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把抓住莫竹的手，吐口而出：“别走！”
被余白这么一拉，莫竹心惊，本能的想要甩开。
不成想他拉的太紧，本能的动作并未能甩开他的手。
“你……”
莫竹看着两人拉着的手，脸上渐渐红了起来。
余白定定的望着她，也看到了不远处躲着的莫烟和莫樱。
想起莫烟昨天跟他说的话，加上如今站在他面前的不是莫烟而是莫竹，也算是明白了她的用意。
“能听我说几句吗？”余白拧着眉略带祈求的望着莫竹。
莫竹的心里有些纠结。
她知道自己不该再去怀疑莫烟和余白，可这颗心总是不受控制。
但昨天的推心置腹，也让她发现，只有好好地沟通才会减少一些不必要的误会。
所以她打算听他把话说完。
见莫竹点头，余白长舒了口气，终于松开了手。
可这一松手，却让莫竹的心突然失落了下来。
双手护握的垂下头，莫竹不愿抬头去看他，只是静静地等待着他接下来的话。
然而，虽然知道自己要说什么，可这突然却又找不到切入口，根本不知从何说起，余白挠着头一脸焦急。
两人之间沉默的时间久的让莫烟和莫樱都开始着急起来。
莫竹似是也等不下去，开口道：“你若是还没想好，那我就先回去了，家里还……”
不等她说完，余白就急道：“我说我说！我……你是不是不希望我教莫烟学武？”
话刚说完，余白就撇了撇嘴，他怎么突然就提到了这件事？他是想问她是不是在意自己……
但这句话在莫竹听来却有另一番意味。
讶然的抬起头望着余白，见他尴尬的笑着，莫竹只感觉自己心脏的位置闷闷的，还有些痛。
吞了下口水，才勉强找回自己的声音：“不是因为你的家人发现了你才不教烟烟的？而是因为我？”
“嗯？”余白并不知晓莫烟的谎言，此时不禁有些茫然，“他们并没有发现啊……”
这个答案，让莫竹恍然，原来这不过是莫烟的谎言罢了，只是为了不让自己继续难过的借口。
“你喜欢烟烟？”莫竹强忍着心痛，努力不让自己眼眶中的泪水掉下来。
当着他的面问出这个问题，对莫竹来说很难。
因为她想要知道答案，也许这个答案能够让自己放弃这段感情。
可她又怕知道答案，怕余白给出的答案会让她彻底死心……
“我喜欢莫烟？”余白震惊，指着自己不可思议道，“我怎么会……”
正要说怎么可能会喜欢莫烟的时候，突然想起她就在不远处，本着不得罪人的原则，他只能改口道：“我喜欢的人不是莫烟。”
微怔了下，莫竹目不转睛的盯着余白，凝聚成滴的泪水也在这一刻滑落下来。
“你不喜欢烟烟？那你喜欢……”
虽然有些难为情，可话都说到了这个份上，余白也不再矫情，索性一咬牙直接说道：“我喜欢的是你，是莫竹！”
“莫烟问我喜欢你什么，我回去之后想了想，也许喜欢的是你的温柔，也许喜欢的是你的善良，也许喜欢你身上的一切，不管是优点还是缺点。”
“我希望自己能够一直留在你的身边陪伴你，保护你，所以我才会一直厚着脸皮说自己恰好路过，只为能够跟你一起去书斋……”
接下来余白说了什么，莫竹再没有听进去。
这番话实在是给了她太大的震撼。
直到最后，余白说了句：“我没想到你会觉得我喜欢莫烟，难道就因为我教她学武吗？那不过是因为我答应教她学武，她就告诉我一些关于你的事情罢了……”
“所以……你不喜欢烟烟？”莫竹捂着狂乱跳着的心脏，不敢置信道，“喜欢的……是我？”
余白幽幽的看了她一眼，便又转向别处，而后重重的点头。
这个坚定地回答，让莫竹一直忍着的泪水终于决堤。
忙捂着嘴，不让自己哭出声来。
这段时间，她怎么也不敢想余白还是喜欢自己的，纵然上一世他确实跟自己说过，可那时候他从未跟莫烟如此亲近过。
所以自从莫烟跟他走的近了后，她就开始各种胡思乱想。
“可你为什么说我不希望你教烟烟？”这话在莫竹听来有些责怪的意思。
“我只是……只是想说你是不是在意我教她……”余白换了种说法。
“我……”莫竹哽咽到说不出话来。
她为何就没有往这方面去想呢？明明很容易想到的，可她就只会往不好的方向去想。
想到莫烟为了自己，竟然放弃了跟余白学武，心中不禁愧疚不已。
眼泪也流的更欢了些。
“你……你别哭呀，我……”余白不知莫竹为何会哭，也不知该如何安慰她。
手足无措的样子一点也不像平日里干练爽朗的他。
不知是不是哪根筋突然搭错，余白安慰的话没想到，脱口就问了句：“那你喜欢我吗？”
这一问反倒真的让莫竹停了下来。
呆呆的望着他，良久才反应过来，忙又低了下头，脸更红了些。
“我……”话到嘴边，莫竹却又没有勇气说出口。
上一世，他们互许了终生，却还是错过了彼此。
这一次，她不敢轻易的答应。
见莫竹犹豫，余白的心陡然沉了下去。
压着嗓子，涩涩的问了句：“你，是不是不喜欢我？”
微惊了下，莫竹连连摇头：“没有没有！我怎么会不喜欢你？我一直都喜欢你，从第一次见到你的时候就喜欢你，可是我……”
情急之下，将心意全说出了口，莫竹忙捂住了嘴。
可话早已落进了余白的耳中。
虽然有些意外，但余白还是高兴的。
尤其是她说到从第一次见到他的时候，就喜欢他……
唇角微勾，余白面色微红，声音也柔和了下来：“真的吗？”
“我……”莫竹羞赧的垂下了头。
她怎么能把这种话都说出口，这可是她的秘密，就连莫樱她都不曾说过。
更何况，在他们看来，她第一次见到余白的时候，才八九岁，知道喜欢是什么吗？
余白显然并未多想，只要知道莫竹心属的是他就好。
十六岁的他才终于明白了自己的心意，而此刻，懵懂的情感终于彻底清晰。
抬手为莫竹擦去眼角的泪，余白脸上的笑灿烂而又明媚，深深地将莫竹拥入了怀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