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子候洗澡的时候,提上来的水,竟然检查的比她还仔细,一直磨蹭到太阳落了山才洗完。
经受了一天磨难的两人,终于在太阳落山之时,躺在了自己亲手制作的小*里,*里面先铺了两层书,又铺了两床褥子,到底是比前一天缩在墙角将就一夜舒坦。
所以第二天起床的时候,他们都感觉自己精神头很好,神清气爽的,孙子候忙着弄吃食,苏宛开始清洗修理苏月的各种衣服。
二人突然就有了一种闲云野鹤,四海为家的自由的感觉。
不过,他们也知道自己现在的处境,不找到那个栽赃陷害他们的卑鄙小人,他们这辈子算是彻底没有出头之日了,除非放弃学业,下海打拼。
依苏宛的思想来说,她不排斥下海打拼,但绝对不是以开除这样的方式。
所以,在二人住了十天,将那十斤大米全部吃完以后,他们找了个隐蔽处,把缝纫机跟书本、还有几床被褥,全部藏了起来,还在上面盖了许多茅草。两人只带了最基本的换洗衣物,还有重新处理好的苏月的那些衣服,下了山。
而下了山他们才知道,这个鸟不拉屎的地方跑公共汽车不假,可是只不过是一天两趟而已,上午来,下午回的那一种。
他们两个在太阳底下,足足从太阳初升时晒到太阳西斜,眼看要脱水晕过去了,才等来期望已久的公共汽车。
想要赶早集卖衣服的愿望,也顺利的变成了去夜市摆摊儿。
但是他们两个的运气不算太差,因为夜里比较黑,看不清楚衣服,那些路过的行人都以为衣服是新的,苏宛卖十块钱一件,十二块钱一件,很快就被人抢光了。
收摊的时候,苏宛在那儿乐呵呵的数钱,孙子候皱眉看她,不知道心里在想些什么。
苏宛挑了挑眉毛,将手中那一大摞零钱放怀里收好,颇有深意的跟他说道:“别觉得心里有愧,我从来没有说过这是全新的衣服,只说是便宜处理的衣服,他们也从来没问我为什么便宜处理。”
“嗯,我只是觉得,下次还是说清楚比较好。”
“好。”苏宛答应的痛快,心里想的却是,她苏宛这辈子,绝不会再落魄到这个程度!
所有的衣服都卖完,他们的手里又进了200多块钱,苏宛终于跟孙子候,去小旅馆睡了一个,真正意义上的安稳觉。
然而,当第二天的太阳升起时,他们又不得不为了自己的生存而开始忙碌。
孙子候揉揉自己肿胀的眼睛,用疲惫的声音问苏宛:“要不我们找个工厂去打工吧?就算苦点累点,但最起码管吃管住。
苏宛叹息了一声,又翻了个身,似乎没有听见孙子候的话语。
但孙子候知道她一定听见了。
果不其然,又过了半分钟,才听见她说道:“我想去魏家饭店吃顿饭。”
“啊?”孙子候一时没有反应过来,不懂现在他们手头这么拮据,苏宛为什么非要去魏家饭店吃顿饭。
随即便想过来了,不敢相信的问:“你怀疑……”
“不错,思来想去,我还是觉得有问题,你说咱们在这儿开店,也不是开了一年两年了,若说竞争对手,不是没有,可是这明里暗里的,咱们打败了多少了?那些人要么从咱们店里拿火锅底料,要么非要把我们店给斗下去,自己却关门大吉了,哪里有成功的呢?也只有大姐跟魏英才重新回来,开张魏家饭店之后,这事情才开始多了起来,尤其是魏家,也有麻辣烫跟火锅。
不管是不是他嫁祸我们,我一定要去他的店里瞧瞧,看看他的店干不干净。”苏宛说着,就起床穿好了衣服,孙子候觉得苏宛不管是不是出于报复才要去查魏英才的店,但是能为民众铲除一大祸害,到底是一件好事。
二人便在收拾妥当之后结伴去了魏家饭店。
魏英才此时早已把自己的新媳妇接回来好几天了,新媳妇也渐渐开始在前面的门头打理生意。
苏宛跟孙子候推门进来,她甜甜的笑道:“两位来了,请这边坐。”语气温柔气质清雅,身形略显单薄,如兰花般素静,倒是比自家那满身刺鼻香水味的大姐看起来,更像是个贤妻良母,当然,比那个只会大嗓门骂街的年秀秀,也不知道好了多少。
苏宛脸上挂着同样友善的笑容,道:“不用客气了,我们围在大锅旁边就行,我想吃麻辣烫。”
“哦,那好吧,我现在就去给你们拿盘子,放麻汁。”这个新媳妇不认识苏宛,对她客气而疏离。
但是这个店里有不少人是喜欢吃麻辣烫的,尤其是以前经常去苏宛和孙子候的麻辣烫店的老顾客。
他们看见两人进来了,瞬间就停住了动作,跟看仇人一样看着他们。
苏宛大惊,想让他们低调一点,装作不认识自己的样子,可那些人却一点自觉都没有,都从座位上站起来,脸色不好的瞪着两人。
那个经常跟苏宛开口说八卦的大叔,大概是喝了两口酒,有些上头,率先就指着苏宛骂骂咧咧开了:“我呸,你们这些害人精,往自家店里加那不要脸的害人玩意儿不算数,竟然还祸祸到别人店里来了,你们是不是非得把我们这些老骨头给害死才甘心啊!”
“就是啊,看不出来你们两个小年轻心思那么歹毒,我说怎么吃了你家麻辣烫那么好吃,吃了一回想两回,吃了两回想三回,原来你们竟加那些缺德玩意儿!”
一个两个的的客人全都向苏宛和孙子候聚拢来了,苏宛这时候才发现,经常在魏家饭店或者石猴麻辣烫店吃麻辣烫的人,似乎就这么几个。
他们好像跟商量好了一样,在石猴麻辣烫被封了之后,全部都转移到了魏家饭店里,可是,他们根本就没有放罂粟粉啊,这些食客怎么会有瘾呢?
不对,一定是哪里不对,苏宛被孙子候保护在身后,可她仍旧皱着眉,冥思苦想着,听见那边徐保弟喊儿媳妇去叫魏英才来,她才灵光一闪想到了事情的关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