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有些不情愿的黎可可拉着莫竹的手,不想走。
恰好蹴鞠结束的男孩子们纷纷到观看区来拿自己的东西,余白一边擦着汗一边对莫竹道:“他们是你的弟弟妹妹?”
“嗯~”莫竹并未解释,只是简单的应了声。
余白对两人笑了下,手中的蹴鞠随意的抛了两下,一侧眉毛挑起,“怎么?想学吗?想学的话,以后过来我教你啊。”
显然,这话是对黎可可所说。
然而,见到陌生人的黎可可却又有些胆怯的往莫竹身后缩了缩。
见状,尴尬的余白耸了下肩,拿起自己的东西,说了句:“既然你不想学那就算了。”
说罢,转身对莫竹挥了挥手:“那我们就先走了,天色已晚,你们也早些回去吧。”
望着众人离去的背影,莫竹愣了下,这才恍然想起,最后走的可是要锁门的。
看着那高大的木门,莫竹嘴角直抽。
拉着莫樱和黎可可两个就赶紧冲了出去。
奈何,当他们赶到蹴鞠场门外的时候,余白和谷相等人早已不见了踪影。
无奈之下,莫竹只好自己锁门。
但在锁门之前,她认真小心的检查了一番,确定无人留下这才把门上了锁。
离开蹴鞠场后,莫竹先把莫樱和黎可可两人送回了黎家,才独自一人朝唐路街的莫家走去。
夏天的夜晚比白天要凉爽的多。
清风拂面,仿佛将一天的疲惫都吹散了一般,莫竹忍不住深深地吸了口气,微扬起头,这才发现天上挂着满天璀璨的星星。
一轮明月挂在天边,洒在地上的月光有些发白,道路两旁的树在地上留下斑驳的光影。
唇角不自觉的勾起,莫竹悠哉悠哉的散着步往回走。
另一边,从蹴鞠场出来的余白和谷相等人并未立即回家,而是趁着月光在街上又疯了一会。
“我有些饿了,先回去了,你们也都回去吧!”余白摸着自己的肚子,对众人摆了摆手。
闻言,谷相忙上前,一脸谄媚道:“大哥饿了?我们东溪街上新开了一家馆子,听说味道还不错,要不我请大哥去……”
话未说完,就被余白抬手打断:“别!上次你请客你爹把你揍了一顿,这次再请,我看你明天就别想再出来了!”
被余白如此直白的揭了老底,谷相尴尬的干笑了下。
其他人也都忍着笑,却还是被他狠狠剜了一眼。
“好了好了!你们也都赶紧回去吧,这么晚了,我是无所谓,你们每天都跟着我疯这么久,你们爹娘日后若是怪我,我可承担不起呀!”余白状似无奈的叹了口气,转身欲走。
“大哥……”谷相还想趁着这次机会,让他再教自己两招呢。
之前请客,虽然被他爹揍了一顿,可余白觉得愧疚,还是教了他两招。
仅仅是这两招,也让他在兄弟们中间更抬得起头来,所以他也就更加鞍前马后的追着余白。
转身欲走的余白,突然听到一声耳熟的惊呼声。
眼神一凌,目光立马朝那声音传来的方向望去。
其他人显然也听到了这一声惊呼,尚未反应过来,就感觉面前一阵风掠过,余白早已不见了踪影。
“你没事吧?”
捂着脸缩着肩膀的莫竹,突然听到身后传来的声音,身子不由得颤了下。
可当她转过头来,看到来人时,心瞬间便放松了下来。
只是,她一直低垂着眼帘,身子刻意的往余白身旁挪了挪,而后才抬眸看向他,“你……你怎么来了?”
余白四下里看了看,眉头一皱道,“刚刚不是你喊的吗?”
“我……”莫竹小脸瞬间红了起来。
刚刚确实是她喊的,但她并没有求救,只是见到那样的画面,她无意识的就喊出了口。
“到底发生了什么?”余白能够看出,莫竹脸色有些奇怪。
听得出余白声音中的不悦,莫竹眼神微微闪躲,接着头也不抬的往余白身后的那个巷道指去。
顺着莫竹所指的方向望去,余白眼珠子差点掉了出来。
猛地转过身来,将莫竹护在身后,一脸沉沉的望着对面那在月光下赤着身子,冲着这边傻笑的男人大吼了句:“什么人?光天化日之下竟然不穿衣服就跑出来?还有没有羞耻之心!”
被余白这么吼了一句后,那人竟丝毫没有反应,仍旧对着两人傻笑。
见状,余白眉头越皱越紧,他有些搞不清楚对面之人的状况。
这时,莫竹伸手轻轻地拉了他一下,张了张嘴,似是打算说些什么。
余白以为她在害怕,回头给了她一个安慰的眼神,低声道:“放心,有我在呢,不会有事的!”
刚要说出口的话,被他这一番无意的话撩得心田微微一漾。
“大哥,发生什么事了?”谷相带着几人也跟了过来。
看到莫竹躲在余白身后,不禁一愣,“莫竹?你怎么也在?”
“呀!”终于有人发现了对面那个光着身子的男人,“这谁呀?怎么也不穿身衣服就出来了?”
闻言,其他人也都纷纷看了过去。
谷相瞪着大眼望着那光着身子的男人,嘴角直抽。
“咳咳~”轻咳两声,才开口说了句,“我知道这个人……”
“你知道?”其他人纷纷朝他望去。
就连余白也一脸不可思议的望着他,“你竟然认识他?”
“也算不上认识吧,因为都在一条街上,所以我知道他。”谷相略显尴尬的别开眼去,“他是我们街上的一个傻子,跟着他娘一起生活,别看他看起来不大,其实都已经三十好几了,因为是傻子,也没姑娘愿意嫁给他,他娘也不能一直守在他身边,所以……”
“感觉你对这人好像挺熟呀!”余白挑眉斜斜的望着他。
谷相的话是没什么,但说话的方式却让余白怀疑。
这明明只是简单的介绍,可谷相却没有看着他们也没有看着对面那个傻子,眼神明显在闪躲。
莫竹自然也注意到了这点,所以一双眼始终停留在他的身上。
那傻子是东溪街的莫竹早已知晓,但此时看起来谷相跟他似乎不仅仅是同街的关系。
果然,被余白这么一问,谷相眼神闪躲的越发厉害,往那人瞟了眼,对众人摆手道:“我们都是一条街上的当然熟了,好了!这种傻子我们就别管他了,还是赶紧回家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