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面泛起涟漪，映照着我们的身影，彼此对立却又相互纠缠。
她抿了抿湿 润的唇瓣，因为浴缸不大，我们虽然都穿着衣服，却和肌肤相亲没有任何区别。
我的手揽着她的腰，她整个人歪倒在我怀里，水温的浸泡让她的脸颊泛起一抹不自然的红晕。
我们之间的气氛突然变得暧昧而紧张，她似乎在这一刻忘记了要先推开我，还是先指着我破口大骂。
周围的空气仿佛凝固，只有我们的呼吸声此起彼伏，交织在一起。
我突然发现了，这么多年，楚妍也不过是一个纸老虎，看似强硬，实则不过是吃准了我不会真的与她对着干。
现在我真桎梏着她了，她似乎也没有了任何办法。
她就算是练家子，但男女生力量的差距还是没法弥补与跨越的。
此刻是我一时冲动拉她下水，我索性摆烂，等着她接下来的动作。
观察她难得一见的情绪，也算有趣。
我越想越放松，揽着她腰的手不自觉摩挲了下，她的身体微微一颤，耳尖那抹红晕愈发明显。
楚妍的眼神中闪过一丝迷茫，其实我也有点局促，自从我们闹翻后，我们俩所有的亲热行为，都要混着不太清醒的因素才能进行。
虽然今天我们中午都喝了些，但是此刻酒早就醒了，就算我们呼吸间还萦绕着丝丝酒气，我们心里也清楚我们此刻万分清醒。
楚妍试图推开我，但我们的距离太近，她的动作显得有些无力。我看着她，心中的矛盾和挣扎如同潮水般起伏。
最后恼了直接开口问：“怎么沾了别人口水的苹果，苏总又感兴趣了？”
她的声音里带着明显的挑衅，但我并不打算接招。
沾了别人口水的苹果这个比喻，我一直以为她是不知道的。
大概七八年前，我们刚闹翻没多久，楚氏起色后，她就把男宠一个一个地往家里带。
故意刺激我，那种时候，我总会被激怒，然后我们就会陷入一场无法避免的争吵。
争吵多了，逐渐地，我学会了冷眼旁观，不再轻易被她的挑衅所动。
有一次也是她应酬喝多了，也不知道是哪根筋搭错了进了我的房间，又是问我有没有心，又问我为什么不吃醋了，问东问西，最后又死皮赖脸地耍酒疯。
那时候我把她赶走的时候，说的就是：一个沾满了别人口水的苹果，我可吃不下。
我以为她那天纯粹神智不清，根本听不懂我在说什么，所以才说了这么难听的话。
如今她下意识复述了出来，倒是让我意外：“楚妍，看不出来啊，你那时候是故意耍酒疯来恶心我的？”
楚妍的眼神复杂，嘴角却勾起一抹戏谑的笑意：“苏总，反正这一招对你屡试不爽，要不然现在我也不会在你的浴缸里。”
本来都想暂且放过彼此，别玩过火了，如今她这一句话倒是激起了我的逆反心理。
我的手从水中抬起，轻抚过她的脸颊，她的皮肤在蒸腾的热气中显得更加细腻。
我微微用力，让她的目光与我对视，那双眸子里藏着的是多年来我们之间的恩怨情仇。
“苹果这种东西，洗一洗也还是可以吃的。”楚妍的眼中闪过一丝诧异，似乎没料到我会这样回应。
我淡淡地笑了笑，手下的力道轻柔，仿佛真的只是在品评一个苹果。她的气息微微急促，脸颊上那抹红晕更加艳丽，仿佛在无声地诱引。
“苏总，这么不挑了？”
“这么多年，你都不挑，我挑什么，你不就是觉得，如果不是江怀安的话，是谁都无所谓吗？那你现在在抖什么？”
一些在心头萦绕，问过自己千千万万遍的话，终于还是脱口而出，气氛瞬间变得紧张起来。
楚妍咬着下唇，眉头紧蹙，那双曾经无数次刺痛我的眼睛里，此刻又变得如古井般沉寂。
“我有说过，你不配提他。”
她的声音虽低，却字字清晰，如冰刃刺骨。
我微微一笑，不以为意，心知这不过是她惯用的防护机制。
蒸腾的水汽模糊了视线，却无法掩饰她眼底的波动，那些掩藏的情绪在空气中无声地交织。
我放开了手，任由那抹红晕随着热气一同消散，气氛再次归于沉静，只有水声轻响，映衬着彼此的呼吸。
“我不配，你就配？”
楚妍在水中转身要起来得动作，因为我的话微微一愣。
本来应该要对我发难的她，却是湿哒哒地落荒而逃，难得的胜利，但是我心里并不太好受。
随便洗漱了下，我就躺在床上睡着了，等到再醒来已经是太阳刚落山的时刻。
天空泛着深蓝，房间里弥漫着淡淡的夜色，我瞥见窗外的晚霞如同火烧云般绚烂。
如果不是外面传来隐约的动静，我还能继续享受这片刻的宁静。
起身下楼，楚妍坐在沙发上正对着大门，一手捧着花茶，目光迷 离地看着正叽叽喳喳和她说话的隋安。
我看着隋安脚上正打着石膏，拐杖正树在一旁，显然是刚从医院回来。
看到隋安，我脑子里过了一瞬，乔欣拍照的那个画面，就知道他肯定是知道了我和楚妍应酬的事，否则不会这样急于回来。
楚妍的目光在我身上轻轻一扫，又迅速移开，似乎在刻意回避。
隋安的笑声在安静的客厅里显得格外突兀，他的目光不时向我这边瞥来：“苏晨哥才起来吗？刚好就等你吃晚饭了。”
“嗯。”
知道隋安不过是一个悲惨替身后，他这拙劣的阴阳怪气，再也没有办法激起我的怒火，他越像一只开屏孔雀，我越觉得他无比可怜。
见我不再像原来一样，他的眸色闪过一丝计较。
他那个榆木脑袋肯定想不到我为什么能这么平静，他只会觉得我已经找到了新的手段，重新获得了楚妍的注意。
我占着正宫的身份，又有了楚妍的注意，隋安不着急才奇怪。
人的劣根性就是这样，越想要证明什么就越容易暴露自己的弱点。
我下午睡多了，晚上精神格外的好，便在桌前处理着工作，透过打开的窗户隐隐约约听见了隔壁的动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