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晚晚尴尬得脚趾在鞋里蜷缩起来。她能感觉到周围同学投来的八卦目光，甚至听到有人小声议论：“江烨还是老样子啊，眼里只有洛晚晚。”
这让她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哎哟，江烨你也太偏心了吧？”李婷故意打趣道，“怎么光顾着照顾晚晚，我们这些老同学就不配喝汤啦？”
餐桌上爆发出一阵哄笑。
洛晚晚的脸颊发烫，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她偷偷瞥了一眼苏沫，发现对方虽然还在微笑，但眼神已经冷了下来，嘴角的弧度也变得有些僵硬。
“你们不知道，江烨从高中就这样，那时候他每天给晚晚带早餐，风雨无阻呢。”李婷说着，意味深长地看向洛晚晚，“可惜啊，有些人就是不领情。”
餐桌上的气氛瞬间变得微妙起来，像是有一层看不见的薄冰覆盖在空中。
就在这时，苏沫突然站起身，动作优雅地擦了擦嘴角，餐巾纸上留下一抹淡淡的口红印：“我去补个妆。”
随着苏沫离开，包厢内再次被喧闹声铺满，仿佛刚才的尴尬从未发生过。
洛晚晚刻意等了一会儿，这才跟着离开包厢。
她需要一个机会，跟苏沫单独谈谈。
洗手间里，弥漫着淡淡的茉莉香薰气味，镜前灯投下柔和的光线。苏沫正对着复古铜镜补口红，从镜子里看到洛晚晚进来，她挑了挑眉，动作没有丝毫停顿：“这么巧？”
“跟你一样，也是出来透透气。”洛晚晚走到洗手台前，假装整理头发。
苏沫涂着口红，看似漫不经心地问，“你跟江烨，现在是在一起了？”
“没有，我对他没有那种感觉。”洛晚晚不愿再提这些，于是深吸一口气，决定直奔主题，“苏沫，我今天之所以过来，其实是想要问你……关于林芝的事。”
苏沫的动作顿了一下，口红在唇边画出一道细小的红线。她转过身，靠在洗手台上，“林芝？怎么突然问起她？”
“你们都是高二转学过来的，我记得，你们一开始当时关系很好。”洛晚晚直视着苏沫的眼睛，“我想知道，她当时有没有什么奇怪的地方，是否有跟你提起过什么？”
苏沫沉默了片刻，突然轻笑一声：“你居然不知道？”她将口红盖好，金属管发出一声轻响，“我们本来都被分到三班，但开学第一天，林芝看到你在操场打羽毛球。”
洛晚晚手指不自觉地抓紧了洗手台的边缘。
“她盯着你看了一整天。”苏沫回忆道，手指轻轻敲打着大理石台面，“第二天就去找班主任，死活要转到一班。当时我还骂她重色轻友呢。”
这话令洛晚晚很不舒服，于是她皱起眉头，冷声问：“什么意思？”
苏沫耸耸肩，肩颈线条优美得像天鹅，“具体的我也不知道，只是感觉她对你的事情很上心，说实话，我一度认为她是个同性恋。”
洛晚晚的呼吸一滞，有些尴尬的笑笑，“所以，你知道她家里的情况吗？比如有什么家人之类的？”
“家人。”苏沫歪着头想了想，一缕卷发垂到脸颊边，“这么说起来，她好像真的从没提起过家里的事情。就好像是个从石头缝里蹦出来的人一样。”
洛晚晚站在原地，感觉有什么东西在胸腔里翻涌。
“我先回去啦。”苏沫将口红收进小巧的手拿包里，笑着从她身边擦过，留下一缕淡淡的香水味，“有些事情，可能没你想的那么简单。”
洗手间的镜子，映出洛晚晚那苍白的脸色和微微发红的眼眶。
她完全没注意到，洗手间外面的拐角处，江烨正靠在墙上，目光深沉地看着她的一举一动。