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义代我去接待了楚妍，我特意叮嘱了他对楚妍稍微客气一点。
我知道我身边的人，除了我，没有人愿意用好脸色来对楚妍。
毕竟了解我那些过去的朋友，没有一个不为我感到怨怼，就算我轻描淡写说我放下了，但是他们也总是会在无伤大雅的地方刻意地排斥她。
我坐在办公室里，最后还是没有忍住，打开电脑调出会议室的监控，看到张义和楚妍正在交谈。
我注视着监控画面中的楚妍，她比以往更加显得干练，那种职场女性的魅力让我不由得多看了几眼。张义在与她交谈时保持着礼貌，但我也看得出他的刻意为难。
楚妍将策划书往张义面前推了一下开口道：“楚氏的这个综艺节目，最近要录制第二期了，但是因为我和苏晨的离婚，这个节目要重新调整策划，我希望能得到秦氏的投资。”
我不是很能理解，楚妍为什么对这个综艺这么执着，就算发生了变故，还是不愿意放弃。
张义瞥了一眼策划封面，都没有翻开，开口道：“秦氏的投资不是那么容易就能得到的，楚总应该清楚我们的投资标准和条件。”
“什么条件？”楚妍目光坚定，语气中透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坚韧：“只要能达成合作，任何条件我都可以考虑。这个节目对我来说，不仅仅是一个项目。”
张义狡黠一笑：“之前第一期，是因为你和苏晨的话题高热，才让大家对第二期期待，如今你想要继续拍，那就把苏晨再请回来咯。”
楚妍听到这个要求，显然有些错愕，她没想到张义会提出这样的条件。
以她现在的处境想要将我重新请回综艺，肯定需要先将楚氏和沈氏割席，将沈氏踩下，自己成了一个完完全全的受害人形象，才有可能继续在综艺上上演追夫的戏码。
但是这个综艺不复苏的话，楚氏就没有资本和沈氏割席。
如今她陷入了循环套，让她有些头疼。
楚妍失落地离开，张义倒是兴高采烈地蹿到了我的办公室。
“怎么样，看到了吗？解气吗？”张义猜到了我会调监控，所以直接默认我已经知道了办公室里发生的一切。
张义得意地笑着，但我只是淡淡地看了他一眼，没有说话。
他立马无赖地走到我身边，直接坐在了桌上，和我面对面：“你啊，别总想着吃回头草了，楚妍她什么性子你还不了解，为了公司可以不择手段，以前可以为了cp效益，直接将隋安捧上天。”
“所以她为了把项目盘活，肯定会对X先生死缠烂打的。”他信誓旦旦。
我心情没来由地低落，她明明前两天还说会处理好一切，要回到我身边，难道她真的会再次为了楚氏利用所有的一切吗？
我皱着眉头，心中思绪纷飞。
……
三日后，我被张义推进了白帝城。
他直接将面具塞我手里，我还十分抗拒：“不是，你到底是我助理还是我妈助理啊，为什么要答应她搞这个莫名其妙的庆功宴啊？”
张义耸了耸肩膀：“我也没有办法啊，谁叫你当初定的规矩，秦素女士的命令无条件服从呢。”
我叹息一声，还是戴上了面具，但是嘴上忍不住抱怨，说什么庆功宴，她分明是给我搞了一个选妃宴。我都说毁容了，怎么可能还有好人家的姑娘愿意嫁给我。”
张义一副我不知人间险恶的表情：“这就是你单纯了，就你这身家，怎么会有女人嫌弃呢？”
“你说，我要不要再放一点传闻，说我有特殊癖好之类的？”
我突发奇想，张义则一脸恶寒：“行了，别开脑洞了，你想要刺激秦素女士你就直说，我直接给她预约一个安乐死名额，免得你看着她爬上秦氏高楼一跃而下。”
“好吧，你说得对，顺着她老人家吧。”我叹息一声，说话间我们已经走到了宴会厅门口，调整好状态，我和张义推门而入。
宴会厅内灯光璀璨，人声鼎沸。
我一进门便感受到了无数目光的聚焦，他们好奇地打量着我这个戴着面具的神秘人物。
尽管我并不喜欢这种场合，但为了秦素女士，我还是得硬着头皮参与其中。
张义在我耳边轻声提醒：“记得保持微笑，别让那些姑娘们觉得你是个冷酷无情的家伙。”我无奈地笑了笑，心想这面具下的表情谁又能真正看透呢？
张义推我上台说了一些冠冕堂皇的话，最后庆功宴也算正式开始了，与几位女士交谈，但我的心思却始终无法完全投入。
我一直在想什么时候能够结束的时候。
就在我心不在焉地应付着莺莺燕燕的时候，一个熟悉的声音突然在我耳边响起：“您好，X先生。”
我转过头，看到楚妍正站在我的面前，她今晚装扮身着一袭淡蓝色长裙，优雅地看向我，脸上带着她那招牌式的微笑。
我心中一惊，没想到会在这里遇见楚妍。
我微微一愣，随即恢复了镇定：“楚总，久仰，没想到会在这里见到你。”她笑了笑，似乎对我的反应有些意外：“没想到X先生认识我。”
我们简单地寒暄了几句，楚妍便切入了正题：“X先生，不知道张特助有没有和您说过楚氏的综艺节目的事情，我希望能和你单独谈谈。”我点了点头，示意她跟我来。
我们找了一个相对安静的角落坐下，楚妍开门见山地说：“我需要秦氏的投资，不仅仅是为了楚氏，也是为了我自己。”
我沉默了一会儿，然后缓缓开口：“楚妍，我承认你是个有才华的商人，但我觉得你有些钻牛角尖了，这个综艺现在虽然呼声很高，但是很多参与的人在这几个月口碑都发生了变化，这样的虚假繁荣真的有必要维持？”
“您这是什么意思？”楚妍有些不理解，她没有想到我会这么直接地拒绝。
“我只是觉得，现在这个综艺观众都将第一集当作白月光，之后的策划怎么演变都没法超越第一集，这个东西现在无疑是个烫手山芋。”
“如果我是你，会直接将这个项目包装成糖衣炮弹扔给那些愿意接手的傻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