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句话将刘熠刚刚的那点侥幸全部浇熄。
是啊!他若是一直这么静静地望着,终有一天窦花会成为别人的新娘,到时候他怕是就真的只能远远地看着了。
一想到窦花成为别人的新娘,刘熠就心急如焚:“那我该怎么办?难不成真的让我去跟她表明心意?要是她不喜欢我的话,那我岂不是……”
“不喜欢就不喜欢呗!不就是一个女人吗?没了她你还能不活了?”谷相显然瞧不起刘熠这种为了一个女人如此焦心焦虑的样子。
余白却一记暴栗敲在了谷相的头上:“你会不会说话?到时候你要是有了心上人,我就把你这话原封不动的还给你,看你还敢不敢说的这么轻松了!”
虽然他也觉得没有谁离开了谁活不了,可若是有一天莫竹离开了他,那他绝对要难过好一阵子。
甚至于,他想都不敢想莫竹离开他的那一天。
听余白这么说,莫竹还是欣慰的,至少自己在他的心里一直都不是可有可无的。
突然想起上一世最后一次见他,那时候的他一定很痛苦吧?
见莫竹神色莫名的暗淡下来,余白以为是谷相的话让她不高兴,忙解释道:“谷相瞎说的,你别听他的,反正要是没了你,我肯定是活不下去的!”
“噗!”
莫竹还未反应过来,一旁的谷相就笑喷了出来。
随即便一脸哀怨道:“大哥,你们别能不能动不动就当着我们的面说这种甜死人的话?考虑一下我们的感受嘛!”
“谁让你刚刚说那种话了!”余白不满的瞪了他一眼。
看着莫竹和余白两人,刘熠羡慕的同时,又有些心塞。
自己何时才能有余白的那份勇气,将心意告诉喜欢的那个人。
但他更羡慕余白的是,喜欢的那个人正好也喜欢他。
这也许就是一段感情最好的样子吧?
转过头朝臭豆腐摊望去,刘熠的神色复杂,深深地叹了口气。
“你要是实在放不下,就试一试吧?若是不敢说出口的话,就把你对她的感情写在信上,至少让她知晓你的心意。”莫竹觉得刘熠若是真的一直不行动的话,窦花迟早会是别人的。
如果不管怎样两人都没有结果的话,只有努力尝试了才不会后悔。
“写在信上?那信怎么交给她?”刘熠还是有些不敢。
“当然是亲手交给她了!”
谷相的话让刘熠连连摇头:“不不,要是亲手交给她的话,那跟我当面表明心意有什么区别?”
闻言,谷相只能耸肩,表示无能为力。
他最是不喜欢这种拖泥带水的事情,刘熠不仅胆小,还犹豫不决,撇着嘴转过身去,谷相再未说一句话。
余白想了想,便提议道:“反正你经常来买她的臭豆腐,要不找准时机把信放到她能看到的地方……”
“她能看到,别人不是也能看到?不行不行!”他才不要把自己的秘密暴露在众人面前。
“这也不行那也不行!我看你还是死了这条心吧!”不是谷相打击他,是实在忍不了他这犹犹豫豫的性子。
知道刘熠自己心中也是着急,莫竹仔细想了想,才有了个不算特别满意的主意。
“你知道她家住在哪里吗?”
“就在摊位后面不远的地方。”
“那她家除了她哥哥还有其他人吗?”
“好像没了。”
莫竹松了口气:“你不是说她哥哥经常外出吗?那你可以趁着她哥外出的时候,把信塞进她家的门缝里,这样看到信的应该就只有她了吧?”
其实莫竹自己都觉得这主意并不是十分的可行。
毕竟她也不敢保证窦花一定会看到那封信。
“我觉得这个可行!”余白立马赞同的点了头。
谷相也觉得这主意不错,毕竟又不用他当面递给窦花,也不会被很多人看到。
刘熠沉吟了下,也觉得这主意可行,便答应了下来。
当天晚上,他难得的趴在桌前,认真的写起信来。
刘父刘母以为自己的儿子终于知道上进,欣慰的同时,也不敢去打扰他。
可刘熠文笔有限,总是不能将自己的心意表达清楚。
就这样,写了扔,扔了写,修改了一夜,才勉强完成了一封信。
起了个大早的刘熠,并未去蹴鞠场跑步,而是悄悄地来到了窦花家院门外。
窦花家的院子不大,不是高墙,而是矮矮的围栏。
刘熠赶到她家时,正好碰上窦将跟窦花告别,抬脚出了门。
看着窦将渐行渐远,窦花也转身进了屋,刘熠做贼似的来到矮矮的木门边,担心放在地上会脏了信,便将信放在了门框上……
这之后,他便一直默默的等待着。
每日一如往常的还会去臭豆腐摊上,满心的期待渐渐变成了心灰意冷。
“怎么样?还没有消息吗?”
踢完了球,谷相和余白便围了过来。
刘熠一副愁眉不展的样子摇了摇头。
“不会吧?你到底写了什么呀?有没有塞到人家门缝里去?”谷相不敢相信。
就算是对刘熠没意思,也该有所表示吧?
听刘熠的意思,他每天去,窦花还是那样的表情也从未提过信的事情,好像根本不知道有信的存在一般。
“我……”刘熠顿了下,复又垂下头,“我就是把自己的心意写了进去而已,我怕信放在地上会弄脏,所以就把信放在了门框上……”
“什么?!”谷相激动的跳脚,“你把信放在了门框上?你以为每个人都跟你一样高?那窦花长得跟莫竹似的这么小,怎么能看到你放在门框上的信?!”
这次就连余白都觉得刘熠这脑子当时是不是进了水。
“啊?那我现在怎么办?”
“还能怎么办?赶紧去看看啊!看看你的信还在不在了!”谷相拍了下脑门。
刘熠平日里看着也没这么傻呀?怎么在感情的事上就呆成这个样子?
于是,谷相和余白两个偷偷地跟着刘熠去了趟窦花家。
四周一片漆黑,谷相催促一旁不敢上前的刘熠:“你把信放哪了?赶紧去看看!”
“我……”犹豫了下,刘熠紧咬着唇,悄悄地走到门前。
刚伸手去摸那封信,就被院内一声开门的声响给吓到。
手刚碰到门框,整个人就顺势趴在了地上。
躲在一旁的余白和谷相也忙屏住了呼吸,直到窦将关了门,三人才齐齐的长舒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