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这会心里就是再郁闷也只得忍着。
接下来的年夜饭，几乎都在讨论莫竹去王都上学的事情。
被人这么讨论着，莫竹心里多有不愿，一顿饭都只是闷着头吃，完全不管他们说了些什么。
只是，偶尔被问到才答上两句。
但自始至终，莫竹都不曾告诉大家她的故事究竟挣了多少钱。
其实她很清楚，黎露这些年也挣了不少钱，只是零零散散的都被莫团山给挥霍一空。
吃完了饭，大家都各玩各的，女人们也都聚在一起聊聊天。
一向不太与人交往的刘小凤这会也凑到了黎露和莫竹身旁。
时不时地就朝莫竹的方向看上一眼。
若只是轻轻地扫一眼便也罢了，她每次都是盯着莫竹看许久，直看得莫竹心里发毛。
“大娘可是有话要说？”莫竹终于受不住她的眼神，开了口。
“嗯？”刘小凤怔了下，摇了摇头，“没呀，怎么了？”
“没什么，就是觉得大娘好像有什么话要跟我说似的~”被人这么盯着，莫竹实在觉得有些尴尬。
闻言，刘小凤却笑了笑：“哦，其实我是想说小竹真的好厉害呀，随便写的故事都能挣钱，而且还被东来书院的先生邀请，我们家珍珍什么时候要是也能这么有出息就好了呵呵~”
话语中是夸赞和羡慕，还真是让莫竹有些意外。
这次听起来好像没那么酸了。
更让莫竹觉得不可思议的是，刘小凤竟然说莫珍何时才能这般有出息，而不是说莫客。
可见，在莫石碌一家，并没有太把女孩子看得轻，甚至可以说是把莫珍看的比莫客还要重要。
所以，在刘小凤羡慕莫竹的时候，莫竹也在羡慕着莫珍。
能够出生在这样的家庭，应该是件很幸福的事吧？
“大娘，您就放心吧，珍珍这么努力，以后一定也会有出息的。”
上一世，出嫁之后的莫竹对莫家的事情知之甚少，至于莫珍和莫冰他们最后的结果如何，她也无从得知。
“那就借你吉言了！”刘小凤伸手拍了拍莫竹的肩膀，脸上满是笑意。
这个除夕，莫竹过得还算安稳。
但，晚上入睡前，还是听到了隔壁院子里传来的争吵声。
今日莫团山在众人面前一顿炫耀，莫非和甄蔈莲晚上回去必然会大吵一架，这也在莫竹的意料之中。
纵然已经是深夜，可周围的烟花炮竹声还在继续，反而将他们的争吵声压了下去。
原以为第二天甄蔈莲定会不再理会自己。
所以，早上起床，莫竹也没打算跟他们打招呼，带着莫烟等人就去给莫荣和孟琴拜年。
刚带着弟弟妹妹们来到莫荣的房门外，就见甄蔈莲拉着莫冰和莫月等在一旁。
“三婶早~”莫竹礼貌性的打了声招呼。
不料，话音刚落，甄蔈莲竟然笑着将莫冰和莫月推到了她的身旁，说了句：“你们也是去给你爷爷奶奶拜年的吧？正好冰儿和月儿也要去呢，你们就一起吧。”
说着，便对莫冰使了个眼色。
莫冰也连连点头，冲莫竹扯出个大大的笑脸来：“是啊姐，我们一起去给爷爷奶奶拜年吧！”
言罢，不由分说就拉着莫竹的手朝房间里走去。
跟在莫竹身后的莫烟和莫樱两人微微皱了下眉，纷纷看了甄蔈莲一眼，并未多说什么。
只是，脸色却已不大好看。
正所谓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莫竹觉得昨天还对自己百般不满的甄蔈莲今日突然改变了态度，八成是有事求自己。
但她所能想到的也就两种可能而已。
第一，找自己借钱。
毕竟现在整个莫家都知道她写故事挣了不少钱，虽然并不知道她究竟挣了多少。
第二，帮莫冰上学。
如今她在众人眼里，那可是被王都的先生看中的好学生！
加上有黎彬在，只要他们俩说一句话，那莫冰还不是想到哪个书院上学就到哪个书院上学？
拜完了年，孩子们也都在院子里玩耍，等着吃早饭。
这时，莫冰就凑了过来：“姐，你真的要去王都念书了吗？去王都念书难不难呀？”
“我也不清楚，但既然能去，我自然还是想去试一试的。”莫竹也未瞒着莫冰。
“那姐是一个人去吗？烟烟和和樱樱她们俩也会去吗？”
看了莫冰一眼，莫竹摇了摇头：“她们俩暂时还不会去，冰儿怎么想起问这个问题了？”
“嘿嘿~”莫冰尴尬的挠了挠头，朝不远处的甄蔈莲看了眼，才又对莫竹道，“我就是问问，姐一个人去王都念书会不会很孤独呀？要不我跟姐一起去吧？我们也好有个照应……”
说到最后，莫冰的声音已经微不可闻。
此时莫竹的心里已经清楚，这一早上的变化，果然是为了莫冰上学一事。
“冰儿也想去王都念书？”莫竹随口问道。
莫冰连连点头：“嗯嗯……”
突然，似是反应了过来，幽幽的抬眸瞟了莫竹一眼，才又忐忑道：“可是我不知道人家收不收我……”
“那冰儿打算去王都的哪个书斋念书呢？”莫竹状似关心的问了句。
“我……”莫冰想了想，只得摇头，“我也不知道……”
他对王都的了解可谓是少之又少，甚至不知王都究竟有多少书斋学堂。
就连莫竹在说要去王都念书之前，也是一知半解。
这段时间才将王都的各个书院学堂给了解了个透彻。
其实按照她对莫冰的了解，东来书院并不适合他。
“冰儿，你自己都没想好怎么去王都念书呢？”莫竹无奈的耸了下肩。
就在莫冰颓然的垂下头时，莫竹却又说道：“还记得先生最后一节课上说的话吗？你要是想去哪个书斋上学，可以去找他，他能帮得上忙的一定会帮的。”
“但若是想要让我帮忙，还是别想了，毕竟我也只是个学生，还是个没入门的学生……”说到这里，莫竹嘴角的笑有些苦涩。
这不是妄自菲薄，而是她很清楚有些事情自己暂时还做不了。
要是她的话管用的话，她还真希望能把弟弟妹妹也都带着。
可显然这是不可能的！
但莫竹的话还是让莫冰看到了希望：“真的吗？先生真的会帮我去王都念书吗？”
“这个……”莫竹不敢肯定，“我觉得你去找先生之前，应该先确定你想去哪个书院学堂，否则先生也很难帮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