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子候看见这一幕就要气疯了,他们好不容易才重新开张,恢复到以往平稳的盈利状态,此时被胖男人这么一砸,不知道重新开始又要投入多少心血。
可是他急,有人比他更急。
在他们两个准备抄起木棍冲上去,和那个胖男人拼命的时候,店门突然被人从外面推开了,魏英才跟苏月首当其冲,拿着一米多长的擀面杖就冲了过来,二话不说就给了那个胖男人好几棍子。
一旁站在角落里瑟瑟发抖的老年夫妇跟年轻妇女还有一点点大的小男孩,是不管事儿的,也没有加入战局,只是有些惊恐的尖叫着。
顿时,苏宛孙子候魏英才苏月四个人,就对上了那胖男人自己一个人,那男人瞬间就落了下风,一连被挨了好几棍子。
他嗷嗷的叫骂着,可是寡不敌众,不一会儿便蹲在地上,双手抱头大叫着别打了。
苏宛气哼哼的问:“你损坏我店里的桌椅,愿不愿意赔钱?要是不赔钱,我现在就报警,把你送警察局里去,到时候你不但要按市价赔偿我店里的损失,还少不了要进去待几天,你自己看着选吧!”
“我错了,我赔我赔!”那男人说着从皮夹克的那口袋里掏出一沓一百块的大钞,用颤巍巍的胖手递了上去。
苏宛一边盘算着店里面的损失,一边数着那胖子手里的一沓钞票,最后抽回一张,扔到那胖子脸上,恨很的说:“这次我就先饶了你,不问你要我们的精神损失赔偿费了,要是再敢有下一次,我一定二话不说就把你送到警察局里去!还有,我们饭店不欢迎你,不想做你家的生意,劳烦你以后想吃火锅了,请绕道去别家!”
说着抬眼看了这个胖男人的家人一眼,不冷不热的说道:“店已经被你们家这位砸的差不多了,也没什么好招待你们的,请离开吧!”
“哎!”那对老夫妻跟年轻女子硬着头皮应了一句,抱着孩子就一溜烟的跑了,根本就没有回头要关心一下胖男人的意思。
胖男人在心里都把苏宛的祖宗十八代给骂翻天了,可面上却不显,只是期期艾艾的从地上坐起来,一瘸一拐的跟着出了门。
苏月犹自不尽兴,对着那男人的背影狠狠的淬了一口。
苏宛这才看见她手上捧着的一大块羊血。
“大姐,正值饭点,你们不在你们的饭店里忙活,来我这小店做什么?”
“嗨,也没什么,只是听刚才有人在门口议论说,你们因为几块羊血,跟客人起了冲突,所以我就想给你们送过来,可谁知道事情发展成这个样子了……”
说着看了满屋的破碎瓷片和损坏桌椅一眼,一脸的心疼跟害怕。
要不是苏宛是重生回来的,比别人多活了一辈子,差点就要被自家大姐这副担心的样子给感动哭了。
可是聪明如她,一看这情景和这些巧合,心里便有了些算计。
她挑了挑眉,恭敬却疏离的说:“那就多谢大姐一番好意了,只是我的店面现在被砸成这样,重新装潢,重新买桌椅跟瓷器,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再开张,你这些羊血我怕是用不到了。
何况没有大姐,我怕是也不会惹来这样的祸事。”
“……”苏月被苏宛一句话给堵得死死的,没办法继续聊下去,只得悻悻的点了点头道:“那既然这样,我们就先回去了,要是有什么需要我们帮助的,尽管来对面找我们,上一次是姐姐我不会说话,惹你生气了,我虽然跟你时常闹矛盾,但咱们到底都是一家人,咱们这血浓于水的关系,是怎么也割舍不断的,就算我欺负你,我也绝对不会允许外人欺负你,谁敢欺负你,就是跟我苏月过不去,我一定不会轻饶了他的!”
说着拽着魏英才就往外走。
苏宛听见苏月的话有些惊讶,错愕的看着两人坚定的背影,仿佛感觉他们的背影此时有些伟大。
她不禁疑惑到:“大姐这话是什么意思?看今天这副情形,难道不是她找人来我们店里挑事,然后她自己过来装好人的吗?”
孙子候道:“我感觉不像啊,刚才他们跟那人可一句话都没说,直接抡起棍子来就开打了,下手一点也不轻,要是他们是串通一气的人,下这样的狠手,那人还不当场就翻脸啊!”
“谁知道呢,说不定是钱给的到位。”苏宛冷哼一句,没有多想,弯腰就开始收拾起自己这破烂的摊子来。
不得不说,苏宛这一次是聪明反被聪明误,因为想的太多,而误会了。
虽然苏月跟魏英才通过气了,想要搞垮苏宛的第一步,就是先表面跟苏宛和好,在趁机将那些罂粟壳放到苏宛的后厨去,这样就能神不知鬼不觉的栽赃陷害她。
可是这一次来砸场子的人,真的不是他们找的,因为他们怕随便找人,在苏宛报警之后,会给他们自己带来麻烦。
所以他们就格外期待着,能有个人去苏宛的店里闹事,他们也好借着帮忙的名义,跟苏宛和好,从而方便采取下一步行动。
而关于这场闹剧的另一个主人公方柱子,就更加可笑了。
别人只以为是他带了自己的父母妻儿来店里吃饭,却不知道,这对老年夫妇实际上是那女子的公公婆婆,而那孩子也是女子的儿子,那女子却是个寡妇,丈夫前几个月出车祸死了,他们得了些赔偿款,这游手好闲的方柱子便盯上了他们家,直接扛着砍刀去问那女的,愿不愿意跟他在一起。
这半米多长的砍刀架在那女的脖子上,哪里有她说不愿意的份儿。
于是这方柱子便死皮赖脸的在人家家里住了下来,并且还搜刮了不少钱财。
平时他就喜欢装腔作势的,感觉自己是个狠角色,现在手头又有了闲钱,一夜暴富,忍不住蛮横霸道起来,谁知道出师不利,来到石猴麻辣烫,准备耍一番威风的时候,被打成了这个鬼样子。
当然,这差不多是半个星期之后,苏宛才听到的事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