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真的……”
虽然自己也不愿相信，可这就是事实。
余洋最后甚至还故意避开了这个话题，可见也是不愿多谈。
两人颓然的在书斋外站着，齐齐的望着早已不见了的余洋的身影发呆，直到身后响起黎彬的声音。
“你们傻站着干嘛？还不快进去！”
闻言，两人纷纷回过神来。
“是先生！”谷相一溜烟的绕过黎彬回了书斋。
莫竹也忙垂下了头，道了声：“先生~”才缓缓进了书斋。
从黎彬跟前经过的时候，莫竹始终垂着头，一直到自己的位上坐下，都不曾把头抬起来。
刚刚因为心里愧疚落泪，这会眼睛定然还是红肿的，被人看到怕是又要说些闲言碎语。
不过，好在根本无人在意。
但回家的路上，莫烟还是问了句：“长姐，你没事吧？”
“怎么了？”莫竹不解的看向莫烟。
对上莫竹那双清澈的眼眸，莫烟笑着连连摇头：“没事没事，我随便问问，嘿嘿~”
但莫竹却明显能够感觉到莫樱的手紧了紧。
垂下头来，就见她仰着小脑袋，眼睛一眨一眨的望着自己，满是担忧之色。
她这才反应过来，两个妹妹是在关心自己。
想来她们定是看到了自己进书斋时，黯然的神色。
抿唇轻轻一笑，莫竹柔声道：“姐姐没事的，让你们担心了，对不起哦。”
“只要长姐没事就好。”莫烟也跟着咧嘴一笑。
三人相视，一路说说笑笑，将所有的烦恼都抛诸脑后。
只是，莫烟和莫樱两个都很清楚，在无人的时候，莫竹还是会无缘无故的发呆，整个人也不像以前那般有劲头。
甚至连贫民街都去了少了些。
整日从书斋回来就默默地给黎露帮忙。
忙得不可开交的黎露，也未在意过莫竹的脸色有何不同，只顾得每天忙个不停。
“长姐，快快快，要迟到了！”莫烟一边催促着一边把莫竹的背包挎在了自己的肩上。
回过神来的莫竹，这才发现快到了上学的时间。
这段时间每日一大早就开始给黎露帮忙，经常性的会把上学的事情给忘记。
不知为何，自从余白不来之后，她上学的劲头也淡下来许多，好像书斋里已经没了能够吸引她的存在。
赶忙收拾妥当，接过背包带着莫烟和莫樱两个朝书斋奔去。
看着比自己跑的还要快的莫烟，莫竹恍然发现，不知何时，莫烟竟渐渐地比自己还要高了。
而莫樱此时也到了她的肩膀。
原来，在不知不觉中，她们都在渐渐地长大。
不等莫竹从时光流逝的感慨中反应过来，刚到书斋，就发现身后那许久无人的座位上竟坐着一人，面朝后在跟谷相等人打闹。
“余白？”莫竹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站在书斋门口一动不动。
听到莫竹的声音，余白忙转过身来，对她灿然一笑。
这一刻，仿佛时光静止一般，周围的一切都安静了下来，莫竹就这么静静地望着他，眼中有泪光闪烁。
余白的眼中有歉然，有欢欣，还有淡淡的窃喜。
“怎么？见到我这么惊讶吗？”
“真的是你？”莫竹上前两步，却又不敢靠的太近。
“当然是我！不是我还能是谁！”余白脸上的笑意更甚了些。
“你不是……”想起余洋和黎彬的话，再见到余白，莫竹只觉得不可思议。
余白耸了下肩，状似无奈道：“唉！本来我爹是说让我留在王都念书的，可王都的书斋我又不是没去过，我在那些先生那里根本学不到什么，还是在荷塘书斋学的东西多，也自由的多！”
“而且……”说着，余白顿了下，扫了一圈后，说道，“再说了，这里有你们，我跟我爹说我舍不得书斋也舍不得你们，他就让我回来了！”
一旁的谷相撇了撇嘴，忍不住打趣道：“你哪里是舍不得我们，明明就是舍不得莫竹吧？”
闻言，回过神来的莫竹一下红了脸，嗔怪的白了谷相一眼。
余白更是直接瞪他一眼，拿起手里的书就朝他扔了过去。
一个侧身，谷相就躲了过去。
唇角斜斜的勾了下，眉毛轻挑，得意的摇头晃脑：“砸不到我！你砸不到我！”
“你以为我真砸不到你？”余白双眼微眯，作势又要去砸。
见状，谷相连连摇头求饶：“别别别，大哥怎么可能砸不到我呢！我刚刚不过是侥幸逃过罢了，嘿嘿，我这就是班门弄斧而已！”
“你现在还会用成语了，不错呀！”
“还不是跟着大哥学的！”谷相又给余白带了个高帽。
余白白了他一眼，回过头来。
刚一回头就看到莫竹红着脸站在身后，不由得也跟着微红了脸。
“那个，谷相刚刚瞎说的，你别放在心上！”余白有些羞涩的挠了挠头。
莫竹却摇头道：“你回来就好！”
是的！只要能回来就好！
她从来不知道自己的所求竟是如此简单。
但也因为她看到余白的反应，让书斋里一些人又有了嚼舌根的话头，少不得又将两人编排了一番。
可此时，莫竹满心想着的都是余白。
一直没有找到合适的机会将自己的疑惑问出口的莫竹，只能在下学的时候等他。
尚不知晓莫烟和莫樱两人的余白，对谷相等人挥了挥手让他们先走，自己则慢悠悠的收拾着。
直到莫竹收拾的差不多时，余白这才上前道：“要我送你回去吗？”
“我……”
莫竹刚张嘴，莫烟就跳了出来：“长姐，我们回家吧！”
见到莫烟和莫樱，余白先是一怔，随即便惊道：“你的两个妹妹都来书斋上学了？！”
“对呀！”回答的并非莫竹，而是莫烟，站到余白面前就做起了自我介绍，“你就是余白吧？我是莫竹的二妹，我叫莫烟！”
“听莫竹提起过你。”被这突如其来的介绍弄得愣住，余白稍稍往后退了些。
不料，莫烟却又跟上一步，嘴角的笑让余白不由得有些脊背发凉。
站在一旁的莫樱也一直盯着他瞧，直看得他莫名的开始心虚。
正要再往后退的时候，却听她说道：“我听长姐说你武功很强是吗？在江湖上排第几呀？有没有见过武林盟主？听说你还教了贫民街的那些孩子们，那你能不能也教教我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