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那天离开医院后，我整个人的状态都不太好，头疼得越来越频繁。
当然也一直躲着楚妍。
我实在是不知道该怎么样面对她，我以为我们上次吵架后，以她的脾气应该要对我冷处理一段时间。
只是我没有想到的是，她心态调整得挺好。
这天周末我还躺在房间里休息，就听到了楼下有些不寻常的动静。
走到二楼走廊，才听到动静是门口传来的。
楚思思的声音：“你怎么来了？”
楚妍显然没有料想到，这个门会是楚思思帮她开的。
所以她没有回答楚思思的问题，而是扔给了她一个反问句：“你怎么在这儿？”
我没有让她们面对面对话太久，我穿着居家服，慢慢地晃下了楼梯。
向来我的状态应该不太好，脸色苍白，头发凌乱。
到了最后一级楼梯的时候还不自觉晃了下身形。
楚妍见状有冲过来扶我的冲动，但是她没有楚思思离我更近。
只能看着楚思思扶住了我，关切地看着我：“你刚刚不是说不舒服要再睡一下吗？”
这句话多少有些歧义，我刚刚只是对上楼来叫我吃饭的楚妈说的这句话。
但是在楚妍那里听来，倒是有几分楚思思刚从我床上起来一样。
我想要解释的话，到了嘴边却还是说不出口。毕竟我现在几乎是一个被判了死刑的人。
或许推开楚妍是我现在唯一能做，也是唯一正确的事情。
所以我目光看向别处，假装自己没有看到她的眼神里那一抹震惊不解与受伤。
楚妍的脸色变得苍白，她缓缓地收回想要上前的步伐，眼神中流露出一种难以言说的失落。
不过我倒是没有让沉默的状态保持太久，只是目光询问她开口：“你怎么来了？”
楚妍调整了下心情，深呼吸两口后，开口说：“我来履行我的承诺了。”
“什么承诺？”楚思思倒是没有给我气口，直接开口问我，眼里满是好奇，一副我一定什么都会和她分析的模样。
楚妍一愣，然后目光带着些期许带着些探究地看向我。
我知道她想要什么，大概是不愿意，让我在这种时候，赤果果地将我和她之间地秘密暴露给第三个人。
但是我假装没有看见她地目光一般，笑着应答楚思思的问话：“没什么，她说想要弥补我那十年的心酸与痛苦。”
“呦，这么新鲜，怎么弥补？”我们三个在客厅循声望去，秦素女士正缓缓下楼，微微扬着下巴，一副女王驾到的姿态。
楚思思见我母亲下楼了，也放开了我，转身亲密地跑了过去挽住我妈的手下来了。
秦素女士眼神中闪过一丝得意，似乎对楚思思的反应感到满意。
而楚妍则显得有些局促，她犹豫了一下，然后坚定地望向我，缓缓开口：“不欢迎我吗？”
刚要开口就被秦素女士抢白了：“怎么？知道不被欢迎还来？”
如今看来现在客厅里的氛围已经很到位了，反正秦素女士应该不会给我什么机会开口了，索性我直接接过了佣人递过来的咖啡小口喝了起来。
倒是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模样，不仅楚妍看我的眼神带上了几分怪异，就连秦素女士一时间还摸不清楚我是什么路数。
不过她也没有纠结太久，反正今天楚妍是自己送上门来的，既然来了，就别怪她这个恶人当定了。
她也同时打定了主意要探一下我的底线，毕竟在秦素女士眼里，我现在没有着急护着楚妍，总有我要护着楚妍的时候。
说不定我现在这个样子，就是做给她看的，好让她误会我对楚妍已经没有什么特殊的念想，让她不要再为难楚妍。
秦素女士越想越觉得我现在这个冷漠的样子，不过是对楚妍的另类保护。
她自认为不可能上我的当，于是稳了稳心神，让楚思思将她扶到了沙发的正位上。
楚思思顺势坐在了她旁边，我坐在一旁的单人沙发上认真品味咖啡。
整个阵仗摆开，只有楚妍这个“客人”是站着的，准确说来，有那么几分三堂会审的架势。
没有人开口让楚妍坐，楚妍也不在意，毕竟她是抱着赎罪的心态来的，那么就做好了被人针对的准备。
这么想着楚妍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坚定，她挺直腰板，尽管站立在客厅中央，却不见丝毫的怯懦。
秦素女士目光锐利，似乎在寻找着楚妍的破绽，而楚思思则在旁边静观其变。
“我问你呢，你打算怎么弥补我们苏家那十年的心酸与痛苦？”
秦素女士的语气冷硬，目光如冰，仿佛要在楚妍的身上刺出几个洞来。
楚妍却只是淡然一笑，那笑容中不带半分恐惧，反而充满了坚定：“任凭差遣。”
秦素女士微微一愣，显然没料到楚妍会如此果断，她眼神中的锐利稍微收敛了些。
我抬起眼，瞥见楚妍那不屈的身影，心中涌起一股复杂的情绪。
其实当初答应楚妍只要她偿过我之前吃过的所有苦就给她一个我们重新开始的机会。
也只是随口应下的，我总觉得亲密关系里，很多事情都是算不清楚的，毕竟她在我心头钉下的钉子，我找不到一模一样的再钉回去。
但是在楚妍的爱情观里，给过别人伤害，别人在还以一样的伤害，才能算是消气，才能重新开始。
只是我算漏了，楚妍递过来这把“刀”的时候，能够接下这把“刀”的人，已经不是我了。
在秦素女士的介入下，我已经没有办法象征性地给她造成一点小伤害，就放她自由，然后告诉她我消气了。
这么想着，我眼底的不忍心不自觉就流露了出来，只是在楚妍目光扫过来的时候，匆匆低下了眼眸。
秦素女士似乎注意到了我的异样，嘴角勾起一抹冷笑，最后好整以暇地看着楚妍。
“既然高高在上地楚总都发话了，就来家里当牛做马吧，毕竟我听说我们走了之后，你对苏晨也是呼来喝去的。”
“妈……”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