
不一会儿就到了镇上的官府,煦里把车停下来,荆溪带着两人迅速的就进去了。守门的官兵本想拦着荆溪,还没来得及拦荆溪已经带着人进去了。
县太爷正在后院里斗蛐蛐,一副悠闲的样子。
荆溪径直走到他面前。这个大腹便便的县太爷正准备发火,荆溪给煦里使了一个眼色,煦里便把荆溪的腰牌亮出来,摆明了身份。
县太爷立马就跪下去了,气势瞬间灭了。
一副唯唯诺诺的样子。
“不知道娘娘大驾是为了何事?小的惶恐。”
荆溪背着手,王妃的气势果然是足的。
“本王妃来的路上看见一路都是难民,你作为本县的县太爷,为何还能在这心安理得的视若罔闻,你可知罪?”
县太爷更加害怕了,颤颤巍巍的说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