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了一会儿,最后还是尝试地开口:“有点太杂了,你想要知道哪一方面的?”
不久机械音继续:“为什么和她跳开场舞?”
“就是朋友间帮一个小忙,帮她挡一挡桃花。”我话音落下后,她没有继续搭腔,为了避免冷场,我大概复述了下陆薇薇她这次舞会的目的。
实在是没有什么可以继续说的了,等了许久她才继续开口问了下一个问题:“那为什么帮她?喜欢她?”
见她问了下一个问题,我倒是松了一口气,说明上一个问题她挺满意。
“我不喜欢她啊,我一个结了婚的喜欢她干嘛,我的道德观还不至于这么开放。”我其实已经没有什么耐心了。
人为刀俎我为鱼肉的状态让我有些烦躁:“我说,你到底要问到什么时候才可以放了我?”
手的确被压得血液不畅,实在难受。
她轻笑了一声:“我什么时候说过,要放了你?”
“你大爷的!”我还是摒弃了自以为不错的教养,一股怒火直冲我的脑门。
被我吼了一声后,她没有继续再说话了。
“你快点放了我!”
“不是,你们是不是有病啊,到底要做什么?”
说起来我觉得药劲差不多有点过去了,四肢稍微找回了一点知觉。
反绑着的绳结,我根本挣脱不开,我正打算用力掰断自己大拇指的时候,她突然凑近了我。
我吓得连忙想往后退,却已经退无可退。
隐隐约约她身上的香气丝丝蹿入我的鼻间,很熟悉的气味,但是我想不太起来这究竟属于谁。
她直接将手机放到了我的耳边,机械音继续传来:“你恨不恨楚妍?”
这五个字像一把锋利的刀子直接插 入了我的心脏。
“我……”
我其实很想要不假思索地回答这个问题,但话到嘴边却变成了沉吟。
我深吸了一口气,试图平复情绪,却发现自己无法抑制那股涌上心头的复杂情绪。
沉默片刻,我艰难地挤出了两个字:“曾经。”
“现在呢?”
我没有继续再说话,只是皱着眉头反问她:“你这么关心我的感情生活做什么?这是我的隐私,我不想说,快把我放开。我说好的双倍的钱依然会打给你。”
见我又开始油盐不进,她依然是用刚刚那一招,凑过来要解我的衣服。
这次我直接呈现出一副摆烂的姿态:“来来来,解,他么的,老子也不吃亏。”
听我这么一说,来扒拉我衣服的手一顿,我刚想要得意,自己摆烂的话似乎有一点用。
哪里想到下一刻机械音继续没有感情地响起:“如果楚妍来捉奸呢?”
我咬着牙骂了一句。
最后还是心一横手上一用力,将自己的左手大拇指掰脱臼了,剧烈的疼痛让我没有忍住哼出了声。
听到我的声音,那个人影有些迟疑,正趁着他迟疑那一秒,我直接将手忍痛抽了出来,一把扯下我脸上的黑纱。
光线突然亮了起来,我忍不住眯了下眼,下一刻视线回笼,我看清了面前一脸惊恐的脸。
看清楚面前的家伙,我额头青筋跳动,咬着后槽牙恶狠狠:“谢!琳!琳!”
她在我要吃人的目光中,立马跳远嘴里还喊着:“嫂子救命。”
嫂子?
我缓缓转头,看向了远处沙发上,坐着的楚妍,她微微低着头品茶,一半的脸藏在黑暗里,我看不真切她的神情。
此时此刻此景,我才反应过来究竟是怎么回事,直接给我气笑了。
“怎么?耍我玩?”
见我真生气了,在门口想要当鹌鹑的谢琳琳没有好意思真的跑掉,而是探头探脑地说:“哥,别生气,一人做事一人当,是我的主意。”
不等我说话,她又继续说:“我就是发现你和嫂子闹矛盾了,想要帮一下你们看清自己的内心。”
她的声音越来越小,最后细弱蚊鸣。
这个理由出奇的荒谬,但是的确是谢琳琳这个狗东西能够想出来的。
我只能将矛头对准一旁刚刚认真看戏的家伙:“好,是你的主意,你年纪小,乱来,我能理解。”
“楚妍,你是什么意思?她胡闹,你也跟着她胡闹?”
她手里的茶杯重重地放在了茶几上:“我给你脸了,敢这么和我说话。”
她的语气倒是让我下意识地气势矮了一截,但是一想到刚刚受的气,明明是她们理亏,这么想着,我想要直接翻身下床。
奈何手脚还是不太有力气,再加上左手拇指脱臼传来的钻心的疼痛,让我本就烦躁的心,更烦躁了几分。
“我怎么就不能和你这么说话了,你把我以这么耻辱的方式绑在这里是什么意思?”
“楚妍,我欠你的早就还清了,你刚刚不是想要问我还恨不恨你吗?”
“你直接问我啊,我现在就能告诉你,我不恨你,我也不爱你,在我这里,我们扯平了!”
“现在你恢复了记忆,我们最好的归宿就是桥归桥路归路,我们再也不见!”
我一口气吼完,甚至有些缺氧,眼前泛黑,稍微闭了闭眼缓了一会儿。
再睁开眼,楚妍已经站在了床尾,而门口的谢琳琳已经不知所踪。
楚妍的眼神复杂,她深深地吸了口气,似乎在努力压制着怒火。
“什么意思?什么叫扯平?什么叫桥归桥路归路?”
“听不懂吗?离婚!”我冷冷地盯着她,心脏在胸腔中狂跳,怒火与疼痛交织成一片。
她看向我目光中藏着一丝不理解:“你何必像一个怨妇,一言不合就拿离婚威胁我?”
手指疼得我冒冷汗,但是我还是努力让自己保持清醒:“我没有威胁你,我是认真的。”
“你找回了记忆,也找回江怀安了,也可以让雷君庭偿命了,所有一切的发展都要如你所愿了,你没有必要再留下我任由你羞辱了。”
我跪坐在床上有些颓然,右手捧着左手微微颤抖着,我试图忍住痛楚,但额头的冷汗还是不争气地滑落。
她的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慌乱,似乎我的决绝超出了她的预料。
她缓缓走近,伸出的手欲言又止,最终只是轻轻拭去我额头的汗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