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走!”我低声催促道,迅速关闭电脑,和楚妍一起离开了办公室。
我们沿着原路返回,心跳如鼓,尽量保持冷静。
但在下一个转角的时候,我听见了细碎踉跄的脚步声。
他嘴里哼着歌似乎并没有发现我们的踪影,听他不着调的声音和踉跄的步伐,似乎是醉酒了。
我们屏住呼吸,紧贴着墙壁,醉酒的保安摇摇晃晃地从我们身边经过,并未注意到隐藏在阴影中的我们。
楚妍向我使了个眼色,我们趁机从另一侧悄悄绕过他,哪里知道他似乎是被什么第六感光临,突然转身看向我们的方向。
就这么毫无征兆赤果果地暴露了,在和他四目相对地瞬间,我 操起了手边的一根木棍。
而他似乎醉迷糊意识不清,所以他反应迟钝中,抽 动自己腰间的棍棒,却好几下都没有抽出来。
我见他似乎没有威胁,正犹豫到底要不要下手的时候。
楚妍直接从我手中接过了木棍,干净利落地给了他一下。
我不知道楚妍这一棍子重不重,但是那人被击倒之后,两秒内就出了鼾声。
如此滑稽地场景让我和楚妍相视一笑,将木棍一丢,楚妍牵着我就往外跑去。
这里的动静还是引起了其他人的注意,几条道路的围追堵截后,我和楚妍蹿到了格木仓库一楼一角的一个小屋中。
“怎么办?好像是死路。”楚妍有些着急,而我却在墙上不停摸索。
“你在干什么?他们好像很快就要过来了,我们要不要趁机冲出去阿?”楚妍有些着急地抓住了我地手。
但是我没有空理会她认真地找着可能存在的机关。
果然在我按动一块松动的墙砖的时候,角落里的破柜子缓缓移动露出了一个狗洞一样的洞口。
我凑到那个洞口,能感觉到微微的细风,里面有流动的空气,说明里面可以藏人。
我和楚妍对视了一眼,随后还是躲了进去。
在我们将那个木柜恢复原状的那一刻,房间的门被人暴力推开,在门口看着这一览无余的房间后,那些安保就走开了。
我正打算推开木柜再次出去,楚妍却伸手拉了一下我的衣角。
“等一下,这里有一个往下的楼梯,我们要不要去看看?”
我和楚妍此刻正蹲在一个楼梯最高处的平台,楚妍打开了手电筒,向下是一个长条楼梯,似乎是通往地下室。
“走吧。”我慢慢直起身子,打算抬脚下楼,但是楚妍似乎有些害怕死死地抓住了我的手臂。
“等一下,我问你一个问题。”楚妍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紧张,“你怎么知道这里有密室的?”
“刚刚那两个小哥给我看平面图的时候,我就感觉这个角落不太对劲,所以留意了一下。”我低声回答,楚妍听后点了点头,手机手电筒的光束在黑暗中摇晃,映照出她脸上的紧张和犹豫。
“没事,下面有通风口,所以这里说不定是雷君庭的秘密办公室,现在可能就荒废了,不会有事的。”
我出声安慰了下她,然后按照她的节奏一点一点地挪下了楼。
入眼地下室,是一个六十平左右的正方形房间,靠墙的位置摆着一张床,房间中央放着一张大桌子,上面铺满了纸张和一些绘画的工具。
确切说什么绘画工具都有,油画的工具,雕刻的工具,从这些痕迹看,这里似乎长期住着一位艺术家。
一眼就能望到头的房间,竟然还有一个大衣柜。
我们放松了下来,在这个屋子里转悠。
楚妍朝床边走去,我往书桌前走去。
桌上已经积了一层厚厚的灰,我伸手摸向桌上的稿纸,拿起来后,我终于发现了不对劲。
他这绘画的东西,竟然是各国的钱币,还有证件……
一张一张甚至都用变色油墨勾勒,完全能以假乱真的程度。
我看着桌上还未扫去的铜屑,再看看桌上散落的雕刻工具,我突然有了一个大胆的想法。
“楚妍,楚妍。”
我叫了她两声,她却没有回应,我转头看去,她已经跌坐在了床边。
“怎么了?”我以为她被什么东西吓这了,连忙伸手要将她扶起来。
一转头,却看见她已经泪流满面,见她这样的眼神,我的心底突然涌现出了一丝不好的预感:“你……发现什么了?”
楚妍缓缓摊开了右手,是一个精致的小吊坠,看上去是挺老旧的款式,一个椭圆的小小的能装小照片的吊坠,已经被楚妍打开。
里面的人脸虽然小,但是依稀能够分辨,小照片上的两个人之一是楚妍。
“啊。”楚妍毫无征兆地惨叫了一声,随后她捂住了脑袋,甚至开始用手一下一下地敲着脑袋。
似乎是太疼太痛苦,我实在是害怕她伤了自己,连忙伸手阻止她。
“楚妍,冷静点!”我紧紧抓住她的手腕,试图让她停止自残的行为。
她的眼中充满了痛苦和困惑,泪水不断地滑落。
我从未见过她如此脆弱的一面,心中涌起一股强烈的不安。
“告诉我,怎么回事?”我尽量让自己的声音保持平静,以免刺激到她。
见她还是如此不受控制,我只能一把将她抱入怀中,死死的贴着她:“头痛吗?想不起来就别想了,没事,我们慢慢来。”
不知道过了多久,也不知道她哭了多久,我甚至不知道她是不是记起了什么。
我的脑海中闪过无数的可能,最后还是只能静静地抱着她,希望能给她一点安慰。
楚妍的身体逐渐放松,她的哭泣声也渐渐变得低沉。我感觉到她的心跳慢慢平复,紧绷的身体开始柔 软。她缓缓抬起头,那双泪眼婆娑的眼睛里透出一丝迷茫。
“我好像和照片上这个人很亲密,你认识他吗?”
楚妍此刻就像是一个迷路的孩子,眼神中充满了无助和期待。我心中一紧,其实瞥见这个相片的那一刻我就认出来了。
那个人是江怀安,在她的目光中我摇了摇头,然后又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