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竹的脚瞬间顿住。
正要开口去叫莫烟的莫樱，也被她拉着往后一退，躲进了门后。
跟余白告别后的莫烟，并未发现两人，转身直接就朝着小院奔去。
见莫烟回了院子，莫樱这才仰起头唤了声：“长姐？”
此时，莫竹仿佛失了神一般，愣愣的站在原地。
她怎么也想不到，这不过两个月的功夫，莫烟和余白的关系已经好到了能够私自约出去，甚至不让她知道。
想她和余白相处了近四年的时间，也不曾被他单独约出去过。
越想莫竹的心就越痛，好像呼吸都开始变得困难起来。
莫竹捂着胸口蹲下了身来，紧紧地握着拳头，极力的压抑着心中的那股不明之火。
她知道自己应该相信他们，可一想到刚刚莫烟告别时脸上的笑容，她就忍不住心痛。
“长姐，你怎么了？”莫樱被吓到了，忙跟着蹲下身来问道。
深吸了口气，莫竹缓了会才摇头道：“我没事，樱樱不用担心。”
话虽如此，可她的脸色看起来并不是很好。
莫樱着急的站起身，打算往院子里跑：“我去找二姐来！”
“别！”莫竹一把扯住莫樱的手，不住地摇头。
这时候她最不想见到的就是莫烟。
看着莫竹那难受的样子，莫樱也不知该如何是好，只能默默地陪着。
过了好一会，莫竹才终于说服了自己，调整好了心态。
也许真的只是自己想多了，毕竟莫烟找余白八成是为了练武。
而且，就算莫烟真的对余白动了心，那她也应该高兴才对，至少这样她就不会喜欢上那个让她伤透了心的男人！
轻拍了拍自己的脸，莫竹拉着莫樱回了院子。
刚进了院子，莫烟就迎了上来：“长姐，你们去哪了？我回来的时候，娘还说你们刚出去，我都没见到你们俩呢！”
莫竹唇角微勾，笑道：“嗯，我们出去找你了，没想到你已经回来了~”
说这话时，莫竹眼神朝黎露的方向看了眼，不等莫烟再开口，就朝厨房走去：“都饿了吧？我去做饭了。”
看着莫竹有些落寞的身影，莫樱紧锁眉头，张了张嘴，终还是没说什么。
刚刚莫竹已经叮嘱过她，让她不要将刚刚的事情告诉任何人，包括莫烟。
可莫竹伪装的再好，还是让莫烟看出了奇怪之处：“樱樱，长姐这是怎么了？”
“嗯？没什么呀？”相比较而言，莫樱更不会说谎，刚说完转身就进了房间。
瞧着两人奇怪的反应，莫烟越发好奇。
吃饭的时候心里还在一直惦记着此事。
但吃完了饭，便又将这事抛到了九霄云外。
接下来的几日，莫烟依旧时不时地会消失不见，说也不说一声。
每每这时候，莫竹就像是断了线的木偶，黎露说什么她做什么，无事时便坐在原地发呆。
这样的莫竹让莫樱心疼的紧，却又不敢告诉莫烟。
不知是不是因为心里不愿接受，莫竹便将这段时间的感情全都倾注到了话本里。
写出来的故事多数伤春悲秋，经常是不得善终的结局。
渐渐地，莫烟也发现了莫竹的不对劲。
“长姐，是不是有人欺负你呀？”
这天下了学，走在路上莫烟就伸着脑袋问了句。
“没呀，怎么了？”莫竹并未看向她，仍旧目视着前方。
可越是如此，莫烟便越是确定莫竹有事。
大步迈到莫竹面前，拦住了她的去路，追问道：“长姐，要是有人欺负你，你就告诉我！我绝对帮你教训他！我现在可厉害了！”
闻言，莫竹的心微微一颤。
强忍着心中的苦涩，摇了摇头。
随即却问了句风马牛不相及的问题：“烟烟觉得余白怎样？”
“小白哥哥？”莫烟双眼瞬间散发出光彩，“小白哥哥很好呀？人长得好看，武功又高，而且还愿意……”
话未说完，莫烟就捂住了嘴。
差点将他教自己练武的事情说了出来，他们可是约定谁都不能说的。
偷偷地瞟了莫竹一眼，见她正定定的望着自己，咧嘴一笑道：“长姐比我了解他呀，还用得着问我？”
莫竹并未答话，只是这么看着她，眼中似是有汹涌波涛在翻滚，却被她生生的压了回去。
不等莫烟捕捉到她眼中所表达的含义，莫竹的脸色便已柔和了下来。
“我们回家吧。”
说着，便绕过她朝莫家走去。
愣在原地的莫烟有些奇怪，追上去就低声问莫樱道：“樱樱，长姐刚刚是不是不高兴了？”
“是……是吗？”莫樱回答的有些生硬，一双眼盯着莫竹的身影，心中比莫烟还要纠结。
从那天开始，莫竹就变成了现在这幅样子，就连她都能感受到她身上散发的淡淡的哀伤来。
但莫烟向来心大，虽然能够看出莫竹与往日不同，却想不到是因为她自己。
却不知，只是一句简单的问话，莫竹却从中得到了很多信息。
莫烟对余白的评价很好，而且并非是因为受了她的影响，可见她对余白的印象是真的好。
再者，在说到余白时，莫烟的眉梢眼角都带着笑意，甚至比跟她们姐妹相处还要开心，这让莫竹心痛的同时，又感到了欣慰。
若是莫烟真的喜欢余白的话，也许她可以选择放弃。
于是，接下来的许多天，莫竹对莫烟和莫樱倒是无甚改变，甚至每每莫烟回来的迟了被莫团山训斥的时候，她还会帮忙开脱。
但再见到余白的时候，就像是见到普通的同窗一般，随意的点头便算是打了招呼，再没有深入的交流。
偶尔去贫民街也会跟莫烟打听下余白有没有去，尽量避开与他同时前往。
有时余白主动上前跟她说笑，她也只是微微一笑，转身离开，完全不像以前那般亲切。
就连对谷相都比对余白的话多。
如此一来，余白越发郁闷了。
“莫烟，莫竹她最近是怎么了？好像越来越不想理我了……”
余白终于还是忍不住跟莫烟说起了此事。
“嗯？有吗？我怎么没发现？”莫烟还在琢磨着余白刚刚教她的新动作。
这几个月来，莫烟每天跟余白学一个动作，如今终于能打一套了，总算是离她的江湖梦又进了一步。
“你不觉得吗？这段时间莫竹好像在躲着我，也不跟我说话……”
“今天不是还跟你说话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