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无奈都闭上眼睛,他自然不希望自己的儿子被感情所困,尤其是燕阳羡,他日后要肩负的是这个大魏,几千万的子民,可是感情这回事他知道的,不是人为能左右的。
“羡儿,父皇只想问你一句话。”
燕阳羡看着他,目光坚定而认真。
“阿昭呢?你曾经那样坚定要去啊摘为妃,为什么如今遇见了荆溪又对荆溪这样情深?”
“对阿昭,儿臣有愧疚,也感激,有恩情,只是并非是男女之情,在荆溪出现之前我也曾以为我是喜欢阿昭的,只是在荆溪出现之后我才清楚的意识到自己的感情,我从前从来没有喜欢过任何人,所以并不懂那种感情。”
“父皇,我遇见荆溪,我希望她快乐,我喜欢看见她笑,喜欢她孩子般的样子,我甚至觉得她比这天下都重要。”
燕阳羡第一次对人说这些话,更是第一次对皇帝说心里话。
他自从去了燕国,就变得沉默寡言,与皇帝的交流也是极少的。做事沉稳内敛,这是所有人对燕阳羡的印象,可是燕阳羡今天对皇帝说的这番话让皇帝颇为震惊。
皇帝久久的看着他,长长的叹了一口气。
“罢了罢了,自古深情难逃,可是羡儿,你要知道,你身后不是只有荆溪一个人,还有这个大魏,你要为你的子民负责。”
燕阳羡点点头,“所以,父皇,荆溪这件事就一定要严查,沈家和徐家的戾气要消一消了。”
皇帝摆摆手,“这件事就交给你去处理了你自行处理吧。”
两人谈了许久,燕阳羡才出来,膝盖早已经跪得发麻了。
燕阳羡出了大殿缓缓的走着,在转角的时候遇见了燕凌舟,燕凌舟已经知道了荆溪的事情,一看见燕阳羡就十分关切的问到。
“四哥,四嫂怎么样了?好些了吗?”
燕阳羡摇摇头,燕凌舟便急了。
“四哥你摇头是什么意思?”
燕凌舟的语气里满是焦急,一双眼睛也掩不住的焦急。
“我不知道她现在怎么样了,我没有办法去见她希望还有很多事情要去处理,而且玉虚道长也不让我去。”
燕阳羡的语气十分失落,突然像是想到什么。“凌舟,你替我去看看荆溪吧。”
“你四哥为什么不自己去。”
燕凌舟一脸不解的看着燕阳羡。燕阳羡要怎么解释是玉虚道长不让他去的有些无奈。
“你别问了,就替我去一趟就是了,顺便给她带一些东西去。”
燕凌舟自然是很愿意的,连忙点点头。
燕凌舟带着燕阳羡给荆溪准备的东西就上山了,走了许久才到,他到时荆溪就坐在院子里看一本医书。
显然是很惊讶。
“四嫂。”
声音好熟悉,荆溪下意识的抬头,燕凌舟逆着光,直到他走进了荆溪才看清楚他。
有些惊讶的站起来。
“你怎么来了?”
荆溪的语调有些高,显然是很惊讶。
燕凌舟笑着,一脸大男孩般天真的笑容。
“有人让我来看看四嫂。”
荆溪当然知道是谁了,心里有些开心。
“他怎么样了呢?”
燕凌舟瞥瞥嘴,“四嫂可真偏心,只知道问四哥,就不问问我吗?”
“问你什么,你不是好好的吗?我现在都看见你了啊。”
燕凌舟语塞。
“我赶了多少路才来到这的四嫂不知道吗?”
像个孩子一样的抱怨,说完把东西气鼓鼓的塞到荆溪的手里。
白洛笑起来,过去哄他。
“好了,不要生气了,我们知道老八辛苦了。既然来了,该先去拜访一下玉道长的,这是该有的礼仪,走我现在带拿过去。”
燕凌舟跟着白洛过去了,从荆溪身边过去时气鼓鼓的不去看她。
荆溪和白洛都憋着笑,白洛带他到玉虚住的地方。
燕凌舟很有礼貌的对着玉虚行了礼。
“叨扰道长了,我是受我四哥的命前来给四嫂和三嫂送一些东西的。”
玉虚对着他们,只声音淡淡的说到。
既然来了就是客,王爷若是不嫌弃,可在道观小住几日。
燕凌舟自然愿意了,连忙欣喜的道谢。
白洛带着燕凌舟去安顿东西了,荆溪笑着看他们离开。
这是玉虚才转过身来。
“荆溪似乎很喜欢靖王。”
是肯定句,荆溪笑着说到。
“老八赤子之心,待人接物又十分和善,在宫里帮了我许多,在荆溪心里,早已经把他当做亲弟弟了。”
玉虚摇着头长叹了一声。
“迷雾看不清,人自然是会变的,希望日后他与你们不要兵戎相见。”
荆溪听着他的话觉得话里有话,心里隐隐有些不好的感觉。
“师傅的意思是什么?”
“王权富贵相争,人的心性总是会变的。”“师傅的意思是老八日后会卷入皇位之争吗?”
“天机不可泄露,日后的事你会知道的。”
荆溪知道自己不便再问下去了,就噤了声。可是心里一直想着玉虚的话。
荆溪看见燕凌舟时,看着他那张天真的脸,觉得无论如何都无法想象,这个大男孩日后会与燕阳羡兵戎相见的样子。
他们的感情这样好,可是历史上这样的事情不是很多吗?荆溪又有一百个充分的理由去相信。荆溪的脸上是一层阴翳,没有了笑容。
“四嫂怎么了?看起来闷闷不乐的,是不愿意看到我,还是失望来的不是四哥。”
燕凌舟看着她,一双大眼睛闪闪亮亮的,等着荆溪的回答。
“你想什么呢,我是有其他的事情。”
燕凌舟点点头,“那我便不问了,四嫂要是愿意说随时可以说。”
荆溪看着燕凌舟他比她高吃许多,她便仰着头,十分认真,眸子里有些伤感。
“你日后会与你的哥哥们兵戎相见吗?”
听到这个问题燕凌舟的身子顿了一下,不知道是意外荆溪会这样问说其他。
过了半晌他才笑起来。
“四嫂这是怎么了?为什么会问这种问题?”
“你说就是了。”
“不会。”
燕凌舟只简单的说了两个字,却十分坚定。
荆溪看着他,浅浅的笑起来,“好,我记着你的话。”
白洛在给燕凌舟收拾东西,听到两人的对话也奇怪荆溪为什么会这样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